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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冬雪中流小小说 |
小城人口五十三万,图书馆就一个。关于图书馆长的故事流传不少,其中主要的还是怕老婆。怎么个怕法不必罗嗦了,女人耍混时的那点小把戏,是个成家的男人都领教过,不算缺点。
年轻馆长是这馆里唯一的大学本科生,学的是兽医。据说,专业中“劁”的手艺最精。这恐怕是真的,因为人们茶余饭后曾嚷嚷过一阵,说县级图书馆长准备调到县医院某某科。消息刚一传出,就引起了许多妇女同志的反对。这些具有县级素质的女人联合起各自的丈夫一起反对,所以调动流产。
“看书的!”读者装傻充楞。
“怎么说话哪?”
“读者的意见,不行吗?”
这读者回答得无可挑剔。堂堂一馆之长被顶撞,心里自然有气,好在他也精明,颇有几分高级知识分子的风范。在没有弄清“读者”是哪路神仙之前,断然不去激化矛盾。于是,忍了又忍后,重又低下头去,在订单上勾勾抹抹。只是,嘴里不停地哼哼叽叽着,“订报如何辛苦、耗费几天几天的时间、一句瞎订否定了工作成绩”等等……
不知道是因为没好书,还是小城没有读书人,反正六名妇女整天下跳棋、织毛衣,侃些少儿不易学、男人不易偷听的牛×。每当这个时候,县级图书馆长就远远地坐在角落里,低眉顺眼、一副受气的模样。
新的一年开始的时候,馆长从工作角度出发,立下新规:办图书证每人88元,寓意为“升官发财”;每“摸”一本杂志,收费3角,全当上一次厕所。有一段时间,馆长亲自收费、办证,吆五喝六,很是气派。可是,不知怎的,借书的没有了,看杂志的也没有了。六名管理员不是馆长,不谋馆政,乐得清闲,晚来早归,双休不算,还经常性、临时性的闭馆。
图书馆没有读者,岂不是笑话?
面对这个“天大”的问题,县级图书馆长百思不得其解。他常常坐在空荡荡的阅览室一角,把所有他亲自圈定的杂志抱来。兽医书刊放在显眼的地方,然后随便抽出几本花花绿绿的小杂志,翻到美女如云的页码,放在兽医书的下面,一边想着怎样“招徕读者”的问题,一边盯着看。黑白分明的眼珠半天才转动一下。再转一下的时候,跟着喘一口长气,偷偷瞟一眼在屋子另一头忙着“下、织、侃”的手下。
因为问题不容易解决,因此得不断地转换角度,再看、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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