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
很多的文字,和图片,还有音像。
它们从一开头,都带着特别的抒情、煽动、激昂的情绪,
把我们带到世界的高处,
历史的远古,
人间的旷外,
神奇!
神秘!
神圣!
让我们面对这一个词,
一个地方,
一段历史,
和一些景观,
回不过神来!
阿里!
有人说,
他在世界的最辽阔、最高远的地方!
他拥有世界上最神秘而神奇的历史,数百座城堡和洞穴至今屹立在大风与夕照之中,而十余万人的王国却在700年后忽而云散烟消,不留给后人一点儿确信!
他展示给世界方圆几十公里的沧海桑田的大自然的“土林”造化神奇,千年变换写在他的脸上,万世转移不见一丝风雨,见过的人常慨叹自然的伟力,走了的人总要述说精神的留恋和迷离!
他是世间多种宗教信奉的世界中心!
冈底斯,玛旁雍错,神山,圣湖,
在歌中传唱,
用身体旋转,
任灵魂徜徉!
(一)
去阿里,是多少人的梦。多少人在暗夜里计划,多少人在晴明中叹息。多少人去了,把愿望和梦想留在那里;多少人走了,把留恋和怀想永藏在心中!
我们要去阿里,不仅是去,沿着传统的南北线走,而是扩大了旅程,从大北线走,经过那曲往阿里,朝北,朝西,我知道那将是世界上最艰苦而枯寂的一段旅程。
西藏,在世界的最高处,有人说他集中了世界上的最高山,是世界的屋脊,是世界高山的海洋!我们通常在西藏区域内,又按照海拔高度和自然地理等条件划分出三个台阶:第一级,平均海拔2500米左右,主要指包括林芝、昌都等地区在内的藏东南地区;第二级,平均海拔3500米左右,主要指包括拉萨、山南等地区在内的藏中部地区;而那曲和阿里,还有日喀则的大部分地区,在藏西北,属于第三级台阶,平均海拔4500米左右,甚至更高。
我们突然就决定要沿着这样一条艰难的道路走,在西藏本地,也惹人担心,惹人羡慕。一方面,没有熟悉的人走过,我们也不熟悉路况和情况,包括司机;另一方面,也引来很多想要同行前去的朋友,积极准备,想要一同前往。
9月3日晚,9:45,一位朋友来电话告知,本拟参与与我们同行的两位广东自驾游“驴友”去不成了,他们正躺在医院里打掉针。
22:22,又接到电话,原来准备搭我们车同行的朋友,因为突然接到接待任务,只得放下已经备好的帐篷睡袋,抱歉地告知要放弃这一段行程了。
2007年9月4日
当雄——那曲
从金色的布达拉到羊八井
满眼是阳光的音符在跳颤
主旋律从当雄草原展开
就像展开了席天幕地的草原
七彩的颜色闪光
辽阔的原野和深沉的大山交响
黑氆氇
黑牦牛,白牦牛,黑白相间花纹的牦牛
挤奶的阿妈,放牧的孩童
在草原的画布上绵延流走
男人象健壮的大山奔跑
穿红衣的妇女在跟着欢笑
这两个草原上即兴的演员
把茸茸的绵羊搂进怀里
把洁白的云朵敞出心间
2007年9月4日
8:15,装车完毕,前往布达拉宫广场。
8:45,把里程表校零,从布达拉宫广场出发。拉萨连日的阴雨放开了,我们在朝阳中启程。
汽车沿青藏公路前行。经过羊八井,念青唐古拉主峰路口。
11:30,经过当雄。羌塘草原由此展开。前往神奇壮美的纳木错由此分路。
12:00,经过当雄八塔,传说中,藏族英雄格萨尔王曾经征战到过这里,并为纪念英勇善战的手下大将而修建了八塔。在这里,拉萨与那曲分界。
12:30,第二次见到了秀美的桑丹康桑峰(4599米),2005年11月,我初来西藏时,在青藏线上走得最远的地方,曾经在骄阳下,雪野旷地野餐。
青藏线上汽车疾驶而过,旷野上,四川通信建设工程公司的施工人员正悬挂在纲缆上架设光缆,他们的身影似乎是悬挂在雪峰之巅。他们说,他们正在连同拉萨和那曲呢!
当雄草原。
正在架设拉萨——那曲通信光缆的四川通建员工。四个人每天可施工架挂光缆4公里,每人每天可得40元。
辽阔的羌塘草原。
在高原上行走,每每引人赞叹的是中国通信业给自然和人民生活带来的改变!
那曲草原。
那曲市区。
12:50,过古露(谷露)镇。天地更为开阔,草地更为平坦。我们进入了辽阔的藏北草原。白云漫天,肆意而又高远!
沿途有磕长头的藏人,从青海过来,用他们的身体丈量着大地,叩拜着心中的神灵,表达着他们无边的虔诚!
还有长途骑自行车的旅人,后架上驮着全部的行头,在烈日下奋力前行。
14:00。抵那曲。
那曲地区位于西藏自治区北部,北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青海省交界,东邻昌都地区,南接拉萨、林芝、日喀则三地市,西与阿里地区相连。
那曲地区下辖那曲、安多、班戈、申扎、尼玛等10个县,1个双湖特别行政区,全地区总人口近40万,其中藏族占总人口的99%。
那曲藏语意为“黑河”。整个地区在唐古拉山脉、念青唐古拉山脉和冈底斯山脉怀抱之中,西边的达尔果雪山,东边的布吉雪山,形似两头猛狮,守护着这块宝地。这片总面积达4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就是人们常说的羌塘。整个地形呈西高、中平、东低倾斜,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中西部地形辽阔平坦,多丘陵盆地,湖泊星罗棋布,河流纵横其间,东部属河谷地带,多高山峡谷。
那曲地区属亚寒带气候区,高寒缺氧,气候干燥,多大风天气,年平均气温为-0.9℃至-3.3℃,年相对湿度为48-51%。每年的11月至次年的3月间,是干旱的刮风期,这期间气候干燥,温度低下,缺氧风沙大,延续时间又长,5至9月相对温暖,是草原的黄金季节,这期间气候温和,风平日丽,降雨量占全年的80%,绿色植物生长期全年约为一百天左右,全部集中在这个季节。在西藏经常听到的说法是,政府多年来用高额现金奖励的方法,激励人们在那曲种树,有的说栽活一棵树奖5万,有的说降15万,但没有人能在这样高寒缺氧风大的地方栽活。
那曲行署所在地那曲镇是青藏公路的必经之路,又是西藏对外开放的旅游区之一,每年8月(藏历6月)举办的赛马节是藏北草原的盛会。在那曲地区境内,辽阔的羌塘草原和神秘的藏北无人区,一直是旅游者向往并引为神秘的地方。
(二)
15:00,午饭毕,从那曲地区所在地那曲镇出发往班戈。午饭间,那曲接待的朋友说了好多道路艰险、泥泞的话,问我们有没有准备拖绳、卫星电话等工具,告诉我们途中很容易陷车,甚至说,他们当地也是要绕道拉萨、日喀则去阿里。他们热情地关照,如果路上陷车了,打电话,他们会来支援。说得大家心里都没底了,驾驶员平措不停地拿眼睛扫我。
真正上车了,平措看看汽车的总里程表,68996,说:“里程表都是好数字”!
15:27,汽车沿青藏路前行一段时间后,分路,向左,路边的路牌上写“班戈
79KM”。大家有些不相信,又有些高兴,想想即使是再艰难的路,不也就79公里吗?但我们后来估计,在79KM前面可能掉了一个2字。


从下午3点半驶入县级土路开始,汽车在辽阔的丘陵原野上撒下一路烟尘。那曲县和我们要去的班戈县,属于那曲地区的中西部,正如介绍所说:“地形辽阔平坦,多丘陵盆地,湖泊星罗棋布,河流纵横其间”。道路渐渐地呈现出午饭间所说的情形,但接连而来的湖泊和河流开始了我们一路湖山之旅,酝酿起我们藏北草原之行的序曲。
16:00,在汽车左侧出现了从那曲县开始的第一座湖泊——那玛切(错鄂)。
17:15,这次是在汽车的右面,出现了远处阴云映忖中的蓬错,宽阔静谧,闪着动人的波光。

沿着蓬错长长的湖岸,我们大约走了近一个小时,离开湖岸,就到了那曲与班戈的县界了。

秀美的蓬错。

从那曲——班戈的路,是所谓的301省道。像散漫而浪漫的人撒下了一张网,在草原上,在泥地与河谷、沼泽里,从起点到遥远的地方,铺开来。但也许就在你率意而任性地奔驰的时候,你才会察觉,已经偏失了主道和你要去的地方。

草原上的路更为放肆而狂野。但也容易让人迷惑。也是省道哦。

19:00,到班戈的白拉(北拉)镇。我们又见到了班戈的巴木错,比经过的那曲县的两个湖更大。
19:30,在沿巴木错行驶约40公里后,出现了班戈与尼玛县分路的牌子。车上的一位处长看见牌子,说,还有30公里!全车的人都笑了。
班戈的友人手持哈达,站在公路不远处的草地上迎候我们。天晚了,也怕我们走错了路。

20:10,在友人的带领下,抵达班戈县城。
天色已暗,隐约看见山弯里的县城,大多还在施工新建中,一条街道,入城处有新安的路灯。
22:00,晚饭后,县城的电信局长邀请我去他家里看看,“你难得来,就作为感受一下嘛!”,县局长诚挚地说到。到房间里,藏式的,却意外地碰到邮政局长正坐在屋中看电视,沉默着,没有什么话。我分明地感受到一个边远县城的孤寂,和他们心底里的一点儿彼此的温暖。
我们就住在县电信局的招待所里。两间连通的房,里间有一张床,给了我;外间有一个烧牛粪的炉子,生着火,沿墙排列着四张木制的藏式沙发,有点类似内地的躺椅,同伴们就裹着睡袋睡在上面。
我走出院子,用端来的开水兑了冷水洗脸,抬头,漫天繁星,晶晶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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