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潭日记150：《诗经》中的苍耳

晏弘

《雷公药性赋》：“紫苑治嗽，防风祛风。苍耳子透脑止涕，威灵仙宣风通气”，其中的苍耳子是苍耳带总苞的果实，外有钩状硬刺，如狼牙棒，生长于山丘、荒野路边，甚至田间地头，人畜路过，往往粘附于身，抖而不去，厌而恶之，却是鼻炎良药，散风寒而解表，祛湿而通鼻窍。我知道苍耳幼苗可食用，是读了《诗经》中的《卷耳》，卷耳，就是苍耳。

《卷耳》写出了军人和军嫂别离后的相思之情。丈夫征战沙场，妻子留守家乡，照顾一家老小，战乱频仍，忍饥挨饿，漫山遍野，荒草蔓烟，不见牛羊，只见衣衫褴楼的穷人，面如菜色，采挖野菜，自己也不得不上山去采苍耳苗充饥，忽然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丈夫，恐生死两茫茫，恍恍惚惚地把菜篮子丢在一边，坐在路旁发呆。想什么呢？自己的另一半。

而在遥远的边关，丈夫骑着疲惫的马匹登上高岗，非常想念家人，无法排解心中烦闷，只好借酒浇愁，“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以“金罍”饮酒，规格如此之高，可能是能征善战的将帅吧；“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以“兕觥”即野牛角酒杯饮酒，可能是战无不胜的猛将吧。“金罍”和“兕觥”到底是王者所赐还是缴获而来？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