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马里乌波尔的记者见闻

晏弘

狂轰烂炸、浓烟滚滚似妖魔出世

长空熏黑至昏，暗无天日

成群的乌鸦无家可归，迷路了

久久窒息中，拍不动翅膀

丢魂一样，跌落下来

掉入钢铁厂的火坑，可怜灰烬

鸽子也难逃同样的宿命

几只流浪狗对着坦克昂首狂吠

震惊于“标枪”、“毒刺”、

“弹簧刀”，几乎同步

扑上前，与导弹同归于尽

楼宇千疮万孔，兵器冷眼相对

紧跟暴徒，狼狈为奸

肆无忌惮从事祸害的勾当

就这样摧毁，炮弹还在火拼

幽灵还在缠人，意志还在较量

从严冬等到仲春，等不来安宁

悲哀中撤离的难民，老弱病残

背着包裹，泪水已经流干

迟迟不肯离去，最终离去

山河破碎，不忍回头相望

2022.0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