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课 坎特伯雷故事II

卖赎罪券人讲的故事——三个寻找死神的人

“我在教堂里演讲，”卖赎罪券的人说。“我总是讲同一个问题，我用拉丁语说，Radix malroum est cupiditas。意思是‘贪财是万恶之源’。贪财是人们身上的一切恶行和坏事的根源。”

“赦免就是饶恕。我卖免罪符——一种能使上帝饶恕人的东西。不论他们干了什么坏事，上帝都能赦免他们。”

“我向人们演讲完之后，就把东西拿出来展示：是一些骨头、布块之类的东西。我说着都是圣徒身上的东西，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人们相信了我，于是我赚了他们钱。我告示人们贪财是万恶之源，然而我做这一切真是为了**。我不认为我过的象个穷光蛋。啊，不！我应该有好衣好饭。穷人给了我钱去买这些东西。我卖给他们赎罪券，他们也很快乐。”

卖赎罪券人的故事是一个非常好的故事。一个恶人能讲出这么好的故事，真是令人诧异。

下面就是这个故事。

有几个年轻人，干过许多坏事和蠢事。他们饮酒无度，无所事事。他们总是设法从坏道来钱。

某日上午他们坐在一起饮酒时，听到一阵铃声。铃声是从一具死尸前面响起。

一个小伙计刚刚给他们拿来一些酒喝。他们问他：“是谁的尸体？去打听清楚，再回来告诉我们。”

“不用去打听，”小伙计说。“我两小时以前才听说这个名字。他是你的一个朋友。他昨天夜里在这儿喝酒时被人杀了。他是被那个悄然无息的叫死神的贼杀的。这儿的人都被他杀了。死神杀了你们的朋友，继续赶路了。近几年来，他杀了成千上万的人。你得做好碰上他的准备，我妈妈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这孩子说的是真话，”酒管老板说，“附近有一个镇上的男女老幼，死神一个也没放过。”

“我才不怕碰见他呢！”三个小伙子中有一人叫道，接着就又条了起来。“我一定能找到他！我要到每一块田野，每一片树林和每一个镇子里去寻找他。听这！”他向其他两人喊道：“让我们举起手来盟誓结为兄弟。我们要找到死神，杀死他，因为他杀死了我们那么多朋友。”

“我与你一起去。”第二个人说。他还在喝酒。

“我也去。”第三个人说。他已经喝下不少了。

我们说：“我们要在天黑前杀死这个叫死神的危险人物。”

于是他们就立即动身去寻找他。

他们走了半英里，碰上一位老者。老者对他们客气地:“说愿上帝与你们同在，我年轻的朋友们。”

可是这几个年轻人却毫不客气。他们说：“老傻瓜，你丑陋的身上为什么披了这么多衣服？”

他回答说：“我上年岁了，感到冷。我无法取暖。”他们回答说：“为什么要活这么大岁数，你这个丑陋的老头，你为什么还不死？”

老者愤怒地看着他们，说道“我这样活着是因为我找不到任何一个改变我的年轻人。没有一个年轻人愿意变老。所以我只能变的越来越老。死神就是不来带我走，我只好周游世界。我是一个寻找死神的不愉快的旅行者，我对脚下的大地说：‘亲爱的大地母亲，让我进去吧！大地母亲啊，我要躺在你的怀中永远安息！’可是他不对我开恩，所以我很老——很老很老。”他说了一半，向上挺了挺身子骨，又平静地说：“你们对我说话太不客气了，这太不象话了。我没做什么伤害你们的事，你们对一个老者说话应该慎重一些才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得继续走路去找死神。

有一个年轻人笑了。“不，你别去找了！”他叫道。“你刚刚提到死神，他杀了这个地方我们所有的朋友。我们现在想去杀死他。告诉我们他在哪里。”

“如果你们着难得要去找死神，我可以告诉你们走哪条路。转过这条小路就到。不大工夫以前，我还看见他坐在林子里一棵树旁，你们怎么干他也不会怕的。他就在那，一课大树旁边。你们如果以为能从死神手里救人那就太愚蠢了。但愿上帝帮助你们变成较好的人。”

三个年轻人调头直奔老者指的那树林而去。那儿一个人也没有，不过地上有不少金币。他们见了这些钱十分高兴，已经忘记他们是来找死神的。

可是死神就在附近，正在算计着他们呢。

他们围着这些金币坐了下来，他们把手插进钱里，让金币从手指间流出。他们坐了一会，一言未发。最后，其中有一人开口了。他是一个新最黑的年轻人。

“听我说，”他开口道，“这笔钱会使我们的余生!幸福无比！我们不能在光天化日下拿走，这样人们会认为我们是盗贼。我们之中得有个人回镇里取吃的喝的，另外两个人藏在这树林里看着钱等待天黑。”

这个方案另外两个人认为很好，他们派最年轻的一个去镇里买吃的喝的。

等他的身影刚一消失，第一个人就对另一个人说：“我们彼此就象兄弟一样——以前我们是这么说过。可是现在有一个已经走了，你拿走一半金子，余下的一半我拿走。”

第二个人说：“我们怎么能这样做呢？我们那位小兄弟对金子的事完全知道啊！我们共三个人那。”

“让我告诉你我们该怎么做。我们现在有两个人，两个胜过一个。等他回来，我们和他玩个游戏，一个打架的游戏。你先和他玩，我瞅准机会拿刀子捅他。事成之后，亲爱的兄弟，所有的金子就是我们俩人的了——你一半，我一半。”

就这样，他们为他们年轻的朋友策划了死亡。

不过那位年轻的朋友也很坏。在他向城里走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些闪亮的金子。他自言自语地说：“我得制定一个计划，自己独得这些金子。这样，我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最后，他下定决心：“我知道我该怎么办！”他来到一个商店，说：“耗子不断地偷吃我的农场里的谷物，我都没有东西做面包了。给我点药放在食物一杀死耗子。”

店里的人给他一小瓶药。他说：“这药会杀死你的耗子。把药放在食物里和水里，药力很强，能杀死世上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之后，年轻人又到了下一条街，买了三瓶酒。他把药下到两瓶酒里，把第三瓶留给自己。他自语道：“杀了2个朋友，我就用得上这瓶酒了。大干一夜，把金子运走并藏好之后，我得喝酒。”

于是他买了些食物来到另外两个人那里。他们说：“哈！他给我们带晚饭来了，可他自己永远也吃不成了！他还不知道我们要对他干什么。”

他们坐下来吃东西，接着那两个人就杀了最年轻的一个。

事毕，他们说：“我们吃喝完再埋掉他。”

一个人拿起一瓶酒，喝下不少，又递给另一个人。

他们都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我们都出来杀死神，死神出来了却发现他们都死了。

死神大笑！

“我的故事讲完了，”卖赎罪券的人说。“现在我这口袋里有点东西。他们会给你们带来宽恕，会把你们从邪恶中拯救出来。只要一便士！快来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