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几个电话吵醒

    两个是爸爸打过来的，前一个没接到，第二个接过来的时候，老人家正在去菜地忙活的途中，恐我忘了妈妈到站的时间，让我早点出门，别耽误了。

    ——自妈妈票买好后，爸爸几乎每天都会给个电话确认，告诉我是几次车、几车厢、几座，具体几点到站，以及妈妈带了几个包裹，务必到车厢接之类，生恐我记岔了。

    一直以来，都觉得爸爸妈妈感情一般，不见波澜。尤其对爸爸有些许成见，觉得对妈妈不够细心，关爱太少，两口子也因此偶有拌嘴，每每回家，两人便会在我面前打各自的小报告，发些小抱怨。每每，我都会偏向妈妈一边。而此次接妈妈来京，也隐隐有类似的因素在。

    ——老人们的感情，可能我们以后才能真正理解。

 

    第三个电话是妈妈打过来的，借了旁人的手机，也就是简单寒暄几句

    ——妈妈是每每能让我刮目相看的。尽管长居乡下，也没什么文化，但到了外面一点都不怵，凭着那口夹杂地道口音的普通话，与人搭讪聊天，甚至在菜场砍价，毫不吃亏。上次来京，在我们小区交了好几个朋友，走的时候，还挨个儿道别，热闹劲儿十足。

    这点上爸爸倒显得十分逊色了，尽管老是嘲笑妈妈的普通话不地道，但自己很少张嘴和陌生人说话，也因此被妈妈反唇相讥。

    在以前，爸爸老是拿妈妈开涮，说他没见过世面，胆子小——记忆中最深刻的段子是，妈妈从城里的姨妈家回来，大讲她家的“摇头彩电”如何方便，我们半天都听不明白，后来才发现，他说的是遥控电视——来京几次后，爸爸再无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