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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体主义者的价值观
方刚
(节选自方刚著《裸体主义者》,金城出版社出版,当当网有售)
三,不因裸体而有羞耻感
对于裸体主义者投身裸体主义实践非常重要的一点是:与非裸体主义者将裸体与羞耻,至少是羞怯和羞愧联系起来的观点不同,我接触到的裸体主义者均不认为裸体会令他们感到羞怯,更不会让他们感到羞愧或羞耻。如果在脱衣服的一瞬间觉得羞愧,哪里还会脱光光呢?
许多心理学家和人类学家认为,对于身体暴露的羞怯很可能是穿衣服的结果,而不是其原因。对裸体的羞怯是一种社会现象,而不是生理本能。在艺术上,裸体主义就是被敬重的,这个事实就证明了这个观点。
一些心理学家的理论是人类发明发展了衣服,目的是将他们自身与动物区分开来。被迫穿上衣服不符合自然的形态,正像动物王国的其他每位成员所表达的那样。人类是唯一的穿衣服的物种,不穿衣服就将他们贬为“动物”,所以才会羞愧。Fred
我们并不是天生对裸体表示羞愧,我们是“学会”了对自己裸体感到羞愧。该不该穿衣服,穿多少衣服才不算羞耻,这些都是存在不同文化的差异的,而且会因为时间和情景的不同而不同。
北京天友小组的阿猪,曾这样写到:
裸体主义的对立面,是穿着衣服。二者本无所谓对立,但在我们所处的场域中,惯习使然。文化,终究要落实到个人,才算数;所谓的宿业,更是每个人自作自受、自产自销的因果链,二者都是建构出来的结构,上坡与下坡是同一条路,解铃还需系铃人。看透了穿衣,也就看透了裸体。这种参悟,是个人的修行,别人可以借力,但终难代替。
偶对“穿衣”的看法:总体而言,这是一种刻板的文化,一种被普遍内化的自我约束、自我禁锢;每个人主动的自我禁锢,造就了整个社会的刻板氛围——少数不满于这种刻板生活、不愿受这种变态约束的人,反而成了被大家公认的变态。
另一位裸体主义者也说到:
很显然,服装标准是不一致的。举例来说,在沙滩上穿着比基尼是可以接受的甚至是赞扬的,但在其他地方比如百货公司就是不可以的。即使在海滩上,一个昂贵的比基尼是可以接受的,而内衣尽管它遮住了同样多的部位却不被允许。直到20世纪20年代,例如,在西方文化中虽然男人可以穿短裤,但女人要是露出脚踝和小腿就被认为是性曝露的。日本认为妇女的脖颈是具有性色彩的,当代中东文化则要求女性必须遮住脸。1991年海湾战争期间,美国军队人员中的女性都被禁止穿暴露她们胳膊的T恤,因为这将得罪沙特阿拉伯盟友。妇女在酷热的天气下也被迫要穿着全身的军服,但男人就不用。
服装要求的随意的特性由不同的文化中的不同标准反应出来,也由历史反应出来。即使在相同的文化背景下,对身体的哪部分可以露出来哪部分不可以露出来的禁忌随时间流逝也已发生了根本变化。
占主导地位的想法是衣服之所以必要,原因是羞怯是一种文化。但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关于文化的臆想,这种臆想并不是所有文化共有的,也不是适用于一种文化的所有成员。很明显,羞怯和裸体根本没关系。但是它表明了在社会群体中出现的与众不同。
羞耻来自于外部的道德观念,而不是具体的行动或条件。因为在裸体环境中裸体是很寻常的。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着装的游客到裸体公园会觉得他们穿着衣服很不自在。一些女性如果裙子被风掀起,她们会觉得很羞愧,但在海边可能会穿比基尼,这远比裙子掀起时曝露的更多,却并不会因此羞愧。
北京天友小组里的一位成员告诉我,他自己参加裸体主义实践的一个深刻感受便是:不穿衣服时和穿衣服时没有任何不同,他需要特别认真地去想,才会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事实上,很多裸体的人经常忘记了他们是裸体的。
四,对主流价值观的叛逆
裸体主义者更多是一些对主流价值观叛逆的人。但是,他们参加到裸体主义实践中,并不是希望通过这种实践来张扬自己的叛逆性,而是因为他们对主流的不顺从,使他们才更有勇气和可能参加到这样的实践中。
北京天友小组的阿猪,这样总结自己为什么要参加裸体主义实践:
偶从小有点另类、有点叛逆的感觉,凡是貌似“出轨”的、“边缘”的,只要没伤害到旁人,偶都愿意支持,如果可能,就愿意尝试。人生纵有百年,也不过三万六千天,玩的时间有限,死了统统拉倒——在成天遵守各种假正经的清规戒律,一板一眼干活睡觉混吃等死的闲暇,设法放纵一下自己,体验一下不同的感觉,why
偶可以冠冕堂皇地说:“举凡被贴上‘叛逆’、‘边缘’、‘越轨’之类标签的东东,往往都是一定程度上的弱势群体,是不被主流社会祝福的少数派的选择。偶对任何“一边倒”的一元化价值体系,都很不信任;偶一直觉得,社会正义,需要多元价值、多元选择并存的势力均衡。”
阿猪曾有题为《为天友赋诗一首》的诗作,能够从中看出,裸体对他而言,不仅是心灵的解放,更是一种对压抑的反叛:
我们生来
都是天地的儿女,
而非社会的奴隶。
我爱我的身体,享受自己的身体,
这是大自然
赋予每一个生灵的权利!
抛开自我禁锢的矫饰,
卸下苍白无力的心防,
张开双臂,拥抱今生,
忘掉世俗的烦恼,
在碧海蓝天慈祥的怀抱里,
自由飞翔!
我们渴望爱和宽容,
不要残害和纷争,
也绝不屈服于偏执的压迫和污名。
赤裸的身体,赤裸的性灵,
手牵手,心相依,
真我永恒。
海天相连的远方,日月星辰的光芒,
都是我们足迹的见证!
只参加过一次北京天友小组活动的秀秀,事后写下这样一段文字,从中,我们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主流社会边缘人、叛逆者的心声:
脱了衣服之后,无论是在温泉还是吃饭时,都觉得轻松自在,之前穿着衣服时的隔膜似乎一下子没有了。我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我很奇怪,同样是女孩子,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却完全没有像英那样的羞涩,似乎要有点羞涩才是正常的。而且平时,我在任何穿着衣服和人打交道的场合都会很容易紧张、害羞、脸红。我试着分析一下原因。
我平时会那样,应该就是不自信造成的。不自信有很多种,我的不自信来自我游离边缘的状态。对文化的不信任和抵触,使我长期拒绝学习主流的规则,就算我对这样的规则有所了解,也拒绝参加有机会实践这些规则的活动。所以一遇到某些场合,我虽然知道应该按照那一套规则去做,却觉得自己会因为比别人缺少很多学习和实践而做不好。我的不自信就源于此。现实世界中的称赞,有过多的虚伪和别有用心,让人一眼看穿。我不认同那套规则,游离于规则之外,怎么可能比多数认同甚至追求的人做得好,做得自然呢?这里所谓的“好”,只是文化所规定的好,我并不认为那是真正的好。虚假就是好吗?表演就是好吗?好吧,他们很真,没有表演。那么,把虚假内化就是好吗?把表演变成习惯就是好吗?我总认为天然的才是好的,人们被过度社会化了,这是一切社会问题的根源,我觉得。
而在这里,一个试图在那套精神枷锁凿上扎一个小孔的聚会,我不用考虑那枷锁束缚我的任何方面,所以我觉得自在,我觉得舒服。而且我在这里我没有自卑。
五,为什么要和众人一起裸体
我们描述了裸体主义者对裸体的热爱,以及他们从裸体中得到的快乐体验。但是,很多人会说:即使裸体有这么多好处,那自己一个人,或者最亲密的亲侣、家人一起去大自然中裸体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和一群人,甚至是陌生人一起去裸体呢?
我访问台湾的裸体主义小组时,曾就这个问题,做了一次类似于“焦点团体访谈”式的对话,听取多位裸体主义者的见解。主要观点可归纳为两点:
1,获得安全感
Ethan说,夫妻二人去自然中裸体,不安全。如果别人过来怎么办?一群人在一起,会比较有安全感。如果有人来,包括警察来,会有人处理。而且遇到特殊状况不管是天灾或紧急状况,人多好照应。
我问他:为什么不找没有人的地方呢?Ethan说:找肯定不会有人来的地方就要到深山或偏僻的地方去,万一车子坏了蛇咬了,就两个人怎么办?
小魏的看法是:“大家一起活动,安全感高。如果有危险,也分散了。20个人一起活动,风险就只有20分之一了。”
宝哥说得更直接:“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顶着。”在宝哥这个群体里,他显然就是那个“高个子”。
另一位裸体主义实践的参加者则对这种安全感有自己的看法:“会有此想法是因为新人在活动中是无知的,他们还未找到真正的自我。”
张隆基先生说:“一群人裸体别人好理解,一个人,二个人裸体,别人可能会怀疑你神经病。或者遇到坏人,被强暴怎么办?”
2,获得共鸣与群居生活的满足感
张隆基便说:“一个人裸体,没有共鸣。”
宝哥说:“不要说一个人,两个人在一起裸体能弄什么呢?吃东西,走走,还能弄什么?”
宝哥还说:“树大为美!”以此论证说大家一起天体,才是好的。
宝哥说,他搞聚会的时候,大家夸他的菜做的好吃,就让他非常有成就感,觉得大家认同于他。“宝嫂总说我做菜不好吃,现在别人夸我做的好,她也没话说。”
张隆基小组中的“工程师”,曾和太太两人到大自然中裸体,对于这与加入到团队中一起外出天体的差别,工程师讲:“视觉和观感不一样。看别人裸,也是一种享受。”他又说:人多可以切磋。
他说:“一次张先生(张隆基)夸我身材壮实,我听着就很舒服。”
但宝哥也强调,对他而言,自己裸和多人裸都无所谓。“一人、两三人、五六人、一大群人,我都天体实践过。”
宝哥还告诉我:
我从来就认为,不论是一个人,或是一个家庭,在家庭室内的“裸”,或是走出户外去独裸,只是一种生活方式,只是不穿衣服的过日子。但是,有人以打球会友,有人呼朋唤友的去郊游,有人邀集友人打麻将,各式各样的群体活动,随人所好,因为过日子不是人类生活的全部,必然还要有与友人互动的行为,与家庭成员以外的接触。
“裸聚”,也是这类行为的一种,就是在日常生活之外,邀集多人一同走出户外,不但与老朋友相聚,也认识新朋友,彼此的互动,正是乐趣之所在,所以“独裸乐”不如“众裸乐”。
我对“共鸣”的提法比较有认同感,这其实说的就是少数人、弱势人,在群体里的心理支持感。裸体主义是一种生活方式,一个人生活,与许多人在一起共享一种生活方式,带给我们的最大感觉是,我不是狐独的。集体去实践一种生活方式,更挑战,更放松。
此外,像宝哥喜欢别人夸他的菜,工程师喜欢别人夸他身材好,同样是一种获得自我认同以及心理满足的途径。
北京天友小组的阿猪也说:
偶一直觉得,一个人裸和几个人裸,完全不一样。一个人悄悄裸,如果没有任何人在场见证,首先他/她是孤独的,孤芳自赏却找不到知音;其次,可能会滋生出不断被强化的“鬼鬼祟祟”的心态,有些秘密,始终不敢和任何人分享——这不是健康的个性解放,而是在加重心理包袱。
“天体”之所以要有“主义”、“圈子”,肯定不光是一个人(或几个人)自发脱光了拍张相片那么简单贫乏,至少,还要有“同好”之间的交流沟通,相互信任。“天体运动”所要解构的,第一,是当前不够开明、不大尊重多元选择、不大敢于正视人类肉体的文化氛围,第二要解构的,是我们自己的内心对这种恶质文化、恶质社会控制,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恐惧,乃至敬畏和顺从。
文化是人际之间的共识。自己的“文化价值”,参照系唯有其它人的态度。被他人认可(哪怕“知音”再少),也比一个个individual闭门造车、孤军作战,效果强得多。文化是人际之间的纽带,因此,任何一类文化的结构或重建,都离不开人际沟通。哪怕“圈子”再小。
小目也有过一个人到海边裸体的经验。她认真想后告诉我:一个人裸体的时候,更关注自己与自然的关系,关注自身在自然中的状态,更集中精力在“裸于自然”这一点上。即“全神贯注于自己。”而和众人在一起的时候,会看别人在做什么,大家摆姿式照相、聊天,这些都会分散对于“裸于自然”的充分体验。
但是,小目说:一个人,一群人,都好,感觉不同而已。
还有参加者对我说:一个人的时候,担心会有人过来,会比较紧张。这种紧张也增加了刺激,会更兴奋。
最后需要一提的是,在我针对自认为是裸体主义者的问卷调查中,在问及是否愿意团体裸体主义网友聚会,74名男性回复者中,54人表示愿意,20人表示不愿意;6名女性回复者中,2人表示愿意,4人表示不愿意。不愿意参加聚会的理由,我解释为是因为社会文化的压力与担心,而并非真的反感和众人一起裸体。
我们不难看出,要成为一个裸体主义者,仅有动机还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一些人格及心理上相适合的特质。比如他们不以裸体为羞耻,他们对主流价值观的叛逆,对性的兴趣,等等。
有一些人会提到好奇心促使裸体主义者的出现。我的看法是:对于部分参加到裸体主义实践中的人,好奇心是一个很大的原因。但是,仅仅因为好奇而来的人,不是真正的裸体主义者,也将很快因为好奇心的满足而退出。曾参加过北京天体爱好者俱乐部活动的A女,便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裸体主义者,只是好奇。去过一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所以我会认为,因好奇心而参加活动的,不是真正的裸体主义者,而只是一些参加者的动机。
还有一些男人因为对性,以及异性裸体的好奇而参加裸体主义的集体实践,但他们就会感到失望。台湾的裸体主义者活动时便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当一位以前的参加者被通知即将再搞聚会的时候,他先问是哪些女性参加,然后说:“她们的身体我都看过了,我还去什么。”还有一位男子带着一叠安全套来参加聚会,结果沮丧地发现一个也没有用上。对裸体主义与性的关系,我们后面章节会加以讨论。
也有学者从另外的角度提出,裸体主义实践是被压制的原始欲求的体现。人们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想裸体的冲动。这可能是一种集体无意识,因为我们的祖先原本都曾是裸体的,这成为一种遗传密码,潜藏在我们的体内。我们都知道孩子们在裸体时的那种十足的自然的快乐。文化压抑了我们的原始欲求,在我们很小的时候这种冲动就被压制,如果我们感觉到了这种冲动,被认为是罪恶的。因为文化对我们的训练和压抑,更加使我们的冲动在压制中积累能量。
除此之外,曾有人提出,参加裸体主义实践因为在现场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没有生理反应,而让一些人产生自我控制的快感。对此,我持高度质疑态度。在我看来,这仍然是非裸体主义者从自己的视角出发,对裸体主义者的想象。
也许本章所提出的热爱裸体的理由,并不足以说服所有人。事实上,许多裸体主义者自己也说,裸体主义实践带给他们的快乐,如果不是自己热爱,并且亲身经历其中无法深刻体会。阮仁珠说:“美景在那里,要人走到那里去享用,自由解放在那里,要你自己置身其中才能享受。”
我访问台湾裸体主义小组期间,他们曾组织过两次裸体主义实践(肯丁和泰武乡)。这两次实践中,都各有一位身体有伤的人士参加,他们对我讲起时,仍然十分感动。
肯丁的时候,一位五十几岁的妇女,不久前受伤了,后背有一个支架撑着,脱衣服非常不方便。有这样的聚会机会,便来了,原来不准备脱的,但在海边呆了一会,实在抗拒不了裸体的诱惑,所以在别人的帮助下脱了。后来穿的时候也是别人架着她,帮她穿上。
在泰武乡,小许他不久前受伤,还没有好,后背帖着很多胶布。但是,他不想错过这次天体聚会。
那一整天,小许几乎一直站着,因为坐下来他会很疼。而到晚间睡觉的时候,他也不能躺下睡,而是坐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
即使如此,他也一直全程参加了那次的天体聚会,其对裸体主义实践的热爱可见一斑。
台湾裸体主义实践中另一位活跃的女性是阮仁珠,她的一段文字写出了她对裸体主义实践的理解,其实,这也是吸引她参与到这实践中的理由。我想,不妨用她这段文字来结束此节:
天体营是个最耐人寻味又不可捉摸的地方,每一个受到天体启发的人都会由自己的心性收获到相应的体会。从一个人到另外一个人又可能有完全不同的感受,天体只是一个管道,一个手段。让每个人都可藉由那个管道去发掘自己受用的东西,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好用又实用的法门。
天体营是一个返朴归真、纯净思想的好地方;天体主义都推崇人的原始状态,自然就是他不要任何衣物遮盖身体,天体爱好者认为人的心灵其实也可以不设防的──只要人与人之间彼此真诚坦荡,让你的身体盛开如花全然开放;在天体营,没有贫富贵贱的区分,也没有美与丑的概念,大家泰然自若。人们不必担心自己的体形是否健美,身材是否苗条,皮肤是否光滑。
无身份高低、贫富贵贱门户之别,无神秘性,彻底粉碎男女老少胖瘦美丑外相之分。真正成为一个表里一致,有自信、完全自我认同的成熟个体。
只要打开心胸,接纳自己,尊重别人,人人可参与,个个能行。
来这里的人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回归自然,忘掉平日工作的压力和烦恼,卸下商场上人与人之间的假面具,在美丽的大自然中呼吸清新的空气,在鸟啼风吟中感受自己的心情。
在这里你会有一种更加亲近自然、放松身心、忘掉烦恼、回归自我的感觉。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裸体,而在于自己的心情,你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周围的裸体,是一种欣赏艺术的眼光,还是一种鄙俗淫秽的眼光。
人的这一生,应该什么都体验一下,从多个角度观察这个世界,你才能了解生活的全貌,而不至于瞎子摸象,把生活理解为一把扇子,或是一堵墙,一条鞭子,一根柱子。其实生活是所有这些表象的集合,单从某个侧面,你无法诠释人生的全部意义。
一切是简单的,一切是清楚的,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相信只有当天体的思维方式更加盛行的时候。一种以天体生活以及天体思维的简朴为特性的、健全而合理的精神才会实现。
在这里培养一个浸染着比较丰富的明达合理的精神,比较明智合时代文明演化的健全常识。简朴的思想,宽和的性情,有教养眼光的新人种。
在这里摆脱传统的枷锁,改革社会现状,建立较为合理的制度。对权威(对男性宽容,对女性严苛压迫的双重标准)和习俗所做的前卫式的反抗。
若没经过天体或苦涩或煎熬,或许很难想象未何要经历天体的洗礼才是享受人生好玩的必经路径,真切地踏入或突破或超越或困顿之后,重新体会生命情感,那些领悟才是刻骨铭心。
一位北京天友小组的参与者告诉我:“在裸体主义集体实践中,我感觉非常平常,和穿衣服时没什么两样。于是我便问自己:既然和穿衣服时没什么两样,我为什么还要来呢?但是,离开那个场景,过了几天,这个问题已经自然而然地解决了,即:我还会去。而且做梦都会梦到再去。为什么?只有经历了裸体生活,再进入穿衣社会,才能更加深刻体会到裸体时身心的那种极度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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