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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周末画报》生活版捷豹惊艳人物“鉴赏之旅”栏目采访,我本婉拒,说最近学“低调”。其记者朱先生热情执着坦诚,说咱可以“不秀成功,不秀幸福”,只谈谈对书和小说的“鉴赏”。
遂应允。
有如下问答。
1. 作为“中国出版界的新生代领袖”,从你的角度来看,一本好书的标准是什么?
答:好书标准一个词概括:秀外慧中。即:形式优美+言之有物。图书本来就是艺术品,我甚至有“外貌协会”的倾向,喜欢那些装帧漂亮,文字优美的书。内容上,要有“干货”,许多书东拼西凑,空洞,老套,无病呻吟。乃至读完以后,合上书沉思,什么印象都没有,纯浪费了时间。感觉很糟糕,像被骗了一样。
2. 你认为一个成功的出版人或者说文化经理人,他身上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特质?为什么?
答:出版人只要学好两门功课就行:语文、数学。语文是对内容的把握,要把作家的书稿看透,明了其中的全部细节、得失,只有在这基础上,你才知道如何编辑它。至于数学,我想强调的是,出版就是一门生意,卖书和卖菜最后都反映在财务报表上,你所有的艺术家般的创意劳动,最后还是要用数字说话,图书的销量包含了全部市场信息。所以出版人的工作本质是:从语文(内容)出发,到达数学(销售)。
3. 从曾经的网络作家到今天万榕书业的管理者,阅读一直以来在你的生活中扮演了何种角色?
答:阅读首先是我的“工作”。合格的出版人,至少要把51%的时间用在阅读上,从阅读中获得判断,再用市场结果检验自己的判断,从而不断提高自己的“手艺”。出版是对“技术”要求很高的工作。
阅读也是我的“学习”。人一生都必须学习,在学校受的全部教育包括高等教育,都是“标准化套餐”,都是人类文明中最基础的常识部分。你独立的阅读,才构成了自己独特的知识体系,以致思考方法。
幸运的是,阅读还是我的“娱乐”。是我生活里安静幸福的那些时间。
“阅读”就是我存在的一部分,和我走过的“路”,和我经过的“人”一起,构成了现在的我。
4. 你的很多举措被认为是在一定程度上颠覆了传统出版行业的商业规则,在这些举措的背后,你认为自己为中国目前的出版业带来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答:其实,我认为自己谈不上成功,我不够努力,执行力不强,但是却不谦虚地认为自己是这个行业的“改革者”“思想家”。例如,05年我掀起了“天价稿酬战”,实际就是公开以市场化的手段获得优质内容。06年我尝试“出版工业化”,以流水线方式“制造内容”---这个实验并不成功,但只是因为那时我的技术不行,我仍然相信理论上是对的。07年我尝试“渠道加盟制”,后来也被行业多次“复制”。
出版行业市场化程度不高,观念和技术落后,作为“新生代”“捣乱者”,我做了许多尝试,如果有一些积极作用,我认为最重要的两条是:“用市场化手段配置资源”“出版需要研究技术”。
5. 你如何看待中国目前的文学状态?
答:文学很普及,尤其是网络让千千万万爱好者不受限制地开始创作。但是中国文学水平很低。主要是教育没跟上,我们缺乏一套现代的科学的文学教育体系。从“应试作文”开始,现行教育简直是在扼杀人的热情。在高等教育阶段,中国缺一门课---写作技术课。写作是有技术的,是可培训的。在欧美,创意写作(CREATIVE WRITING)是一门重要的公共课,但是,我们的中文系,却基本是培养学者和评论家的。由于缺乏先进理念和合理教育,中国作家缺乏写作常识,虚构故事的能力弱,中文小说很差,也影响到影视剧行业。
6. 站在目前的位置上,你觉得自己能为社会创造的最大价值是什么?
答:在WEB2.0时代,每个人都是内容提供者,但这时,反而最需要出版商---从无穷的信息海洋中挑选有价值的部分。我的使命就是,以商业的方式,筛选、编辑、推广好的内容,使最有价值的东西被更广泛的受众分享。我是文化的发现者、整理者和传播者。
7. 能否请你用几个形容词中肯地给出对自己的评价?
答:聪明、善良、优雅、中庸。普通人。
8. 你如何理解知性?
答:知性---因为知道,所以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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