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以后
(2008-09-11 13: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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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9月11日.八年前的今天.我来到这座城市.上海.
从25岁到33.从李寻欢到路金波.从文学青年到商人.从榕树下计算机到贝榕文化再到万榕书业.从荒唐时代到黄金季节.
我还象8年前一样每周踢一次足球,打一次乒乓.
酒量也几乎还象以前那么好.记得刚到上海全公司去无锡开会,晚上我拿碗和所有人喝白酒,见者一碗,一时惊艳.上周带公司同事去浙东玩,还是喝酒,几十满杯啤酒下来,回房间还接着玩杀人游戏.第二天又下海游泳,在岸边和公司里的小伙子赛跑,还是最快的.
八年之后,其实并不怀旧.因为一直年轻.确信自己不断成长,并且总在最好的岁月里.
附件:偶尔翻出一篇不知什么时候写的回忆十一年前初入社会的小文,存档与此.
初入江湖
/路金波
1997年的夏天发生了两件重要的事。一是,香港回归了。二是,我毕业了。毕业的我没有象艾敬那样哭着喊着“我想去香港”,事实上,我茫然四顾,呆在原处。
关于我的毕业,套用其后一个曾大红大紫的词,可称之为“非典型性”毕业。兄弟当年在X大读书,上着一种本硕连读的班,成绩比较惨淡。我固执地以为,如果换一个更好的学校,学习就会好起来。于是,毅然放弃了后两年免试混个硕士文凭的机会,参加了考研大军欲投靠F大。结果未遂。也怪兄弟当年懵懂,不知怎的,竟也就没有去找工作,把别人托关系写简历的时间用在了上网聊天上(青少年网瘾害死人哪)。转眼之间,也就到了卷铺盖卷出校门的时候。
第一件事是要找个落脚之所。我想到了一个中学同学,此人彼时从另一所大学毕业,但是好吃懒做,于是跟家里谎称自己考上了研究生,其开矿的老爸大悦,奖励了手机一部,并当即将其财政补贴升级到每月近千元,一时成为朋友圈中响彻西京的富豪。我自然投他而去。
没想到傍上了大款,却没有过上好日子。却原来那时候小朋友玩手机的确是个稀罕物,方圆五里的同学乡亲纷纷来借电话回个传呼啥的,这个两分钟一块二,那个五分钟三块,富豪既然富了自然豪爽,从来不肯问人家收钱,结果每月电话费都七八百。鄙人和他相遇之时,他刚刚交了一期电话费,却有一千七百多元,“哎,有天一个同学喝醉了,给他深圳的女朋友挂了通宵长途”。
逃!为了躲借手机的,俺们某天趁着天黑,寻觅了位于西京小寨地区深巷中的一个荒凉民房,将两个铺盖卷摊了进去。房租很便宜,每月80元,富豪指示我去交了俩月房租,然后不经意地问我,“你还有多少钱?”“我还剩30。”富豪面色一沉,然后轻声叹道:“咱们记住这一天吧,咱哥俩总资产和总年龄相当,44岁有44元。”
于是就开始找工作。第一份工作其实是我一个老师介绍的,那个老师就是传说的教授级社会活动家,在外面兼了很多小公司的董事和顾问,我上学的时候老陪他打乒乓球,甚至每次都把他那种蹲在球台下面抖手腕放出一个有旋转但是很高的球假装扣飞,后来他终于偷看了我的真实水平,于是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兼具善良美德和高深智慧之人。并且热情地把我安排到了某个他兼顾问的公司里。
是房地产公司。但是不盖楼。老板是个中年美妇,据说颇有些道行。一般搞到项目,搞到钱,具体画图纸拉水泥的活儿让别的比较土的公司去做了。我对那公司印象最深的是有个冰箱,里面有饮料和冰淇淋等,竟然是免费的。坐我前面的是个美女,类似老板娘的助理,她每天上班时间要吃掉大概七个冰淇淋,早上三个,下午四个,在冰淇淋的中间,她要花很多时间对着小镜子,把吃白的嘴唇精心地涂成血红。然后再吃白,然后再涂红。如此反复七次,就下班了。她就和同样嘴唇红红的老板娘去跑项目盖楼房了。所以后来,我一直以为,所谓好的或伟大的公司,就是有冰箱并且提供免费饮料的那家。所谓女白领,就是每天吃很多零食,但是嘴唇一直很红的那种。
我在那公司无所事事,甚至迄今不记得当时到底是在什么部门什么岗位,而且我其实并不爱吃冰淇淋。又老觉得受人恩惠,在那里吃闲饭,白白领数百元钱,不好意思。于是,俩月之后,我跳槽去了另一家房地产公司,真正盖房子那种。我想变成一个真正的职场人士。
但是,我错了。年轻的朋友,如果您刚刚离开学校,千万不要去那种真正需要你去做点什么的单位。因为你很快就会发现:其实,你什么也不会。----我在第二家公司又待了俩月,直到被老板“谈话”,就学了这么一点道理。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明白了这个道理,这个活灵灵的现实。恭喜你,兄弟,你真正进入了江湖,哪怕从菜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