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我正在书房，突然听见妻在客厅里喊：“你快过来！咱儿子会叫爸爸了！”喊声里，夹杂着十个多月大的儿子锦煜“吧把把把”的呀呀之语。虽然音调还不是“爸爸”一词应有的去声，但确实清晰地发出了“BaBaBaBa”的音。
    我赶紧过去，看见小锦煜正在沙发上爬来爬去，和他妈妈玩闹。我一把抱过他，冲着他说：“乖儿子！再叫一声爸爸！爸爸刚才没听清楚！”小家伙笑嘻嘻地看着我，在我怀里手舞足蹈地动个不停，一丝晶莹的口水不觉间流了出来。我来不及找纸巾，便用手替他擦去口水，胡乱往自己裤子上一揩，又急着对他说：“叫爸爸啊！”
    儿子仍是咯咯笑个不停，突然冒出一句“妈妈！”“哎！乖儿子！妈妈在这里呢！”妻笑呵呵地从我手中抱过儿子，冲我挤眉弄眼。我有点沮丧，悻悻地看着儿子。小锦煜早在八九个月大的时候，就能下意识地发出“MaMaMaMa”的音了，尽管音调不准，听起来像“妈马麻马”，但妻听着非常高兴，每次都笑嗔着对我说：“咱儿子还是跟妈妈亲啊！”我心有不甘，弱弱地反驳：“书上说婴儿最容易发的音就是‘MaMa’，其实儿子并不是在叫你呢！”话是这么说，可这一个月来，眼见着儿子叫“妈妈”叫得越来越自然，越来越顺口，我心里那个急啊：这小子，怎么还不会叫“爸爸”呢？
    今天，对我这个初为人父的爸爸来说，是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儿子锦煜终于会叫爸爸了！
    继中午第一声“吧把把把”叫出口之后，傍晚，小锦煜在沙发上翻爬打滚时，再次叫出了“吧把把把”的音。我忙不迭地回答，催着他再说。小家伙叫得高兴，连着叫了好几声。其中有一次，中气十足，字正腔圆，听上去真的是一声标准的——“爸爸”啊！
    “哎!”我紧紧抱着儿子，和小家伙额头相抵，激动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