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假,妻儿不在身边。一人在京,形单影只,百无聊赖。禁不住小董热情忽悠,和一干大学同学去了趟张北坝上草原。塞外风光诚然赏心悦目,我的兴致却始终不算太高。终于理解了前两年小李为何不愿参加我们的节假日旅行团。那时,他的另一半——小马还没来北京呢。返京数日,无心作文,从小董同学博客上转游记一篇,权当纪念。

去张北坝上草原途中的杨树林。
孙清梅 摄
我们共五个大学同学并老婆孩子一起过大节。因为都是一帮日子没有计划,活什么样算什么样的人家,而且又怕路上堵,又怕到地儿人挤人,又怕远太累,于是临时商量出个地:坝上草原。虽然网上关于坝上草原的介绍,基本上说的都是丰宁坝上草原的事,但我自做聪明的给大家推荐张北坝上草原,只因为路上还可以顺便到延庆去妫河漂流。
幸好大家也都是盲人摸象,所以只要像个意见,基本上就能通过。于是一致同意。
公元2007年10月2号早9点(本来约的是8点半,大家居然只迟到了半个小时),我们聚齐在京张高速清河收费站。
高速路上看书
出发总是愉快。
可能是见过太多的堵车,收费站的交通协管使劲轰我们赶紧走,理由还很人性化:再晚,就该堵车了。我们还在笑话他真会说话,可是没过一会儿,果真堵了,而且是“死堵”,半天不挪窝的那种。很多人下车张望,老胡同学还抓紧时间翻了好几页《基金经理》,被我们命名为史上最猛的司机高速路上看书。
漂流前三名
幸好,只是个小车祸。可我们在经过时,还是有点替那两车人婉惜,一个假期的计划和心情,全泡汤了,修理厂都不开门。而且被碰到的司机更冤,招谁惹谁了?
一路热烈地还没讨论完,已经到了延庆。妫河漂流也很好找,从延庆出口下了高速,一直开,到了河边,就是所谓的漂流总站了。
在河边就着小风和刚出门的新鲜感觉,大家凑了凑各自带的吃食,吃了顿热火朝天的野餐。静静、宓宓、想想还撒了会儿欢,追跑打闹。

延庆妫河沿岸风景。
孙清梅 摄
由于水少,漂流只周六日开放,平时拦闸蓄水。河流的长度,也缩到只剩8华里。十一长假倒是开放,但一到起点,我们就发现,除了我们十二人,只有另外一小拨。绝对的冷点。
四人一船,一共三船。水是真少,有的地方,我们踩着橡皮船底,就能直接踩在河床底上的鹅卵石上,把船“刹”住。
各船一个小孩,都是船上说话算数的将军。我们船有老胡和我两个最胖的猛男主桨,另两船都分别有一位女桨手,显然有些吃亏。糟糕的是,宓宓将军对胜利的渴望超过我们的预期,以至于当他们最终仅获季军的时候,他对两位桨手----他可怜的老爸老杜同学、还有小马阿姨的批语和惩罚分别是:批语老杜:“我水也让你喝了,休息也让你休息了,你还得最后一名,你对得起我吗?”他也坚决拒绝了小马阿姨的合影要求,理由是,“都得最后一名了,还想照相?”
我们只好安慰他,大家都是前三名。小宓宓似懂非懂,好像高兴点。
虽然历经近三个小时的漂流,已是下午三点,但我们还是决定,晚上要睡到坝上去。

驾一叶橡皮舟,顺妫河漂流而下。
孙清梅 摄
夜游中都张北
跟所有的决定一样,我们很随机地决定夜宿张北,因为张北比张家口更北一些,可能晚上呼到的草原味会更浓一些。
六点多钟,我们在张北下了高速,顺207国道走了几步,就进了张北城了。路边的拖拉机载着高高的山一样的草垛浩浩荡荡地跑来跑去,一下子把坝上把草原的感觉搞出来了。然后是“华北牧畜交易中心”,甚至还有“中国蔬菜城”这样的猛名,听起来就觉得,名字取得真豪爽。
转了转,天说黑就黑,最后看见“中都宾馆”,也是很豪强的名字,进去一问,标间100,说我们人多,60行不,老板跟几乎所有我们见到的张北人一样脸晒得黑黑的,也很实诚的表情,就行了。当然他也不忘推荐我们就到对面的“鸿门宴”去用饭。我们怕酒喝多了找不回来,于是去了,才知是“红焖宴”,菜就一款,红焖羊肉。也饿了,先吃吧。肉又续了两钵,可怜的菜单上仅有的几个涮菜也挨个点了一遍,酒还是没喝好,于是又就近去了“小馋猫”,烤串一通招呼,可笑的是大家还是觉得白菜豆腐烩的一个汤吃得香。
吃完,又在街上走了几步,没觉得会有什么发现,于是回房睡觉。
坝上景色不淡季
以前去内蒙,人讲草原也就七八月好看。像我们这样的上班族靠几个长假是无福消受的,五一去太早,草还没长起来,十一去又太晚,草早枯掉了。
可是在张北,草原的草虽然也不年轻了,但幸好有树。金黄金黄的杨树叶,一朵朵开着,比花还动人。在路上一路驰过,心里确实也像被清风洗过,眼睛忙不过来,平平的,或者有点小土坡的;一片片的草地,或者一片片的杨树林,小群小群的羊、奶牛,有一搭没一搭地啃啃草,时不时抬起头,左右望望,好像对这个季节、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我们在去草原度假村(就是把草原围起来一块,在里边盖房住,准备了骑马、骑骆驼、卡丁车等项目)的路上,终于忍不住被一片杨树和那青青白白的天空吸引,停下车来,跑了进去,小朋友们好像也很懂得欣赏,抱抱树,摇摇树叶,兴奋地跑来跑去。
都快中午了,我们又发现,半块月亮还在天上,虽然在阳光的威逼下,并不耀眼,但清澈明亮,从金黄的树缝透出去看它,唉,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在一个杰出的农家院主妇骑着摩托追了N多米游说下,我们被俘虏到了她的农家院住下了。十块钱一顿,管饭,十块钱一位,管住。当然,烤全羊是要的,380块一只。
照例是骑马,我的收获是,第一次敢独自驭马了,而且还装模做样的夹夹马肚让它跑几步。当然,小李同志的那匹马最有个性,跑好像是它惟一的行走方式,弄得小李胆战心惊地被迫成了最佳骑手。宓宓也很勇敢,是惟一没让妈妈带着骑的小孩。
天鹅湖划断桨
下午去了天鹅湖。虽然一眼就看到了边,但在草原上,天鹅湖还是算很大的一个湖了吧。当然,也跟几乎所有没有活水来源、靠天吃饭的湖一样,天鹅湖水动不得,一翻到湖底的淤泥,就泛出陈年的味。
看着湖不宽,我们于是决定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把船划到湖对岸去。可是虽然经过昨天的预热和训练,我们的划船技术还是相当笨拙,船在湖里转圈的时候多,好好前进的时候少,好不容易终于划到湖心,桨还被我们的野蛮操作弄断了一枝。于是再也没有信心去对岸了,有人已经准备求救。幸好,机智勇敢的老曾同学拿断桨往湖底一撑,竟然就撑到了湖底,原来,到了湖心,湖也就一米来深。于是,划改成了撑,有人还半熟不熟地想起了徐志摩撑的那“一枝长蒿”。
晚上,老板居然说炮仗有的是,于是小鞭、“地雷”、花一个都不少。大家都抢着想用炮仗的响声跟草原问声好,于是忘了炮是要花钱买的。过年也没放过那么多炮。第二天隔壁农家院的一个也是北京去的大肚腩朋友专程过来问候,第一句话就是:昨天的炮都是你们放的?
张家口不爱学习
10月4日,早上大家为继续北上还是南下回京投了个票,结果是折衷方案,可以北上看看,晚上一定要回。本来我们想去号称只有100多公里的多伦,但听老板说,沽源要近得多,只有100华里,有“神仙河”(记不准了)。于是决定去沽源,但刚开出一里地,在车上学习地图的小李同学发现问题,张北到沽源,比张北到张家口远出去一倍还多,而张北到张家口将近50公里。也就是说,老板关于100华里的判断很可疑。
停车商量,回张家口逛逛吧。好歹也是个大城市,来一趟不去拜会一下,也说不过去。于是掉转枪口往回。
张家口人民惟一不地道的地方就是,国道也收费。而且还把国道和高速路收费站搁一块,害我们走错路,幸好顺道又瞻仰了一下苏蒙联军烈士陵园。我们一帮历史系毕业的伪历史学家和留守的管理员探讨了一下当年苏联和蒙古国联军帮助我们收拾日军的历史。
张家口人民不爱学习,我们为找个报摊,买一份地图,很费了一番周折,差点从城北一直走到城南,才在四中附近买到。漂亮的老板娘倒是很热心,虽然只是三元钱的小生意,还是很热心地就着地图,给我们讲解张家口,并推荐我们去大镜门看看。想买份张家口日报或晚报,老板说,没有,停刊了。过完节再出。
我们按图索骥,学习了一下大镜门,其实就是长城的一小段,因为城门下有个门洞,其形状是长方形上加半个圆形的,像古时妇女梳妆的一种镜子,所以得名。
张家口已经很北京化了。超市发、沸腾鱼乡(还没开业)、大鸭梨等,都粉墨登场。我们最后饿急了,选了个家像点样的家常菜,“源祥酒楼”,仔细一看,竟然号称“京城传统正宗大馅饺子”起家的。
回京路上,我们没有问路,但自以为是的结果是,从张家口到宣化,又是国道。但宣化看起来,好像比张家口来得古老。
从宣化上了高速,在河北人民收费站那儿,我们又赶上了传说中的大堵车。货车的大排队让女同胞们很震撼。
9点左右,我们中的最后一位终于回到家打平安电话。

合影。
孙老师相机自拍
出行人员统计:
老胡:单身(老婆在老家刚生完孩子,他节前刚看完回来,所以最后的单身,也是因为他老惦记,所以希望行程安排短些)
小李、领导小马(小李与我同年,还勉强可以叫“小李”,他们俩在我们同学的队伍里,因为结婚晚,没孩子,还算“新人”)
老杜、领导谭总、小领导宓宓。(老杜确实是老同志了,宓宓也很有老同志风范)
老曾、领导老刘、小领导静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量大,本文作者被他们夫妻档成功喝高)
我(小董,也只能被称为小董,虽然有时也被群众们尊为董老,但那多半是不当真的时候)、领导孙老师、小领导想想。
共12人,以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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