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阎连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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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阎连科给我短信,说已收到我主编的文学杂志《缪斯超市》,说它是本很有章法的书或刊。这是目前为止我收到的对《缪斯超市》唯一的表扬。这本杂志还未上市,目前只有我和一小部分作者见到了样刊。
他的话让我很感动。说实话,这本杂志并不完美,除却编辑稿件的时间紧急,排版的时候我在韩国作家村,并没有看到打印出来的原文就下了印厂。封面也不是我当初设想的。我本想用一张宝丽莱拍的游泳池当封面。那是我在洛杉矶拍的一张照片,是静物,一个空荡荡的雨后游泳池。游泳池里是水,游泳池底是蓝色,水上面漂浮着几朵艳粉色的花。被雨打湿了,上面隐约还有着雨水。这张照片与我在杂志里写的那篇随笔也有关,这是一种前后呼应。然而,出版公司经过讨论,认为用这些照片当封面没有卖点。在设计过几稿之后,我最终选定了黑红色封面,上面印着一只斑马的图片,这个封面也很有冲击力。我心里窃认为,如果能用那张游泳池的照片,就更能体现出我的审美,也离这本杂志的标题立意更近一些。
当我拿到杂志后,发现内文的字太小,而纸张被成本所累,用的是比较便宜的纸,效果并没有PDF版本看着漂亮。无论如何,千呼万唤始出来,能够出版,便是种胜利。
阎连科老师说他正在看我写的那篇名为《一路向西就是东方》的随笔。我说我写的不好。他说写的好,他都嫉妒了。他说我那篇随笔坦率并有节奏感。应该不是说反话。我很少受到同行的表扬,尤其出自我尊敬的前辈。我很感动。反正我在写小说方面基本没被同行夸过,他们最多说我真诚,当然还有不够有文学性。身边的朋友有些人说更喜欢我的诗,他们还说我写的小说不是小说。我从来不反驳,我也不知道如何反驳。这有时候让我很孤独,像是在做一件永远不被同行们承认的事。承蒙读者厚爱,我的小说还是能卖出去一些,这也让我略感欣慰。曾经夸过我小说的同行只有三个人:大江健三郎、阎连科、沈浩波。大江看过我发表在日本的一本文学杂志上的短篇小说《新死》,他告诉他的中文译者许老师,他说我可能是个有未来的作家。沈浩波在诗歌和小说上都对我有过帮助和影响,尤其是他对于小说和诗歌精准的眼光。他曾找我谈过一次话,他说我不该把精力都用在吃喝玩乐上面,应该着重阅读。
阎连科强调他的散文《四远笔》不该放在杂志的第一篇,他说他毕竟不再青春了,这样排版对阅读和销量都不好。阎连科的真诚令我想落泪!我回短信解释:因为本杂志只有2篇散文,您的和我的,分别放在第一篇和最后一篇,因了文体的考虑。
实际上,《缪斯超市》并非一本青春文学的杂志或者书。它是一本由我选择出来的我喜欢的小说、散文和诗歌的杂志。里面每篇文字我都喜欢。它们或许都有青春的内核,然而在选择的时候,我完全不考虑作者的年龄或者江湖地位。成名的作家和不知名的作者我都用同样的标准来要求:那就是文字。我选择了韩东和伊沙的诗歌,同样也选择了未曾在纸质书或刊物上发表过作品的so far和空白及刘谧的诗。他们的诗在我看来也同样优秀。在选择稿件的时候,我希望它们都是些被人看到能记住的稿件,希望它们能够激发读者的灵感。让我们互为缪斯。
我感谢阎连科,当时我向他约稿时,他痛快地给了我稿件,然后是漫长的半年出版周期,他甚至催都没催我。他太好了。我们只见过一面,除此之外便只有偶尔发短信联系。他是位大作家,在国际上的上升势头很猛,不断有著作被翻译成外语。我在韩国时,出版社的编辑曾告诉我,在韩国出版过作品的中国作家里,阎连科是上升最猛的一位,读者的年龄段也很广。我也在香港和澳门看过他不同几本著作的港澳台版本。他本来可以不在意这本流传范围也许不够广的新生文学杂志,然而他这么诚恳,他丝毫不摆著名作家的架子,谦虚、朴实至极。
与他相比,我顿然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
附缪斯超市封面
近期上市,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