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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哪儿
(2005-11-06 01:03:29)| 分类： 冰的世界林嘉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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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阳阳写过一本采访边缘青少年的书，叫《天黑了，我们去哪儿》，与此次主题不约而同。阳阳在电影学院上学，今年２１岁，但永远像一个１６岁的孩子。他永远戴着棒球帽，穿粉红色系的衣服，这适合他黑色亮晶晶的眼睛。他说他是永无岛上的小孩。他要去的地方叫永无岛。 我们穿着新棉袄，成群结队地走在八十后的大道上。 《血色青春》里有写到一个苦孩子，瘦骨嶙峋，手拎一把斧头，有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睛。后来他也许是死了。作者写到他曾经到铁道上去寻找他，没有找到，却发现有许多流浪的孩子都有那么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他去哪儿了？ 流失在历史中的故事和青春，去哪了？ 小王子回到了他的星球，《一生》中的女人约娜沿着她既定的人生轨迹一路走下去，她抱到了孙子，所以感觉新的生活又开始了。这个故事被描写得细致又没有哀怨，从她的少女年代开始写，她曾经做过的梦和憧憬和她的生活的一次又一次失望。但作者并没有发出什么感慨。也许他觉得这就是生活。２００３年夏天我在香港闷热的夜晚，百无聊赖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要去哪儿，看到了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超市购物的学生和夜晚拉客的妓女，他们去哪儿？ 我不知道去哪儿，我在街上走了一个小时，然后回到了宾馆。 ２００５年夏天去曼谷看一个网友，遇到近年最惊悚事件。最后仓惶逃回北京。那个晚上我徘徊在麦当劳门口一遍遍问自己：我要去哪儿？我要去哪儿？我能去哪儿？后来我穿过马路，穿过灯红酒绿的酒吧，穿过来此寻欢的外地人和貌似隐忍的当地人来到了网吧。因为我想看看中国字。 感觉我每一次想去一个地方，想逃离，最终又被生活拉了回来。 我们太容易把生活当作一条路。继续走，继续走，看看前面会有什么。 我们太容易把事业当作一条路。往前走，不回头，看看我们能做到什么。 以前上初中时我常常感慨“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涵义。我在自己选定的路上走，无论生活还是感情，都不想回头。可是，我发现，生活会继续向前，而感情却不是想忘就忘的。 在做爱的间隙，我平躺在床上，泪抑制不住地流出眼眶。我像一部三流言情片的主人公，和一个人做爱却低念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幸好我是在心里默念的。“如果我不是特别爱你，如果我爱任何人都有可能像爱你一样，那我的爱还有什么意义？”太不好意思了，如今我也陷入了性爱分离的泥淖。或者说，我的爱和爱是分离的。我可以承认我的最爱，别的都采取消极抵抗的对策。有人要说了，何苦这样对待自己。我其实不就是想找一条路吗？感情总与回忆有关。身体在承受撞击的同时脑子也格外活络，我突然想到一句话“我的心早就死了，身体还活着。” “心死了就不会爱了。” “我不知道……” “但你说过你爱我。” “是的，但是，如果不是特别爱你，如果你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那就和那些人一样了。也都不是真的。” 一瞬间电光火石，我想起一件件令我失望的往事。“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只有做爱的声音，我的眼泪没有声音。也没有后悔。我平躺着，呼吸平静。如果按我的理解，没有行动的想可以理解为什么也没想。 我不管我们去哪儿，只在想我要去哪儿。自诩无法代表任何人，只能管自己了。我曾经很喜欢自己的小房间，门一锁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在我的房间里是完全自由的。可以静静的发呆听歌看杂志。后来我一次次地离开。现在我一次离开。 “去纽约！去纽约！”在绝望中，我又一次想起内心的呼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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