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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时难别亦难——怀念夏道清同学

(2023-08-19 13:48:08)
标签:

夏道清

卸甲河

福田寺

分类: 残阳如血

相见时难别亦难

      ——怀念夏道清同学

 

相见时难别亦难——怀念夏道清同学

 

10月12日 上午11:27   收到吴兆勋从监利打来的电话,得知夏道清昨天上午9:00与世长辞了,心里好一阵痛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泪潸潸地流。

又一个朋友走了,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知音。我即拜托吴兆勋送一幅挽联。挽联的内容:

 

同窗两年有余共事一年半载相知相交五十年惟有君心似我心;

说好京城相聚为何江汉诀别相见时难别亦难何处青鸟何处看?

 

我和夏道清是毛市中学初中六三届的同班同学。那时,正是国家经济困难时期,学校的生活是十分艰难,条件极差,肚子吃不饱。

我是从荆州财校下马后,初一上学期中途转学到毛市中学的。虽然,都是新生,但我毕竟比班上的同学到得更晚。要熟悉一个班上的环境和每一个同学,就必须谨慎相处。好在那个时候的乡下同学都比较单纯,也没有那么多的名堂。毕竟是进入一个新的学校,同学的相处和相交,更多的还是停留在原有小学同学圈子里。

在我们班上,福田公社与新河公社的同学最多。这些来自同一个公社的同学,彼此比较关照和和亲近,除了上课之外的一切活动如体育活动,做操,到食堂去买饭,在寝室内睡觉,都是一起行动。

夏道清与杨朝武,杨定孝,杨崇礼四位同学都是福田寺小学来的,因而更加亲密。他们平时吃饭,进出教室,体育活动,几乎都是在一起。就是下课几分钟上厕所,也没有一个拉下。

我们初一(1)全部是农村同学。夏道清虽然家住在福田寺街上,但是农村户口,和我们一样,是背着米袋子到学校读书。

那时的学校,与社会上一样,每天两餐饭。不用说,每天清晨和晚自习后,总觉得肚子在咕咕叫,饿得慌。特别是长三月的时候,尤其如此。

我清楚地记得,在宽敞的学生寝室里,饥饿得难忍的同学们,总是在下晚自习后,靠墙蹲着两块砖,放上一个瓦罐,放入米和水,熬起稀饭来。夏道清和福田的几个同学,也是经常做着这样的事。

1961年下半年进入初二,班干部改选,夏道清被选为学习委员。1962年5月,因燕子窝溃口,洪湖内渍外涝,福田是受灾最严重地区,夏道清和整个福田大队的同学一起离校了。

 

“星期三上午,我跟班主任李胜保老师请假,准备到福田寺去一趟。我是班长,对班上同学们的离校,在感情上,是十分婉惜的。

福田寺距毛市街,不过十来里的路。应该说,如果路熟悉的话,不要一个小时就到了。可是,没有公路,我又是第一次,并且是沿着四湖河堤走过去的。到福田寺时,约上午9点左右。先是在街上找到夏道清同学的家。

福田寺街与卸甲河街一样,是一个Z字形的石板街,比卸甲河街道短,而Z字形更明显。夏道清同学的家就住在Z形的第一个弯道的小巷深处。

我到他家门口时,大门是锁着的。问左右邻居,说是下田排渍去了。另外三个同学的家都在乡下,找不到夏道清同学,其他几个同学可能更难找到。

于是,我返回巷口,盯着他的家,等他们家里的人中午回来……

太阳已经西斜,时间不早了,还没有找到一个同学。

我问清楚了,杨朝礼同学的家在四湖河堤上,于是离开福田寺街,找杨朝礼同学去。

到杨朝礼同学家里时,他正准备出门,手里拿着一把铁锹。

杨朝礼同学说,福田地势低洼,因而渍涝更加严重。夏道清等同学都在排渍的前沿阵地,返校不可能了。

我大失所望,返回时,站在四湖总干渠福田寺泄洪大闸前,望着已接近堤岸的滔滔洪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摘自长篇回忆录《在阳光下》第一部《花开卸甲河》第二篇《小河弯弯》之十六《水患无情》)

6月28日  星期六  武汉小雨转阴  傍晚,我在武汉理工大学校园里遛了一圈。想到8月底去台湾,提前给夏道清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去台湾的往返时间,让他把去京的时间安排好。这是我们提前的约定。夏道清早就决定,在他70岁时,一定到北京去玩的。

电话通了,夏道清告诉我,他在武汉,在同济医院看病。

我和夏道清约好,明天到武昌我的家里来吃饭。

6月29日  星期日  武汉晴  上午,夏道清如约与他的外孙一起从汉口过来,我在图书城公交站接他。一见面,只见他本来憔悴的面容,显得更瘦了。

吃饭的时候,我看了他的病情检查表。医院疹断结论:腋腺癌晚期。

我心里一凉,望着他青癯的面孔,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自初中同学黄长城与高中同学韩根生去世之后,每次回卸甲河,我心中就有点“路近城南已怕行”的感觉。青少年时代的故交和友情,正伴随着时代的推移与我渐行渐远了。

1983年10月,我从县教育局遣调毛市区任教育组长。接着是撤区并镇,原毛市区分成毛市镇和分盐乡。当时的毛市镇包括毛市、卸市、福田和柳关。我任毛市镇教育总支书记兼教育组长。此时,夏道清也从县委组织部下派任中共毛市镇委副书记,主管党群教育。1985年3月,因教育局领导再次变换,我被重新召回县教育局负责普通教育工作。在毛市一年零五个月的时间里,夏道清一直是我的直接上司。

在这一年零五个月的时间里,使得我们同学间的友谊,朋友之间的缘分和情感,经受了时空的考验。

那个年代,整个基础教育正处于“扫除文盲”,“普及初等教育”和实现“校校无危房”、“班班有教室,人人有桌凳”(俗称“一无两有”)的时期。毛市镇属于洪湖、蝶子湖地区,纯水稻产区。因而,要实现当时县委提出这些任务,是何等的艰难。

那时年轻!朝气蓬勃,面对着党交给的任务,再大的困难,我们也义无反顾。夏道清和我一起,硬是靠着一辆单车和一双脚板,跑遍着全区所有的生产大队和学校。磨破了脚皮,也磨破了觜皮—— 要人、要钱啊!

要人,还好说一点,要钱就难了。那时的生产大队,也确实没有积蓄,要钱比登天还难。但又不能不完成任务啊!又不是靠简单的行政命令和权势来强制执行,只能一个大队一个大队去做工作,一个干部一个干部的谈心,共同想办法,出主意。

好在我们都是本地人,也都是老师出身。夏道清参加工作前也是福田大队民办教师。我在毛市中学任教几年。好多大队干部都是毛市中学的学生家长,有些干部本身就是毛市中学的学生,说起来,总有一些沾亲带故的,不好完全拒绝。

现在的好多年轻人不会理解,也不可能想象得到,在实现农村小学“一无两有”时期。有的社员是从家里拿来的鸡蛋、鸡和鸭或是树木作抵押啊!看到这些热心的社员,拿着家里基本生活用品来作抵押时,我们在感情上实在无法面对,只能扭头含泪,迅速离开。

为了普及初等教育,扫除文盲,我们常常是跨沟越港,披星戴月,一队一队,一户一户的动员和检查。在大雪纷飞或大雨倾盘的夜晚,我们是住在大队小学民办老师的宿舍里,点着一掌煤油灯,核查数据,审查档案和资料。冷了,裹起老师的棉被御寒;饿了,跑到校园菜地里拔几个萝卜充饥。

原毛市镇的范围是从鸡鸣铺的光荣大队开始,一直沿内荆河东下经过卸市、联盟、赵港、陈赵、丁家、连福、肖巷、柘福、老河、南豆、玉石、群力、崔吴巷、毛家口、双桥、双碾、何家、姚铺、长岭、包铺、平田、海螺、陡湖、林长、陈铺、镜台、李家、孟河、义兴、项杨、黄金、文代、薛庙、福田、麻雀岭、付家、老柘、彭口、彭家、大河、北王、金鸡、杜刘、油榨、熊湾、任渊、十姓、新交、滩垸、凡三、四沿、小河、双红、五姓、联化、天成、民生,再往前走,就是洪湖的瞿家湾了。

 

 

全镇50多个生产大队,没有哪个大队的小学没去过。有些困难而偏远的大队小学,还去过多次。越是偏远、越是困难的大队,工作难做啊!有的生产大队除了有集中的中心小学外,还有因墩台分散的教学点。教学点上多是一个教师带十来个学生,或带六七个学生。如连福大队的曹河教学点上,只有十来个学生。一个曹必湘老师在这个教学点上教了一辈子。

  

有几次,我们深更半夜,从洪湖中间的联化大队、民生大队、十姓大队、天成大队检查后返回时,遇到了大风大雨,全身湿透;我们赤脚卷裤,艰难前行;湖区的路,坑坑洼洼,泥泞路滑,摔倒了,爬起来;单车推不动了,只好扛在肩上。四周一片漆黑,腹中又冷又饿。

尽管如此,我们却从来没有气馁,而又总是互相鼓励。确切地说,在这一年五个月的时间里,夏道清对我工作上的支持是巨大的。我对他充满着感激之情!

有时,连续而艰难的工作,感觉十分疲惫的时候,我们也会想到需改善一下生活,而每次又都是在夏道清的家里。他的夫人彭姐,待人真诚而周到,并有高超的烹调手艺,那地道的乡村风味,总叫人难以忘怀。

我重返县教育局后,毛市镇再次一分为二,分成了毛市镇和福田寺镇。夏道清出任了福田镇党委书记。再后来,我离开监利后,他调县财办任副主任。退休后,夏道清回福田老家农村养鱼、养鸡。他一生勤劳朴实,勤俭持家,清廉自守;一辈子烟、酒、茶不沾。

夏道清走了!我失去了一个心心相印、患难与共的知心朋友!国家和社会失去了一个毕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克已奉公的好党员、好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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