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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佟〗爱,不会消失(也从29回想象……)下

(2009-04-22 21: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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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转眼已是三个月过去了,白佟二人一直在这里住着,如同一对平凡的小夫妻,过着平凡的小日子,柴米油盐、倒也乐此不疲。只是三娘仍然毫无音信,让二人忧心不已。有时候,白佟离家到附近游玩之时,都不忘留书一封,然而回来却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皆是失望之色。
这天傍晚,佟湘玉从厨房里收拾完碗筷出来,看见白展堂正在院子里练功,也不打扰,只是轻轻坐在台阶上,安静地看着,一如平常。只是今天,她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一个一直试图永远不要谈及的问题,不觉皱起了眉头。
白展堂练了一会停下来休息时发现佟湘玉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便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揽过她的肩,柔声问道:“怎么今天这么不认真,想什么呢?”
“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你?”佟湘玉犹豫地看着他。
“我们都是夫妻了,还有什么开不了口。”
“就是,就是娘当初为什么那么急着让我们成亲?”佟湘玉正色问道。
“不是告诉过你吗,是因为她知道我们假结婚的事情。”
佟湘玉显然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白展堂低下头去,似乎要回避什么。
佟湘玉隐隐感觉到什么:“是不是那天在破庙里……我们……对了,我的衣服……”
“我承认是我换的,但是其他的我可什么都没做。”白展堂赶紧坦白,看见佟湘玉羞红了脸,低着头,煞是可爱,情不自禁地将她完全搂入怀中,“不过那些事情已经在今天看来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我们可以做得更多。”说完,他的手不老实地伸进她的衣服。
她按住他:“如果没有那天的事情,你还会娶我吗?”
“会。”他坚定地说。
“真的?”
他点点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那时候,你蒙着红盖头,我当时心想,这姑娘脚这么大,长得一定不好看。结果你一掀开盖头,我傻了,你天生的一幅老婆脸,又好看,又耐看,就连两个眼袋都长得恰到好处。当时你一说话,我就没法走了,因为我腿是软的,背是麻的,手心里全是汗,一句整话都说不利索……人们常说日久生情,可我知道,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
听了这样的告白,佟湘玉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而白展堂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jiqing情,一把将爱人抱起,快步向卧室走去……
半夜,白展堂从梦中醒来,看着旁边妻子恬静的睡颜,轻轻用手抚过她的脸颊,深情地在她嘴边吻了一下,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准备入睡时,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些响动,警惕地看向窗外,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匆匆下床简单穿戴一番,十分小心地出了屋子。
走到院子里,白展堂竟然发现三娘房间里亮起微弱的灯光,急忙走了进去,看到来人,不禁喜道:“娘?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三娘坐了下来,笑问道:“这几个月生活得不错吧?”
“恩。”白展堂点着头,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顺便给母亲倒了一杯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是觉得闷得很,尤其是湘玉,不习惯。”
“有了没?”三娘突然问道。
白展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什么啊?”
“孩子呀,你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信呢?”
白展堂傻傻地笑道:“我们还真没想那么多,反正都在一起了,不就是早晚的事吗?”
三娘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轻轻地叹气。
“娘,你咋了?”白展堂不解道。
“我这次回来其实是想把你带走,去帮娘一个忙,对付一个人。”
“什么人?”
“你还记得十年前那个江湖第一剑客‘云中飞龙’吗?”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传言是这么说的,可是最近他又突然出现,而且和几宗人命案有联系,六扇门注意到他,派我去抓,你也知道他的杀人手法极其残忍,我怕对付不了,所以叫上你。”
“别逗了,连您都打不过他,我就更别说了。而且现在还有湘玉,如果我们都死了,你让她怎么办?万一以后有了孩子,你让他们……”白展堂实在不忍心说下去。
三娘低下头,沉默不语。
白展堂忽然明白了什么:“娘,你当初让我娶湘玉,不会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吧。”
白三娘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又低下头去。
白展堂的情绪有些激动:“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湘玉很不公平?”
三娘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当初为了给白家留下一根血脉,不惜和你奶奶闹翻,怀着你离家出走。那十多年,我独自一人把你养大,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白家唯一的根,我真不希望你有危险,可是这次,我不得不让你帮我,但是我也不希望看着白家绝后,所以……”
“所以你就利用湘玉对我的感情,让我们在一起……”
“娘也是没办法。”三娘说着哽咽起来。
白展堂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会,睁开眼看着母亲:“娘,对不起,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和你走。湘玉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我,我不能辜负她,也不能离开她。”
“你决定了吗?”
“恩。”
“那好,希望你们过的幸福,但愿我们娘俩有生之年还能相见。”三娘说完,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娘。”白展堂追出去却没了人影。
清晨,佟湘玉从睡梦中醒来,看见白展堂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自己,又是甜蜜又是羞涩:“怎么,今天不睡懒觉?”
白展堂认真地说:“我想好好看看你。”
佟湘玉笑了:“有啥好看的,天天看。”坐起来,才发现展堂眼里布满了血丝,关心道,“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没有。”白展堂不想让妻子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怎么……”佟湘玉话还没问完,嘴已经让他的唇堵住了,与已往的轻柔缠绵不同,今天的吻有些强硬霸道,这样的反常她感到紧张。
就在她被他压倒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推开他,爬在床边干呕起来。
“怎么了?”他有些失望,但还是轻轻地帮她拍背。
“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老是这样。”
“要不今天陪你去看看大夫。”
点点头,她有些猜测,却不能完全肯定。

白佟二人稍微梳洗一番,又吃了东西,就准备出门,刚到门口,就听见敲门声,白展堂打开门,见是展红绫,不禁有些奇怪:“是你?”
“怎么,不欢迎吗?”展红绫笑道。
佟湘玉虽然心中不太待见展红绫,可碍于展堂和三娘的面子,只得微微欠身:“展捕头好。”
展红绫看看二人,道:“怎么,二位要出去?”
“湘玉不舒服,我陪她去看大夫。”白展堂冷冷地说,“您有事吗?”
“当然有事要和你谈谈,挺重要的。”
“可我没时间。”白展堂心里明白她要谈什么,现在他只想避开这个话题,拉着佟湘玉就要绕出去。
展红绫拦住他们:“真不想谈吗?这可和三娘有关。”
白展堂站在那里,看得出有些犹豫。
佟湘玉看出白展堂的矛盾,急忙说:“要不你们聊,我自己出去看。”
“你可以吗?”白展堂不放心。
佟湘玉微笑地点点头,独自出了门。
“路上小心点。”白展堂大声嘱咐道,目送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收回目光,看着展红绫,无奈地说,“进来吧。”
把展红绫让进屋子,白展堂开门见山地问:“到底什么事?”
展红绫叹了口气,说:“昨天晚上三娘来找过我,她说你不愿意和她走,对于这个结果,她很难过。但她不愿意强迫你。”
听了这样的话,白展堂心中充满了内疚,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真的只是为了那个佟掌柜吗?”展红绫不甘地问。
白展堂点点头。
“你不觉得这样很自私吗?”
“你不是我,不是湘玉,你根本不会理解。”白展堂有些激动,“尤其是湘玉已经死过一个丈夫了,这对她打击多大你应该能明白,如果我也……我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若是当初我知道娘的计划,打死我也不会娶湘玉,既然她把一切都交给了我,我就必须照顾好她。”
“也许你不会死,你们还是有希望的。”
白展堂苦笑:“你觉得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展红绫无言以对,过了好半天,才说:“这件事佟掌柜怎么看,她……”
“我没有告诉她,”白展堂打断她的话,“也不准备告诉她,希望你也能守口如瓶。”
“为什么?”
“因为我了解她,也知道她会怎么做,所以……”白展堂沉默了。
“你真的那么爱她吗?”
白展堂重重地点点头,而后焦急地望向门口:“怎么还没回来,不行,我得去看看。”说完,也不理会展红绫在场,自顾跑了出去。
展红绫想喊住他,却也是徒劳。坐了一会,只觉无趣,刚起身准备离开,就看见佟湘玉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展捕头在啊,展堂呢?”她四处张望,准备把那个高兴的消息告诉他。
“他出去找你去了,怎么没看见啊?”
“没有啊,大概走岔了吧。”佟湘玉看来并不着急。
看着一脸兴奋的佟湘玉,展红绫突然有了一个打算:“佟掌柜,有个事情白大哥不让我告诉你,可我觉得你还是知道比较好。”
佟湘玉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地紧张起来:“什么事?”
“就是……”
晚上----
佟湘玉在床边坐立不安,中午出去找自己的白展堂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她知道他有心事,白天展红绫把一切都告诉自己了,她也知道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了,她准备晚上和他好好谈谈,可是人到现在还没回来,难道是半路出了什么事情,她越想越害怕。
房门突然被推开,白展堂醉醺醺地晃荡进来。
“展堂,你这是咋了?”佟湘玉赶紧过去扶住他。
“喝了点酒,没事。”白展堂靠在床边,傻呵呵地笑道。
她有些不满地说:“咋回事嘛,喝的这样醉?也不说一声,让我担心了一天。”
“我-------”白展堂不知如何解释。
佟湘玉突然想起展红绫中午和自己说的话,似乎明白了他的借酒浇愁,也不再多问,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绞好毛巾,替他擦拭。冷不丁地腰部被他抱住,她不能动弹。他看着她,眼中充满了不舍,俯下身,想要吻她,刺鼻的酒味让她扭到一边,干呕起来。
他忆起早上她的不适:“看大夫了吗,他怎么说?”
“他说……”佟湘玉犹豫了,到底该不该告诉他,终于她还是决定隐瞒,“他说是因为着凉了。”
白展堂并没有怀疑,也放了心,拥紧她:“那今晚……可以吗?”
佟湘玉并没有回答,只是环住他的脖颈,用唇封住他的口。火热的吻让他再也不能自持,衣服件件滑落在地,她感觉自己是那样无力,在他怀里,疯狂……
“也许是最后一次。”她这样想着,闭上眼睛,忍着泪水。
“玉,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他吻着她低语。
泪,再也忍不住了,无声落下……
清晨-------
展红绫又一次来到白家,这次是她和佟湘玉的约定:“白大哥怎么不在?”
“我让他出去了。”佟湘玉说,“东西带来了吗?”
“给你。”展红绫把一小包粉状物交给她。
佟湘玉看了看:“这个管用吗?”
展红绫点点头:“你真的要这么做?”
佟湘玉咬咬唇,点头。
十一
夜里-------
佟湘玉看着白展堂平静的睡颜,手指沿着他的脸的轮廓轻轻划下,俯身在他唇边印上一吻,然后将事先写好的信放在枕边,默默起身,走到门口,停下,恋恋不舍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爱人,然后咬牙转身,离开,再不流连……
出了院门,展红绫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白大哥睡了?”
佟湘玉点点头,叹了口气:“谢谢你的蒙汗药。”
“不客气,举手之劳。他,没有怀疑吧?”
“没有。他大概永远想不到我会对他下手,也不知道他醒来看到那封信会是什么结果。”佟湘玉苦笑,“马车呢?”
“在前面不远,我们走走吧。”
“好吧。”
佟湘玉和展红绫趁着月色缓缓前行。
“这次真是要谢谢你告诉我所有事情,”佟湘玉打破了沉默,“不然的话,三娘可能就会因我而死。”
展红绫不明白:“这话怎么说?”
“三娘需要展堂的帮助,可是展堂为了我拒绝她,万一以后她有什么不测,岂不是我间接害死了她。”
“你想的太多了。”
“这是妻子和儿媳应该做的事情。其实,”佟湘玉抚了抚平坦的小腹,道,“如果不是肚里有了展堂的骨肉,我倒真想和展堂一起去找三娘,即使死了也能在一起,可是现在……”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展红绫吃惊道:“什么,你真的有了?”
佟湘玉平静地点点头:“这些天一直有反应,都在猜测,昨天到医馆才证实,已经两个月了。”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的表情。
“白大哥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不过我想他明天一早就会知道。”
“你不怕明天他会来追你?”
佟湘玉看了展红绫一眼:“这就得拜托展捕头你。”
“我?”
“帮我劝劝他。”佟湘玉顿了顿,继续说,“三娘的心思我明白,早生贵子,绝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祝福语,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任务、一个责任。我曾经问过展堂为什么会和娘姓,他说娘是白家唯一的女儿,当初为了让儿子和自己姓,和他奶奶闹翻了。所以三娘肯定对我抱着很大的希望。这种事情我理解,当初我娘嫁给我爹,三年无所出,我奶奶差点逼我爹纳妾,直到后来有了我,我娘的地位才有所改善,我五岁那年,弟弟出世,我奶奶才彻底打消让爹纳妾的念头。我想三娘也是这个意思,希望我早点给白家添给一男半女。”
“万一白大哥他们……你……”
“我会好好活着,努力把孩子抚养成人。”
“你不后悔?”
佟湘玉坚定地摇摇头:“能和展堂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还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展红绫看着这个差点成为自己情敌的女人,心中忽然明白白展堂为什么那么爱她,不禁对她多了几份佩服和赏识。
清晨--------
白展堂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拥住爱人,却扑了个空,睁开眼,枕边只有一个薄薄的信封,那熟悉的气息却怎么也感受不到。他马上翻身起来,睡意全无。
“湘玉,湘玉,玉,玉。”他急呼数声,却无人应答,这才慌张地打开信封,默念起来。
展堂:
对不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展捕头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你为了我,拒绝了娘,我真的好感动。可是三娘毕竟是你娘,你那么了解我,那么爱我,你应该会知道我的选择,所以你隐瞒我,说实话,我并不怪你,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矛盾,所以我走了,也许这样你会少了一些顾虑。不要责怪展红绫,她只是做了应该做的。有些事情,我迟早会知道,如果等到于事无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会内疚自责一辈子,你真的希望这样吗?
我知道这次的对手很强大,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化险为夷。就算有一天你……请不要对我感到愧疚,对于这段婚姻和爱情,我无怨无悔。
我会在客栈等你,一直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永远等你回来。
                                                         爱你的玉
湘玉怀孕了?白展堂坐在床上愣了半刻,然后匆匆下床,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四处寻找。
院子里,展红绫负手站在那里,看见白展堂出来,笑道:“你终于醒来了,蒙汗药的药劲还挺大。”
“蒙汗药?”白展堂不禁奇怪。
“是啊,否则以你的本事,佟掌柜离开时那么重的脚步声,你怎么能不知道?”看见他杀人的眼神,展红绫赶紧改口道,“不关我的事啊,都是佟掌柜出的主意。”
“是不是你告诉她的?”白展堂逼近展红绫。
展红绫急得后退了几步:“是我又怎么样,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不忍心,我只好帮你说喽。”
“你知不知道湘玉已经怀孕?”
“我也是刚才送她的时候才知道。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嘛,难道她有了孩子了,你就可以不去找三娘?”
“不行,我得去找湘玉。”白展堂说着就要往外跑。
“她是不会跟你回来的。”
“为什么?”白展堂停了下来。
“她离开就是不想面对你的挽留,害怕自己舍不得,我想她在信里已经说得很明白。就算你找到她,她也一定会狠心地把你赶走,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那我该怎么办?”
“你自己决定吧。”展红绫说完看了他一眼,叹着气离开了。
白展堂站在原地,仍是犹豫不决。
同福客栈-------
经过几天的颠簸,佟湘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客栈,一路舟车劳顿,再加上怀孕本身的辛苦,她早已筋疲力尽,一到家就躺在床上,好几天都起不来。
“药来了,药来了。”郭芙蓉一面喊着,一面用脚踢开了门。
佟湘玉撑着枕头坐了起来。
郭芙蓉把药碗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床边:“比较烫,凉会儿。”
“恩。”佟湘玉点头应道。
郭芙蓉要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她许久,才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真的准备把孩子生下来?”
佟湘玉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废话。”
“生就生呗,喝什么保胎药啊?”
“我不是怕出意外嘛。”
“切,你可想好了,老白这次要是真出事,你可就不是望门寡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寡妇,以后是真没人要了,还要带个孩子,你这样值得吗?”
“你个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佟湘玉埋怨道,叹了口气,继续道,“如果我没想好,也不会回来。行了,别说了,把药给我。”
郭芙蓉把碗递给她,佟湘玉喝了一口,急忙捂着嘴巴,表情十分痛苦。
“还烫啊?”郭芙蓉问道。
佟湘玉摇摇头:“苦。你到厨房给我弄杯糖水来。”
“哦。”郭芙蓉应着,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寒战,离开了房间。
佟湘玉深呼吸一口,捏起鼻子,一口气把药灌到嘴里。
十二
三个月后--------
白展堂站在陡峭的悬崖边,凌冽的寒风吹散他的头发,眼睛直视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忽然一只白色的信鸽从远处飞来,他马上伸手接出,取出上面的夹带的纸卷,又把鸽子放走,这才轻轻捋开纸卷,默念起来:“三娘一个月前赶往关中。”合上纸,白展堂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六扇门第五次向他传递情报,可是又有什么用,每次等到他赶到母亲去的地方,三娘又离开了,三个月的时间,虽然自己一直努力寻找,可一直寻不到母亲的踪迹,更别说那个“云中飞龙”了,这次又会有多少希望呢?
关中?他忽然心念一动,和湘玉已经三个月没见了,她好吗?有没有遇见什么意外?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也许可以顺路去看看她们,可是又害怕见面以后自己再也不舍离去。何去何从,白展堂一时难下决断。算了,还是先去找找母亲,想到这里,他定了定方向,想远处前行……
当白展堂在山上的树林里转了一会之后发现自己又回到原地,他知道自己迷路了,为了防止再次出现同样的错误,他再走时在拐弯的地方做了醒目的记号。
天色已经暗了,白展堂又饿又累,看看周围,忽然看见远处有微弱的灯光在闪烁,心中一喜,施展轻功,朝那方向奔去。近前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幢简陋的小木屋,爬在门上一听,里面有人。白展堂还在考虑是否用点手段进去“取”点东西,房门开了,看见那主人,不觉大惊:“娘?”
白三娘见到儿子,又惊又喜:“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找你啊。”
“快,快进来。”白三娘急忙将儿子迎进屋子。
白展堂进了屋子,粗粗打量着里面的陈设,一张破旧的木床,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不禁有些奇怪:“娘,你在这里有朋友?”
白三娘愣了一下,轻轻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到这儿的?”
“半个多月前吧。”
“你不是一直在追那个‘云中飞龙’吗,怎么忽然就住在这里了?”
白三娘拿水杯的水忽然抖了一下,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白展堂更是觉得不对劲:“娘,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白三娘这话让儿子意识到她在隐瞒着什么,“时候不早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你就早点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哦。”白展堂没有再问,心中却有了另一番计较。
午夜十分,白展堂忽然听到外面有些响动,悄悄起来,爬在门缝向外看去,果然,白三娘身着黑色披风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他也急忙跟了出去。
趁着微弱的月色,白展堂隐约看见不远处,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向前飞去,看得出,后面那人在追,前面那人在逃,根据体形,后面那人应该是白三娘,那么前面那人难道是“云中飞龙”?娘这样会不会有危险?顾不得多想,白展堂急急跟了上去。
白三娘在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而前面的黑衣人似乎也放慢了速度。
“站住。”白三娘轻声唤道,语气里尽是温情。
黑衣人应声停了下来,却没有勇气回头面对这个女人。
“别逃了,你逃不了多久了,跟我回去吧。”白三娘恳求道。
“回去?回哪儿去?”黑衣人冷笑道,“回刑部大牢?”
“只要你回去把事情说清楚,我保证老郭他不会……”
“不会怎么样,就算朝廷放过我,公孙乌龙也不会放过我,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就这样。”
“你为什么要替公孙抗下那些血债,那些明明不是你干的。”
“你知道的,我不是公孙的对手。”
“我们连手,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翠萍,不要意气用事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们的能力吗,和公孙斗根本不是对手。而且听说他现在练成了龟壳神功,点穴手制不了他的。”
白三娘站定,不语,黑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
“若成-----”白三娘深情地唤着。
黑衣人身子一颤,停下来,回头看去。
一时间,二人皆是泪眼朦胧。
“啊------”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周若成四周看了一眼:“不好,公孙乌龙来了。”
“什么!”白三娘虽然惊讶,但还是马上做好了戒备。
过了一会,只见一个白胡老汉拖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白展堂出现在他们面前。
“展堂----”白三娘急切地呼唤着儿子,想要冲过去,却被周若成一把拉住。
“娘……”白展堂只喊了一声,却没有力气继续说下去。
“公孙,放开展堂。”周若成厉声喝道。
“哈哈,一家三口终于见面了,你们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我现在要把你们三个送到一个美丽的地方,让你们永远也不用分离。”公孙乌龙得意地说。
“公孙,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必要下杀手?”
“自从知道三妹是朝廷的人,我就一天也过不安稳,我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周若成看了一眼白三娘,又问:“那白展堂又和你有什么冤仇?”
“我徒弟姬无命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看来今天是免不了一战了?”周若成慢慢地向前走去。
“可以这么说。”公孙见他过来,也开始暗暗运气。
两人瞬间开打起来,周若成一面打一面将公孙往别处引,远离展堂和三娘,白三娘想过去帮忙,却感到无从下手。
“带着展堂快走。”周若成大叫。
“若成------”
“走!”
白三娘纵有千般不舍也只能暂时割下,咬咬呀,抱起儿子急忙离开……
十三
当白展堂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母亲的小木屋,起身,伤口忽然像被撕扯着,生疼。咬着牙,看看伤口,已经被包扎妥当。闭上眼睛,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正在偷听母亲和他人的谈话,然后一个人在他背后一掌,就把自己打得吐血,后来还见到娘,叫了一声,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娘?她平安回来了吗,还是……
他不敢多想,忍着疼痛向门口走去。
寒风中,白三娘伤感地看着眼前的墓碑,上面写着:夫 周若成 之墓,脸上的泪水已被寒风吹干,只剩下点点印痕。
“娘。”
白三娘回头看见儿子,勉强地笑了笑:“起来了,还疼吗?”
白展堂点点头:“还有点。”
“过来给你爹磕个头吧。”
“爹?”白展堂看着眼前的墓碑,很是吃惊。
白三娘看出他的疑虑,平静地说:“磕完我就告诉你。”
白展堂无奈,只得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磕了三个响头。
“那年我20岁,因为家世的原因,我很顺利地进入了六扇门,经过一系列培训,我成了那里的密使。大概因为我当时比较年轻,没什么工作经验,他们也不给我派任务,所以开始的几年我比较清闲。后来我遇见你爹,我们两情相约,你奶奶也比较喜欢我,我们很快就成了亲,当然我的密使身份也没有和他们说。不久我就怀孕了,也就是你,谁知我突然收到六扇门的密令,让我潜入葵花派,我没有办法,只能把所有实情告诉你爹,没想到他知道之后居然和我莫名其妙地大吵一架,然后就失踪了,后来因为你起名的原因我和你奶奶闹翻,离开周家。之后又带着你加入葵花派,后面的事情你大概都知道。”
“10年前,云中飞龙在江湖上出现,血案频繁发生,六扇门只知道他和公孙乌龙是同门。我奉命追查,和他照过一面,我觉得他身影熟悉,当时也没多想,不久后他又神秘消失了。”
“不久前六扇门又发现他的行踪,派我缉拿。我一路跟踪他到这里,才发现他就是你爹周若成,一再追问下才知道,原来江湖上那些血案都是公孙乌龙一人所为,但不知为何却要嫁祸于你爹,你爹性子烈,再加上不是公孙的对手,不与争辩,报仇者无数,仇上加仇。昨天我们见面,我劝他跟我回去,他还是不肯,公孙突然到来,你爹为了保住你我,和他动起手来,我带着你回到这里,把你安顿好,又急忙回去,可你爹已经不行了。”三娘说到这里,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白展堂听到这里也十分动容,轻声问道:“那公孙乌龙呢?”
“逃了,不过也是深受重伤,出去不久就遇上六扇门派来的高手,被活捉了。”
“你咋知道?”
“展红绫的飞鸽传书,如果不是这个,你也不可能知道我的所在。”
“那娘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向郭巨侠发了密信,说明这里一切,并且要求提前退休。”
“他会同意吗?”
白三娘叹了口气:“我和你爹的事情他都知道,应该会同意的。”
“娘……”白展堂还要说什么,却被母亲打断了话头:“什么都别说了,坐下来好好陪陪你爹吧,二十多年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白展堂叹了口气,陪着母亲在父亲的坟前坐了下来。
转眼又是数月已过,白展堂的生活一直这样单调而固定。每天陪着母亲坐在父亲的坟起,从日出到日落,有时候一句话不说,有时候听母亲重复曾经的故事,尽管这些事情他在心中已经滚熟,可父亲的形象仍然模糊。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想起湘玉,满腹的思念让他无法安睡,可是看见母亲一个人如此孤单,他又不舍。
“展堂,你该回去了。”突然有一天白三娘这样对儿子说。
白展堂感到奇怪:“回去?回哪儿啊?”
“湘玉身边啊,你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湘玉有了身孕,按理说你应该留在那里照顾他,可是……娘几次都想说,但一直舍不得,你不会怪娘吧。”
“我走了,那娘你……不如你和我一块回去吧。”
“我是不会走的,我要在这儿陪着你爹。反正这里离七侠镇不远,你们可以经常来看我。”
白展堂知道母亲的决心,也不再强求。
第二天,白展堂从母亲手里拿到了免罪金牌,含泪告别了她,匆匆下山去了。
十四
同福客栈-----
“啊,啊,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佟湘玉房里传来,这让在楼下焦急等待的吕秀才和李大嘴坐立不安。
“咱还是上去看看吧,别是难产啊。”李大嘴说着就要冲上去。
吕秀才一把拉住他:“掌柜的生孩子,你上去算怎么回事。放心吧,小贝和芙妹都在上面呢。”
“她俩能行吗?”
“应该,也许,大概能行吧。”
“啊-----”又是一阵惨叫传出。
“秀才,咋办呀?”
吕秀才无奈地摇摇头,用手捂住了耳朵。
楼上佟湘玉的房间----
听着佟湘玉的叫声,莫小贝急得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吓得退了回来,左右看看,跑到靠在柜门上双手发抖的郭芙蓉身边,摇着她:“小郭姐姐,快去救救我的嫂子吧。”
“我、我、我又没生过孩子,怎么救啊?”郭芙蓉也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用力。”产婆催促道。
“啊----”
“小郭姐姐,我嫂子她是不是要死了?”
“去,闭住你的乌鸦嘴。”
产婆忽然回头看着她俩:“纱布。”
郭芙蓉哆哆嗦嗦地把一卷纱布递上去:“还有多久?”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用力。”
“哇------”
当刚刚拐进夹道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的白展堂呆住了,脚步怎么也迈不动,腿一软,跪在地上,泪水无声而下,许久才站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客栈。
“老白?”吕秀才和李大嘴异口同声地惊讶道。
白展堂无暇理他们,直接冲上了楼。
“秀才,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我好象也出现幻觉了。”
……
楼上-------
“老白?”当郭芙蓉看见白衣男子破门而入,也是一阵吃惊。而那位正在帮刚出世的婴儿裹襁褓的产婆顿时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手里的工作。
佟湘玉听到郭芙蓉的呼叫,立刻坐了起来。“展堂,是你吗?”
白展堂轻轻地走到她身旁,温柔地揽她入怀。
久久地,谁也没有说话,连婴儿也停止了啼哭,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
“哇----”孩子终于耐不住父母的冷落,大声哭了起来。
佟湘玉突然想起什么,推开白展堂,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恭喜佟掌柜,是位公子。”产婆高兴地说。
“抱来我看看。”
佟湘玉从产婆手里接过孩子,哄了哄,兴奋地好象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白展堂静静地看着身旁的妻儿,温热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就不再离开。
郭芙蓉和产婆是何时离开的,白、佟二人都不知道。
“展堂,你喜欢他吗?”
“喜欢。”
“因为他是儿子吗?”
“只要是你生的,男女我都喜欢。”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佟湘玉抬头看着白展堂,突然认真而伤感地问道:“你……你还走吗?”
“不走了,永远不走了。”白展堂再次拥紧了她。
佟湘玉彻底放松下来,沉沉地睡去。白展堂将她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温柔在她额上一吻。这才想起儿子,抱起来轻轻地哄着。
数月后的一天晚上------
白展堂打开房门,走进来,又轻轻关上,含笑走到佟湘玉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问道:“孩子睡了吗?”
佟湘玉替儿子把小被子盖好,带着母亲才有的满意笑容点点头,又抬头看向丈夫,问道:“下面还在闹呢?”
“都喝醉了,一时半会是散不了,估计明天是做不了生意。”
“反正是过节,让他们闹一会吧。”
白展堂半开玩笑地问道:“不会扣工钱吧。”
佟湘玉捶了他一拳,娇嗔道:“扣,当然要扣,而且就扣你一个人的。”
“说真的,他们那样不会吵到孩子吧。”
“放心,他已经睡熟了,打雷都不会醒。”
“那就好。”白展堂说着就把佟湘玉从摇篮旁边的凳子上拉起来。
佟湘玉有些紧张:“你要干啥?”
白展堂把她拉至床边坐下,又合上外面那层黄绿色纱帐,又坐到她对面,拉住她的手,温柔地说:“让我好好看看你。”
火热的目光让佟湘玉感到羞涩:“有啥好看的,天天见。”
“自从我回来,咱们都没有好好单独说过话。”
“谁让我们有孩子了呢,他那么小,一切都需要照顾。”
“那现在呢?”白展堂把唇贴在佟湘玉的脸上来回巡挲。
“我……”佟湘玉说不出话,因为温热的吻已经覆上了她的唇。
许久,白展堂才放开她,看见她的莹莹泪滴,急忙问道:“怎么哭了?”
“我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你后悔吗?”
“我永远不会后悔。”
他的吻在吻干她的泪水后愈加激烈,她有些应接不暇,呼吸也逐渐急促。终于,他将她平放在床上,轻轻解开她的衣带和扣子……
“玉。”
“恩?”
“我爱你。”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在一起了,开始她还有一些紧张和羞涩,但很快便融化在他的温柔里了……
尾声
十年之后------
山上的小木屋里,佟湘玉在简陋的小厨房里洗着碗。自从10年前,周若成去世之后,白三娘就一直独自居住在这里。起初,白展堂和佟湘玉不放心,让她搬出来住到客栈来,可白三娘执意不肯,白、佟二人也不得不放弃劝说,只是他们每年都要抽出时间带着孩子上山陪三娘住一阵子。只有湘玉生女儿那年,三娘怕她动了胎气,才没让他们上来。
屋外两个孩子打闹的声音让湘玉脸上映上幸福的光泽。
“玉。”不知何时,白展堂已经站在厨房门口。
佟湘玉抬头看看他:“你咋进来了,不是在和娘聊天吗?”
“她去看孩子了。你忙完没?”
“马上就好,有事啊?”
“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啥事?”
“你忙完了咱们出去说。”
林子里-------
白、佟二人沿着小路缓缓前行,手拉着手,偶尔相视一笑,温暖无限。
“娘决定了,这次和我们一起下山。”白展堂突然说。
“真的?”佟湘玉吃惊道,“你是怎么说动她的?”
“我没说什么,是她自己提出的。她说自己年纪大了,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太方便,有时候还爱忘事,想和我们下山住。一会你记得帮她收拾一下东西。”
“恩,好。”
走了一会,佟湘玉停了下来,无精打采地说:“我累了。”
“那就坐下来休息一下。”
两人说着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湘玉,你最近好象经常喊累,是不是得病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佟湘玉嗔道。
白展堂觉得莫名其妙:“我害的,和我有啥关系?”佟湘玉没有办法,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你又有了?”
“我也不确定,只是感觉像。”
“咱们都快40了,咋还……”
佟湘玉撒娇般捶了他一拳:“问你自己。”
“哎哟。”白展堂疼地喊道,温柔地看着妻子,轻轻地揽她入怀。
周围,群山环绕,绵延无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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