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歐洲的冬天,
幾乎是我十多二十年前總會奔往的季節,
然後,好好歹歹在冷冷的法國過聖誕,
看剩下冷枝椏的大樹,
零度的公園裡結了冰的湖,
沒有小孩旋轉的迴旋木馬,
到滿滿藝術雕塑的墳場尋找貓的背影,
爬到白崖頂上吹尺八,
在河畔沒有人的角落坐上半天,
回公寓煮熱騰騰的紅酒薑蛋,
試過專程到唐人街超市買花雕酒回去蒸蛋,
狂吃便宜到沒話說的牛油果,
到博物館的禮品店找畢卡索的素描海報,
收集只有音符的情書,
在古老書店前約會那些年愛過的男人,
呆在電影院裡看那聽不懂的外語片,
把河上所有的橋都走一遍,
見一個在那邊留學的朋友,
留給自己更多孤獨的時光,
走在另一個世界的街頭看自己噴著白白的冷氣,
走到腿都酸和凍彊了,
鑽進暖氣的咖啡店喝一杯沒咖啡因的熱飲,
俯首細看照相機裡都黑黑灰灰的靜物,
安靜到連眨眼的速度都慢三倍。。。
可什麼時候開始,
那裡的寧靜已被過量的越洋遊客破壞了,
也被要破壞和平的激進心腸炸毀了。
於是,
遠方曾經冷冷的落腳地,
只能移居到記憶的暗格,
在二十多度的秋冬天以茶代酒,
替她重塑當年靜謐的風景。。。
(sx70照片:攝於1996年巴黎民宿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