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寫素黑的文章
(2011-08-10 19: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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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的書《好好愛自己》出版,行者替我寫了一篇序。在這也分享一下。
http://book.douban.com/review/5058566/
素黑:在爱中修行
行者(北京) 诗人,流浪修行者,素黑的心灵挚友
最初知道素黑,是在几年前看过她写的一篇有关尺八的文章。那时候,尺八回传中国不久,只有极少的人知道。由于我也是国内吹奏尺八的几个人之一,所以就记住了她。其后认识素黑,大概是在2008年末了。一天,我看到她在我的博客上留言,并留了信箱给我,很是讶异。我们也就开始了交流。
先是写信,我告诉她说,以前我曾认为,放下自己,不用“我见”去表达、生活,那还是我吗?可恰恰相反的是,因为我不肯放下自己,而执着于自我的微小力量,才更加蒙蔽了自己,也无法拥有真正广阔的世界和真正自由的内心。后来才体悟到,走遍重重山水,心安处便是家,外逐无非更替。问她怎么看待。
她说:你大概还很年轻吧。我刚39了,感觉像19,生命永远刚开始。有执着也不是坏事,执着也是让我们修行的工具而已。小小我执,当是甜品。逍遥一点观自身,会轻松很多的,能量也正面潇脱。我信任你是修心的人。我们想的也是一样的,接受比执着放下更人性,合乎道。
再后来,是我们相互谈论自己的人生历程,尤其是流浪,这是我们生命中都比较重要的部分。我大略说了自己多年来的流浪经历和人生变改后,素黑给我回了信,也说了她的生命经历和变改。素黑说,她也想和我一样的流浪,但毕竟是个女性,一个年轻女性在路上会有多不便或危险。她自小爱好思想,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一般人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以至于后来喜欢自闭,喜欢简单和纯粹的事物,直到大学快毕业时,投身到文化艺术政治的活动中,才稍微积极了起来。但那时候,正值香港回归中国的时期,她更要尽自己的努力在社会的躁动中保存自由和生命力。而心态彻底的从极端的负面转到正面,则是缘于一九九七年她在英国南部海边的Brighton的一段隐居生活。那段时间里,她说她第一感到爱的美丽,也由此奠定下了她后来在心性治疗和爱上的道路,包括她如今所做的“声音治疗法”等。她这样描述“声音治疗法”的好处,说:“在我看来,声音是存在的核心,也是接通内在最敏感和强大的能量,而宁静是生命无限的祝福,从声音中能够找出更纯粹更震撼的静心状态……”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的人生有了较为全面的接触和认识。这次通信的一年后,我离开隐住的正福草堂再度回到了城市,去了北京。正巧不久后素黑也来北京做心性治疗的演说,我们便也就有了见面的机会。但寻求她帮助的人很多,时间很短,我们只约在共生书院的讲堂中会面。当我敲开门后见到她时,一身黑色的素衣,眼神明亮,平静又大气,手中拿着一支黑色的尺八。我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的朴素。对坐稍谈不久,我们就开始了互换尺八吹奏,及傍晚,她用最后的闲余时间和我一起去楼下的饭馆吃饭,点有两三个素菜,并请厨师少放油盐,不放味精鸡精。
她的助手朋友随后告诉我说,她每次来都是在附近的小餐馆吃饭,从不计较,最爱吃是六块钱碗的素面。知游文化的创立人陈旭军曾经劝她换个口味,说胡因梦是乐于享受生命的。她仍然是笑笑,一成不变地在这里吃些最简单的饭菜,更像是已经接受了一切生命。这令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即使是后来我们在不同地方的再见面、交谈,依然是维系着这样的习惯和观念。
另一件印象也很深的事情是,记得我曾经问素黑,心理治疗和心性治疗有什么不同?素黑说她不想比较。前不久偶然忆起她给我发过的几张香港海边的照片,她说自己现在就住那里,尤其是在冬天,香港的海有着往常没有的好景象。她常常于海边散步,倾听海浪声、甚或也去台湾拥抱2000多年树龄的老树。我想,也许心性上的治愈和获益,是会更加久远和稳固的吧,也是极为真诚的。2010年的岁初,我遵循弘一大师的足迹,再次于全国许多地方行走,在杭州又与素黑见了面,并一起和我的老师冢本老人学习尺八。雨后的一天下午,素黑和我约在旅馆的房间里继续互换尺八交流尺八的吹奏法。我们吹尺八前,只纯粹的看着旅馆窗外的大树,西湖的浅岸和水浪就在眼前。我们安静不动,窗前的大树和湖水更像是恒久存在的,一切其后也都静止了下来。直到傍晚,我才因有事起身离开。素黑后来对我说,这是我们最好的灵性交流记忆之一,我也受益匪浅。而深思这背后的智慧和她对我的帮助,从我和她最初的交流到如今的熟识,从她告诉我的生命历程到我自己观察到的她。我曾经思维过多次,她的沉静、积极心、纯粹、灵性、朴素,无论是哪一种的呈现,都离不开两个词:爱和修行。这两个词语,在她身上,又是一直贯穿下来的。并且,常常通过她心性治疗师、作家、声音治疗师等多重合一的身份,分享于他人,使他人也得到心灵上的愉悦。
——这在当今的浮华时代和城市焦虑综合症中,更是难能可贵且值得我们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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