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题目其实真的没题目
| 分类: 时光集 |
今天在动车上我迷糊了一会儿醒来就更加迷糊,看着一块块窗子间呼啸而过的阳光,似乎陷入了很被动的被动。我几乎有点痴呆地动了动胳膊,抬了抬手,抬了抬手上的伤疤,我几乎很艰难地动了动我自己,一嘟噜一嘟噜的时光盘根错节像拔红薯一样地告诉我,我真的快30岁了。我用那些看起来很不像我的手指头在空气里算着,26,27,28,29,30,多么沉重的数字,多么巨大的数字,像石头一样,像火车头帽子一样,就扣在了我的头上。
看样子,我在时光隧道里行走,阳光像永无止息飞动的鸽子,扑闪着翅膀,像我某一年午觉醒来看见的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虚无,敏感而又被多日忽视,它们那么安静,安静,流过一年又一年的间隙,无声而残忍。
我觉得我失去了幽默感,正如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并不感到陌生一样,我像个在这座城中央生活多年的人那样,低着头,斜视着路人,路人淡漠得只剩下一两个偏执的影子。路人如此嘈杂,像厨房里的一把萝卜白菜。我不再像一两年前那样骄躁得像只猴子,逢山必爬,逢水必淌,一声不响地走过一片风景,连头都懒得回。
或者,我只是想找一个角落,能放下我的屁股,能放下我的睡梦,就已经足够。
奇怪的是,也没人说我老,尽管几天不刮胡子真的就已经有点面目全非。我的理解是,比我老的人真的比我老。不光是比我岁数大,他们的老婆也比我老,但他们的孩子不见得比我老。他们的理想呢,对生活的看法呢,长吁短叹呢,宽容呢,坚忍呢,在淤泥里大笑地活着呢,都比我老。
心高气扬已不在,妄自菲薄倒常常来。我在人群的夹缝里穿行,穿着裤子,小心翼翼地行走,怕踩了别人的脚,也怕被别人踩,我怕踩了一双尖尖的脚,那脚又被别人踩着,我怕被一双宽宽的脚踩了,那脚又真的是很宽很宽的。时光如此作弄人,我总不能经常把自己吊在电线杆上抹眼泪,就算哭上三天三夜,那电线杆依然坚固。
错失了太多的美好,连整个人都错得像屎一样。总是看着那么多一个个老掉和即将老掉的人在那里不规则地排队,熟悉的身影像钉子一般扎破多日的麻木与荒诞,梦睡醒了,才发现自己没别人过得幸福,没别人那么固执地顽强地很浪子回头地抓住幸福,哪怕是一个很弱小很弱小的小气球,抓住了,也可以承载一生的飘荡。
一个人很无知无觉地坐在宾馆上网,外面静得像我的一双穿了两天的黑袜子,我估计我就是死在这儿,最先发现的应该是服务员,然后她通知前台慌张地报警,接下来,我就觉得可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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