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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访汶川二:跨年重建

(2009-01-07 09:3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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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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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新闻集
   重访汶川二:跨年重建 
   就在地震灾区其它地方正在“甩开膀子”自建永久性住房的时候,北川县禹里乡禹里社区居民连活动板房还没有住上。在被唐家山堰塞湖吞没过之后,居民房屋内的生活用具被冲跑、被泡烂,加上这些城镇居民原本就没有土地,于是多数人变得一贫如洗。道路难通,堰塞湖水位难测,更让禹里社区的重建难上加难。

这些区别于灾区其他所有地方的特别之处,使禹里社区几乎成为整个灾区逾越寒冬最受考验之地。在政府重建规划尚未正式公布之前,他们用坚强和不屈以自己的重建方式跨越沉痛往事,迎接新的一年。禹里乡乡长黄杰说,未来禹里的定位刚刚出台,就是要将禹里建成北川的政治、经济、文化副中心和大禹、羌族、红色文化旅游重镇。

 

新年来了

2009新年来临前几个小时,打开电视,跃出一个个载歌载舞的画面,手机接到无数条群发短信,所有人都在祝贺新年快乐。

那段时间,阿坝州茂县冷清寂寥的中心大街上,一个背着竹篓的人,弓着身,在零下七度的冷雨中,他将竹篓里新买的年货高高顶起。那段时间,在汶川县城一间废弃的茶楼下,钉在墙壁木板上的塑料块“HAPPY”的“H”歪倒出墙,在寒风里哗啦哗啦作响,茶楼老板将它扶正,重新钉好。

那段时间,在映秀镇去往都江堰的山路上,一个拄着双拐走路的女子拒绝了面包车司机周师傅的好心——免费搭车。她穿着红颜色的棉袄,火红的红。

那段时间,汶川银杏乡的山上亮起点点灯光,一片欢呼,经过多日抢修,赶在新年来临之际,他们的电终于通上了。在映秀镇的板房区,负责抢修电路的工人们围着炭火盆,几盅热辣辣的白酒和着辛酸与冷暖“嘭”一声碰在一起。

再往前推移几个小时,在汶川映秀镇老街村,村民尚新文的新房刚刚封顶。像所有那些失去至亲的灾区人们一样,他捂着伤痛,期待新生,他的新居已经建了20天。他和邻居两家联建4间砖瓦房,共160平方,共需花费10多万元。之所以选择联建,一是牢固,而是节省费用。“现在用得全是粗钢筋,水泥多用,房子比原来坚固很多倍。”尚新文说。

“映秀镇除了秀坪社区、中滩堡村、渔子溪村,其他村永久性住房都在重建,有的村已经建成很多。”映秀镇党委副书记孔红永告诉郑州晚报记者,2008年12月30日映秀城镇总体规划原则性通过,有些地方再做些修改后,今年春节一过就可大建。

都江堰市聚源镇平桥村村民吕国松也向亲戚借了几万元钱,2009年1月2日,他的砖瓦房已经建了2个多月,即将完工。“今年春节一定能住上。”吕国松望着自己的新房,眼中的欢欣仿佛正落在村中老树上的这场新雨。

“等我们的新房也建好了,欢迎你再来美丽的禹里!”这是禹里社区老头儿宋宏跨年之时给郑州晚报记者回复的短信。

 

山河破碎

宋宏的家在禹里乡禹里社区原最“繁华”之处。

他原在乡上开有一间照相馆,后院花园里栽种了一些名花贵树,紧临水流淙淙的涧江河和飞鸟旋舞的魁星山,他自豪地说,“我的院子是整个禹里社区最美丽的花园”。

而如今这个花园已成一座废墟中的残骸。

整个禹里社区就像长在由青片河与白草河交汇处的一棵大树,曾经枝繁叶茂,地震后轰然倒下,枝叶尽毁,仅剩下一条主干道以及两旁裂纹纵横的房屋。

禹里是大禹的故乡,为北川最大的乡镇,俗称治城,在1953之前一直是北川的老县城。禹里社区在四面大山的怀抱中坐抱魁星山,背倚涧江河,看山清水秀,闻鸟语花香,一向是当地人对古人选址啧啧赞叹的宝地和福地。在高山上大禹塑像的俯视下,这里的街道和人群一派繁盛,就连漩坪等乡镇的人也来赶集。

当时还在大禹面前烧香的老人们怎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场大灾难降临在自己美好的家园。地震之后,禹里社区又于2008年6月10日遭到唐家山堰塞湖滔天巨浪的没顶之灾。

“那场大水掏空和泡烂了整个禹里。”宋宏说,2008年8月底大水退却后,不顾劝阻从山上跑下来的居民发现,有的房屋已被大水连根拔起冲走,倒塌或未倒的房屋里只留下厚厚的臭臭的淤泥以及淤泥里被泡烂的生活用具。

时隔半年有余,2008年12月30日的下午,当宋宏站在涧江的危桥上,看着水中玻璃碎光的半截房屋、水面上漂浮的输液瓶、死去的树梢上挂着的拖把、高压线上夹着的椽子,依然禁不住老泪崩出。

 

没有板房的社区居民

由于道路不通,此前禹里社区亦被称作“孤岛”。

“原来的302省道被水淹没了。到禹里的擂鼓路很险峻,大车根本就没法通行。”禹里社区主任王庆华说,由于到禹里的交通不便,很多物资包括活动板房都运不进来。之前为运学校和卫生院活动板房,都已经付出血的代价。

除了学校和卫生院之外,禹里居民没有住上一间活动板房。且由于唐家山堰塞湖水位的不确定,禹里社区的重建规划也迟迟难以公布。居民担心大水会涨,即使筹来建房的钱,也很难下决心自建永久性砖瓦房。

社区党支部书记谢守军说,许多居民三代四代人挤住在老房子里,缺衣少被,今年过冬不易。“我们现在第一阶段主要照顾50岁以上的老人,给他们发棉被、棉衣和其他过冬的物资。但50岁以下的居民,眼前还没法考虑,只能等到下一个阶段了。”

主干道的老房子经过蒙彩条布、盖油毛毡、水泥糊破洞等简单的加固修复,已经开张三个月。“这条主干道还将永远保留下去。”禹里乡乡长黄杰说,由于这些老房子有地没有倒塌,有的毁坏不是太严重,经过专家鉴定加固修复后还可以使用,且大部分房屋有民俗风情,将来可作为一份完整的记忆。“未来禹里的定位刚刚出台,就是要将禹里建成北川的政治、经济、文化副中心和大禹、羌族、红色文化旅游重镇。”

眼下,更多居民住在过渡房里。为了防风和保暖,他们钉上了层层的旧木板。在一间过渡房内,一个妇女抱着一岁的孙子坐在炭火盆前烤火,上面吊着的铁水壶被烟火烤熏得通身乌黑。几块大木板的中央挖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窗,流泻进来的阳光裹着尘埃,投下一个长长的明亮的光束,娃娃的眼睛面对光束,七彩斑斓的光束。

这间过渡房紧挨着禹里烈士陵园内的碑林馆。74岁的陈云珍住在馆内。当陈云珍用力将沉重的大木门推开,2008年年末的阳光像泄洪一般涌进昏暗的碑林馆,石碑一排排静穆无声,而上面刻下的字迹却凸显出一代人的顽强奋进。“坚决打到成都去”,“实行土地革命”,“北川是贫苦大众的北川”,这些热切激昂的标语为红军1935年在北川期间刻下的。

“这是北川人民追求光明的历史见证,将永远激励北川人民自强不息、艰苦风斗,去开创光明的未来!”2002年的碑林简介里这样说道。

现在,也将是历史的见证。与禹里小学一墙(铁网)之隔的新芽幼儿园,两根木棍、两根铁丝、一个纸牌组成大门内,100多名儿童在滴着霜水的5个帐篷里窜进窜出,嬉笑的天真像花朵一般开放。

“孩子们的笑脸,是我们重建幼儿园的最大动力。”园长陈兰抱着一个孩子说,“我们不等不靠,自己推出一个新址,从老幼儿园的淤泥里将小部分凳子、滑梯和木马都捞了出来,这学期的书也是乡亲们在擂禹路的山路上连走带爬用了8个小时背过来的。”

 

他们的方式

宋宏在禹里社区原有三间房,两间倒塌,最左边的一间严重受损。可就在遍地碎砖烂瓦的断墙之内,竟还住着一户人家。推开里屋的小门,透过门口挂着的衣服间隙可见一张双人床和崭新的被褥。外屋里放着电视机、饭桌、锅碗瓢盆。外屋里摆着一堆猪饲料,房顶用彩条布罩着。

宋宏说,这家人原来租了他的这间房子,地震后乡下村中自家房屋也倒塌了,他们在这里卖猪饲料,为了挣钱,一直坚持住在里面,当然房租是免费的。“你说他们有多坚强就有多坚强。现在的这间房子是他们在废墟里徒手挖出来的。”

从宋宏“后花园”里出来,记者抬头见高高的碎石上站着一个身穿红色棉裤、头戴黄色线帽、双颊冻得如同红萝卜的儿童。搭完湿漉漉的床单,他(她)的母亲赶紧跨过来抱住他(她),往回走,钻入一间简易房里。

这座简易房也立在废墟之上,下面是断墙的拼合,上面是长短不齐的旧木板,木板上盖着一层塑料布。像这样的房屋,在禹里像并不少见。

在主干道旁的空地上,一座房屋的结构已经搭起,前后7根长木,中间1根,上用铁丝拴着5根。房顶已经造好,盖的是彩条布。墙壁刚刚垒成半面。在垒砖的中年人将地上的凸凹不平、长短不一的旧砖往上垒。边垒边说:“再难,也要盖房。”

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建设新的家园。20位禹里小学的退休教师从村中老家砍来木头,开始建起纯木头房。2008年12月30日中午,63岁的黄正森正骑在一块木板上拉动电锯做门。他家的房子已经入住,两大间,一间从中间隔开当卧室和客厅,另一间则成了厨房。客厅里铺上了地板砖,厨房里垒着锅台,木板上勾着的一串串腊肠是为过年准备的。“好多年不烧锅了,现在一下变成了农民。”黄正森的老伴儿笑着说,得慢慢适应这种心理落差。

黄老师建起这座木头房共花费3000元,耗时一个月零四天。曾经的教书匠自学成了木匠,黄老师锯起木头来自得其乐,听到记者夸赞他的推拉门和推拉窗做得精细时,他得意得哼起歌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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