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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静坐下来,体会人生的淡然

(2006-12-26 13:55:53)
分类: 读书
    这是我写的一篇书评,也是这么多年来正式发表在平媒上的第一篇书评,发表在12月22日出版的《城市画报》上。
    我们静坐下来,体会人生的淡然
        今年上半年,知道日本有位很出名的纯文学女作家川上弘美。而在此之前的日本当代女作家中,只是读过吉本芭娜娜和林真理子的作品。夏天的时候买到了川上弘美台湾版的《老师的提包》,买这本书是因为听说这是她最著名的代表作,除此之外其实一无所知。
  我读《老师的提包》时正值夏天在深圳做一个大型摇滚音乐节。作为那个摇滚音乐节的策划人之一,我每天忙得像条疯狗,累得如同行尸走肉,烦躁之极。临睡前的那点一个人独处的安静时间,抛开白天的聒噪,我在川上弘美那平静舒缓得近乎没有感情色彩的文字中,体会着平静与淡然。那感觉让我在及至今日每天的疯狂忙碌中,偶尔回想起来竟然觉得有些感动。
  作为学生物出身的纯文学女作家,《老师的提包》是川上弘美的第一部长篇小说,2001年获日本第37回谷崎润一郎奖,在日本被誉为是“2001年最好看的爱情小说”。《老师的提包》故事相当简单,讲述的是一位名为月子的37岁女子,与60几岁的高中老师松本春纲重逢之后,自然发展出的一段淡淡而宁静的忘年之恋。故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那些画面也都是几乎每个平凡人生活都会遇到的场景,月子与高中时代的国文老师在小酒馆重逢,只是一起喝酒的酒友,慢慢走进老师的生活,月子爱上了老师。重逢经过两年,才开始正式交往,在一起三年后老师平静离世。老师在遗书中将他的提包留给月子,这是月子日后的夜里时常检视与老师共有记忆的凭依。一切都是淡淡的,没有起落的激荡,也没有浓酽的悲伤。
  印象很深的,是月子爱上老师,老师在经过逃避后终于决定想要跟月子交往的那段对白:
  “月子,你想我究竟还有几年能活呢?”老师突然间问我,我和老师眼神相对,他的眼睛是安静的神色。
  “很久很久呀!”我反射性地叫了出来。惊动了坐在旁边长椅上的年轻男女转过头来看。几只鸽子飞向了空中。
    “那可不行呀。”
    “可是就是会很久嘛!”
    老师的右手执起我的左手。他用粗干的手掌包握住我的手掌。
    “假如不能很久,月子就不能接受吗?”
  ……
  这样的描写很细致,但是笔调却十分内敛,让人读起来平实而感人。——其实这也是川上弘美的风格,在她的小说里,读不到轰轰烈烈的文字和千回百转的结构,情节只是冰山一角,文字平实、安静、内敛得有种无可言喻的静态之美。
  听说《老师的提包》内地版在今年11月出版,偶然看到《老师的提包》内地版的宣传语,具体文字记得不是很清楚,大抵是这样写的:“年少时看《挪威的森林》,长大后看《老师的提包》。”看到这样的宣传语,作为在内地版上市前便已经看到过《老师的提包》台湾版的人而言,老实说我并不十分赞同这样的提法。个人认为,《挪威的森林》写的是一种青春迷惘状态和对于人活着的平衡感的探寻,而《老师的提包》则是阅尽千帆后平静人生的水墨,蕴含着一种返璞归真的美感。
  陈升曾唱“凡人都寂寞”,在这个嘈杂无边纷乱无序的年代,寂寞与平静也许并不能划上等号。那么,不如静坐下来,听一张Keren Ann的唱片,听她那美妙的法语呢喃,喝一杯热咖啡,轻轻地悦读川上弘美平缓优雅的文字,体会人生的一份平静与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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