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谋、陈凯歌二人在某种程度上曾被赋予了一种象征意义，于是人们按着既定的逻辑思维把他们做了归类。但如今似乎这一切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张艺谋因“眼红”李安的《卧虎藏龙》而不甘寂寞整出了个《英雄》，进而又整出个《十面埋伏》；陈凯歌则呕心沥血炮制了一部《无极》。这二人的惊世骇俗之举不仅令所谓业内人士大跌眼镜，普通的市井小民们也着实被忽悠了个够呛。

记得当年《英雄》既出，立刻骂声四起，倒张派似乎占了上风。但如此烂片票房却一片灿烂，对于张大导演来讲也可以说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去年的《十面埋伏》感觉上平静了许多，评论者们除了揶揄该片比《英雄》还差之外，大部分的功夫都花在调侃章子怡的香肩了。陈凯歌仿佛要突破老谋子“风光片”留给人的印象，苦思冥想地编造了一个有点曲折奇怪的故事，还好啦，总算勉强撑住了一个“毁誉参半”的结果，应该说进步不小。

说张、陈二人被贴上了某种标签，就在于批判者们从欣赏变成了失望、由粉丝化作了毒药。于是才有了“张艺谋、陈凯歌堕落了”的评语，于是有了“张郎才尽”、“陈氏失身”的流言，甚至有人觉得张艺谋、陈凯歌的时代行将终结。其实，如今的电影已被更多地赋予了娱乐的色彩，曾经的教育功能在快速地褪化，曾经的艺术创造正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商业化的气息、产业化的追求。实际上，我个人觉得张、陈二人都极力想把艺术与商业的元素揉合在一起，所以这几部电影若从纯粹文艺的角度来观察，斧凿的痕迹很重，结果反倒影响了作为商业片娱乐化的发挥，搞得不伦不类。不过，拍了很多电影却乏善可陈的导演多得是，只有精品而没拍过烂片的导演不好找。张艺谋、陈凯歌曾经为中国电影涂抹过绚烂的色彩，又岂能一笔勾销。我以为，应当给予他们足够的宽容。

（二介，2006-0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