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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去家访的时候在学生家院坝里拍的。靠近健灵姐姐,好亲切好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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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去学前班孩子秦曼家家访时拍下的,这个孩子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父母去外县打工了。走进她家,才发现,她家房子好简陋。健灵姐姐一点也不嫌弃他们,从画面上很明显能感觉到,她对这些淳朴的村民是很尊重很亲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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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灵姐姐为秦曼小朋友送来文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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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父母双双出门打工了,留下姐弟俩在家。在镇上念初一的哥哥每周带一次菜回家与他们相聚。我带健灵姐姐去看她家墙壁上用粉笔写着的:世上只有爸妈好。这是她家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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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周转瞬即逝,我们带着极度的不舍,在这样的阳光下拍下了合影,但阳光太强,孩子们眯缝着眼影响了图片效果。健灵姐姐在充满朝气的孩子们中间也与他们一样风华正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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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全校的合影。
健灵姐姐要来我们学校,我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激动得语无伦次。我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和自己喜爱的作家见面,更没有想过会与之生活一个星期。我紧张的做着一切准备,因为四月初正巧自己要去市里考自学考试,所以只好请健灵姐姐将行程推迟了一周。
我很笨,害怕自己会在某个细节上做错点什么。健灵姐姐感觉到了我内心的不安,她说:“蚊子,你不要拘束哦。见了我,就知道我很好相处的。会像你自己姐姐一样。”
姐姐?这个曾在我童年的梦里多次出现的形象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果然,健灵姐姐真的如她说的一样,就像我自己的姐姐一样,尽管我没有姐姐。
4月15日下午,我匆匆跳下出租车,冲进家的门,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健灵姐姐,从来不懂得说话的我生平说了一句赞美人的话:“健灵姐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漂亮多了。”这是实话。虽然我看过我所能找到的健灵姐姐的照片。然而,我最喜欢的,还是她解开束起的马尾,一头秀发柔软的垂下的时候,从我的感官上,我觉得此时的她仅仅大我一两岁,是最可爱的时候,这是从我的审美角度来看的,也许,她自己不是这么认为的呢。
在家吃饭的时候,由于担心饮食习惯的问题,之前特意去咨询了家里去过上海的亲戚,理出了一张菜谱:蒜泥小白菜、红烧肉、豆豉炒油渣、什锦汤(肉丸子、粉丝、西红柿、小青菜、香菇),不过,我妈试验做过一次红烧肉,是以失败而告终,最后这道菜就取消了。我和我妈实在太笨拙了,最后还是健灵姐姐亲自来做的肉丸子。这样子招待客人,惭愧得很。
在健灵姐姐没来学校之前,我一个人的生活是没有规律的。早餐几乎不吃的,有时候嫌麻烦,午饭一包方便面就可以解决了。健灵姐姐来了之后,每天早晨都为我冲一碗牛奶,她说:“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健灵姐姐的厨艺太棒了!每天放学后,我总能吃上她亲手做的可口的饭菜。两菜一汤,这是我来这里两年来吃到的最丰盛的一次。吃了一周的美食,也过了一周的幸福生活,有姐姐照顾的生活。
其实一个人的时候我没有那么勤快的,我总是要把所有的碗筷都吃脏了才洗,因为用水不方便,所以一桶水我最长可以用两天的。一直没有告诉健灵姐姐,是怕她喝不下这水。校长家的水缸旁边是厕所,侧面再往里面点是猪圈,用竹篾编织的那个盖经常没有扣住水缸口,蚊虫啊树枝叶啊灰尘啊或多或少的都会掉进去。有一次去提水,我还看见水中挣扎着一只拖尾巴蛆……相信当时健灵姐姐要是知道这些就得喝不下去了。后来我妈给我带了一包白帆,但是那东西仅仅是起到澄清水的作用,没有消毒的作用的,撒一点在水中,其实只是心理上好受一点而已。
健灵姐姐的到来,使我暂时告别了孤单,告别了恐惧。我不了解她的作息时间,在我睡着之前和起床之前她都比我先醒着的。我以为我的小台灯不会影响她的休息。无论我睡多晚,她都会提醒我早点休息。我以为我蹑手蹑脚的不会惊醒她,无论我起得多早,健灵姐姐都会冒出一句,你开灯吧。
健灵姐姐是个修养极高的人,我十分喜欢她。她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我。在我家住的那天,早晨我起了,将老妈的卧室门大大的敞着,老妈那时还没有起,健灵姐姐轻轻的将门掩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给我的感触却很大。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从这个细节中可以看出她对别人的关怀,凡事为别人着想。尽管开着门根本不会影响到老妈的。写到这,又使我想起了老妈同事的前妻,她也是上海人。那天午后正巧老妈午睡,稳重而清晰的敲门声和缓并不急促的时断时续,我打开门把她让进屋,她是来找老妈倾诉自己的感情危机的,我转身轻声叫了一声老妈,她拉住正向卧室走去的我,轻言细语的说,不用叫醒老妈,她坐一会就走。我说没事的,平时我妈都没午睡的习惯的,今天只是个例外。她仍然压低着嗓子说不用打扰她休息。最终她离婚了带着孩子回了上海,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她留给我的印象至今仍然很好。不单因为她教育孩子的方式,还因为我为她画画后她对我的那一声谢谢,一个大人对孩子说的谢谢。正因为在我生活的这个环境中我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所以我才觉得她们的可贵,这就是上海给我的印象。
我们才进学校的时候,孩子们既好奇又开心。但是他们都过于腼腆,见我来了,都跑回了教室。反倒是健灵姐姐热情的和孩子们打招呼,这群胆怯的孩子只是含羞的笑了笑。孩子们早就知道健灵姐姐要来看他们,所以,我让他们猜猜这是谁的时候,他们都齐声道:殷阿姨!于是,全班的目光都集聚在健灵姐姐的身上,虽然孩子们早就从相片上认识了健灵姐姐,但他们还是睁大了那一双双好奇的眼,就像当初我才来到这所学校的时候一样看着健灵姐姐。健灵姐姐把带来的礼物一一分发给了他们,孩子们捧着礼物爱不释手,欢喜得不得了。因为他们大多数都没有那么精致的文具用品。所以每个人都收到健灵姐姐的礼物,他们是多么的开心啊。
健灵姐姐准备给他们上一堂课,我说星期三吧,那时候我要去中心校,可以把课堂交给你。她说:“可是,我希望你也在场。”于是,星期二的时候,健灵姐姐走上了讲台。她向孩子们讲梦想,讲她采访过的坚强女孩儿,讲希斯内罗丝的《芒果街上的小屋》,还教了大家一首小诗:
我想成为
海里的浪,风中的云,
但我还只是小小的我。
有一天我要
跳出自己的身躯,
我要摇晃天空,
像一百把小提琴。
健灵姐姐在朗诵这首诗歌的时候,铿锵有力但不生硬,饱含激情但不做作。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小小的三尺讲台上因健灵姐姐的激情而迸发出无限的魅力。孩子们在健灵姐姐的领读下,每一句都朗诵得十分有感情,很快地,他们就记住了。这是我在小学课堂上听到的最精彩的一课。
星期三下午,我和校长去镇上中心校报账,下午的课上不了,请健灵姐姐帮忙暂代一下,她说要教孩子们唱歌,李谷一的《知音》,她轻轻哼了一小段,清脆婉转的旋律从她的口里飘出来,真好听!只可惜,我没有机会听她唱歌。我知道自己下午一去,会很晚才能回来,所以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不要乱跑,她说,嗯,等你回来。
颠簸在山路上,仍然放心不下。报账的时候,偷偷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健灵姐姐,你一个人在那还行吧?”
左等右等,不见回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各种胡思乱想都集中在了一起。于是又发一条:“如果不方便回复,闪我电话一下也好。我很着急啊!”急晕了头,手微微颤抖,当时那种担心紧张害怕的心情,别人很难体会到的。
谈到偶像,我并不崇拜张绍刚,张怡宁才是我的最爱。所以,我还和健灵姐姐在乒乓上对决了几个回合,她的球技很不错哦。我们在球桌上温柔的你推我挡,她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了一板,球落在我的撇手边,我防守不及,没能接住。不过,我不会反抽过去的,因为捡球也是件麻烦事,呵呵。所有体育项目中我最爱的就是打乒乓球,可是我身边的女孩子都不会,难得遇见像健灵姐姐这么会打球的,所以这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知道吗,在我童年的时候,我曾经偷偷的摘掉一株蒲公英,猛吸一口气,鼓足腮帮子,使劲呼气,不间断不换气地将那些小伞都吹在风中,它们带着我的愿望飞向了遥远的地方。因为传说只要能一口气将一株蒲公英吹散,一点也不剩,那么它就能帮你实现一个愿望,而且吹的时候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为此,我不知道一个人偷偷拔掉了多少株蒲公英。
那天在学校,看见空中飘舞着一大团一大团的飞絮弥漫了整个校园,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下子从记忆深处浮现。因此,我才突然搬了一条长凳坐在乒乓球台旁,一边备课一边看那飞舞的飘絮。哈哈,二十年前的那个梦在这一周里不再是梦了。
佩服健灵姐姐,还因为她与我一起走了两小时的山路,一路上她没说一声累,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不停歇的走到了镇上。
其实我是很想送健灵姐姐上省城的,但是有人来接,我不便打扰,怕给别人添麻烦,也怕影响别人的原计划。犹豫再三,最后我还是鼓起勇气与健灵姐姐同乘一辆车去了省城,坐在车上,心中焦灼不安,莫名的情绪支配着自己,我望着车窗外跳动着往后退的山峦走神。原本以为,我下车后她就摇下车窗跟我挥手告别,没想到她也下了车,司机我的本家大哥也一起下车。我不该看她的眼睛的,这一看,许多的不舍与留恋涌上了心头。
送走了健灵姐姐,回到学校,怠于做饭。想到她做的可口的饭菜,她一周来对我的照顾,想到漫漫长夜里有她陪伴的日子,我的心里面酸酸的。除了我老妈,没有一个人会大老远的来与我受这份苦。我不知道,除了简单的一句谢谢,还能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之情,于是,我发了一条微博:
很快地,又恢复了一个人的宁静。人生难得有人愿与自己一起并肩在困苦中,而那个人必定是我此生珍惜的。感谢你,不因为你是作家我是读者;也不因为你是主任编辑我是特岗教师;更不是因为你生活在繁华的大都市我却生活在僻静的山旮旯。
健灵姐姐回到上海的当天晚上还发来短信:“蚊子,什么时候回的学校?坐摩托车还是走路?一个人的夜晚,想着我会挂念你。请转告孩子们,说我想念他们……”看着这条短信,我的双眼再次模糊了。本应是我发短信问候她的,但是自己顾虑太多,总是担心打扰别人骚扰别人的生活而沉默了。
下面附上两篇孩子们写的作文。
难忘的一周
杨
敏
老师说:“星期一的时候我们就要跟远方的殷阿姨见面了,她在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来看我们,我们真的是非常意外,虽然我们看到过她的照片,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殷阿姨会到我们我们这个农村来。
面对这意外的惊喜,让我们大家都非常担心她会不会不喜欢我们,但是,我们大家都非常开心,希望时间快点到来,好让我们早点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星期一终于被我们等到了。那天,我和几个同学来得很早,本来想早点见到她,可是来到学校才发现老师并没有来,我们沮丧极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别的同学说我们的老师来了,我和几个同学悄悄地去偷看,但是怕老师看见,就马上躲起来了。
我们本想去迎接殷阿姨,但是我们都很害羞。
殷阿姨进学校时,她非常大方,一进门就跟我们打招呼,殷阿姨的脸很白,跟我们老师一样,她说她40岁时,我们谁都不相信,因为她一点也不像40岁的样子。
殷阿姨比我们老师高,她很喜欢小朋友,还给他(她)们照相,还给我们这个班送了礼物。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天,但是我们也把她当成了朋友。
日子一天天过去,殷阿姨要走了,我非常难过,在她跟我们到(道)别时,我差点就要流泪了。
殷阿姨我不会忘记您的,但是我也希望您不要忘记我。
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甘昌菊
她,鹅蛋脸,头发不长也不短,皮肤不黑也不白,手指白白的,不是很长,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在唱歌的时候。
她,是一个很喜欢笑的人,又是一个很容易沟通的人,也是一个很喜欢和我们在一起玩游泳(戏)的人,站在讲台上的时候,就像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师。在放学过后,就像我们的母亲一样关心我们,疼爱我们。
她,就是我们的殷健灵阿姨,她家住在上海。殷健灵阿姨千里迢迢地从上海到我们这里来看我们。我们一看到她,就说:“哇,好漂亮啊!”真的,我们觉得殷阿姨很漂亮。
这几天,我非常想念殷阿姨,不是想她的礼物。而是想她的人,殷阿姨说过:“和我们相处的时间仅仅是短暂的几天,但她觉得这是她最快乐的几天。”但我觉得那也是我最快乐的几天了。
我们和殷阿姨一起许下一个承诺,那就是,再过几年,我们都会和殷阿姨再见面的。
在殷阿姨走的那时候,我们都说:殷阿姨,再见。
我的感想
李 艳
我的感想是殷阿姨很好相处,因为殷阿姨和我们通过信,所以我觉得殷阿姨和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我的感想是:“殷阿姨是一个特别爱笑的人,也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阿姨,她的一举一动我们大家都知道。”
她给我们上过课,但上的是作文课和音乐课。她的特点是喜欢笑,喜欢知道关于我们家里的事情。
她的处(估计是“外”字)形是一个很高的人,头发的下面有一点卷,她的脸是鹅蛋脸,眼睛的眼珠圆圆的,像一颗玻璃蛋。
她喜欢写作,出版了很多书。她只是来一个星期,星期五的早上就要走了,但对我来说,这点时间已经够了,因为我很珍惜与殷阿姨相处的日子与时间。
我对她的感想是,她是一个爱笑,爱观察,爱与人交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