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贾浅浅诗歌事件,从彭敏到臧棣
(2021-02-12 21:38:38)
也谈贾浅浅诗歌事件,从彭敏到臧棣
木铎
最近,贾浅浅的那些“屎尿诗”一度被推上热搜,引起了广大网友的纷纷热议。其肇始于唐小林发表在《文学自由谈》上的的那篇文化批评文章——《贾浅浅爆红,突显诗坛乱象》。唐文虽然或多或少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比如意气用事,过于急躁,有时候太过于主观,并且对现代诗歌的知识掌握明显不够专业,但是文章的的主旨,或者说实质性地指出了当代整个诗歌文化圈子的各种病相,名家与评论家与利益圈子相媾和,对诗歌生态系统构成了一种致命的摧残,以及贾浅浅这样的“文二代”是否涉及利用父亲贾平凹的人脉资源为自己谋取私利;她教授身份的获得是否正当有效等诸多问题。建议有关部门介入调查,并将调查结果予以公开,既是对贾氏父女的一种稳妥态度,也是对社会公平、公正原则的一种积极维护。这才是问题争议的关键,同时也是网上热议的主要兴趣点。近些年来,社会上各行业、各部门导致不公的事情屡有发生,社会不公所导致的激进性事件不胜枚举,从而对整个社会大的生态环境造成了巨大冲击,导致了下层上升空间的日益狭窄化与瓶颈期,“官二代”、“商二代”、“星二代”等一度成为热点。而诗歌界这样利益甚小的圈子,也被腐败之风所吞噬,犹如癌变之作用于整个肌体,不断慢慢地溃烂。这件事情正好成为广大网友与诗歌爱好者的一个情绪发泄的出口。
随着整个事态的发酵与扩大,众多诗人与评论家们都纷纷参与进来,各自站队,分成“挺浅”和“贬浅”两派。而后期的发展态势则明显变了味,走向了不正常,偷梁换柱,本末倒置,混淆是非,争论这些“屎尿诗”到底是好还是坏,我想早已背离了唐小林文章的初衷,甚至背离了那篇文章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即对文坛生态系统腐败问题的反思,将舆论导向了争强好胜的诡辩术。纵然抛开这部分来看,贾浅浅的那些“屎尿诗”确实写得不好,不在于题材,主要是题材的处理能力上并不高明;但有人则认为写得好,冒犯了日常陈腐的审美惯性。也有人认为,贾浅浅的诗歌作品整体上是好的,向善的,唐文是别有用心的,揪住一点不遗余力搞人身攻击,态度十分恶劣,是故意在误导大众。他们选出来的那些贾浅浅的代表作,我读过以后,感觉不过如此,小聪明小机巧罢了,平平庸庸,规规矩矩,这样的作品,网络上一抓一大把,反观那些名家们的吹捧,真是让人恶心至极,总觉得像吃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吃到了一个半个苍蝇。西川评及贾浅浅的诗歌时说:“觉得特别有意思,她对于世界的触及开始变得非常的丰富,一个人本来两只手10个手指头,你读她的诗感觉她可能有20只手,你会感觉你正在跟世界发生关系。”而欧阳江河的评价,也是极尽夸张:“贾浅浅既是贾平凹的女儿,又是文学老师,写作当中有一部分遵循了自己阅读的经验、职业特征和家学底子,但她诗作中闪现的更多的是一种原创性,是在中国诗歌史上独一份的与众不同。”
随后,各路诗人、评论家跳出来为贾浅浅的“屎尿诗”站台,巴林、胡少卿等形形色色,最为突出的就是彭敏和臧棣。有意思的是,彭敏作为《诗刊》社的编辑部副主任,代表官方刊物来发声;而作为北大文学院的教授臧棣则代表了批评家对贾浅浅来声援。真的是出于艺术的良心吗?我很怀疑。他们言不由衷,逻辑混乱,真看不出来他们作为专业人士的真知灼见,反而粗鄙矛盾,罗织罪名,顾头不顾尾,徒有专业的社会身份而已。正应验了那句俚语:“专家都是挨砖的砖家,有奶便是娘”,鱼目混珠,斯文扫地,颠倒黑白倒是他们的拿手绝活,最终成为彻头彻尾最不好笑的两个笑话。
彭敏在其文章《贾平凹的女儿被骂上热搜:是谁不讲武德?》中,他对非议贾浅浅的诗歌事件是这样定性的:“它似乎并没有歪曲任何东西,也未提供虚假的论据,却真真切切地诓骗了大众,污名化了正常水平的诗人。”彭敏这个“中华诗词大会”里出来的冠军,这台“背诗机器”思维混乱,谬误百出,除了深谙体制之内的文化人报团取暖、各取所需的潜规则外,骂人倒是很有一套,请看他给唐小林的人品是这样定性的——“撇开人家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正常水准的作品不提,揪住几首烂诗打高光用重炮猛攻,就把一个创作者钉在耻辱柱上,管窥蠡测,一叶泰山,取我所需,以偏概全,操纵公众的情绪,收割正义的流量,把正常水平的诗人污名化,”锥心之论何其毒也。但是在替贾浅浅“屎尿诗”做翻案逻辑上,反而显得愚蠢、恶劣、矛盾,强弩之末势不能穿缟素;他所引用的例子大而无当,一是用鲁迅与贾浅浅做类比,原话是说,鲁迅也写过不少坏诗,当然贾浅浅也可以写庸诗,具体还引用了鲁迅的《教授杂咏》之“世界有文学”、《剥崔颢黄鹤楼诗吊大学生》、《兵》来类比,鲁迅的旧体诗有一部分是以杂文的功能为目的,作为打油诗镶嵌于文章之中,从而增强了杂文的讽刺表达力度和情感强度,而割裂这个语境来苛求鲁迅,并没有降低鲁迅作品的艺术含金量,反而拉低了引用者自身的智商和品质。后面用庄周的“道在屎溺之中”来类比贾浅浅的“屎尿诗”也是一样,完全是断章取义,庄子的原意无非是“道”无处不在,既在崇高之物,也在平庸的日常之中,经过彭敏的引用,好像让人产生错觉,“道”仅存在于“屎尿”之中,很让我怀疑,彭敏到底有没有用心读过《庄子》呢?还是“中华诗词大会”包装出来的这个“稻草人”确实心智不太健全呢?否则就是睁眼说假话,为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肆意颠倒黑白,抹黑鲁迅和庄周。至于《诗刊》这类体制类的诗歌刊物,早已日益堕落,利益发稿、人情发稿,成为诗歌利益圈子藏污纳垢之所,人人心知肚明。
如果说彭敏代表了体制内的声音,而臧棣所谓圈内诗歌大佬的专业发声,则更显得虚假无力,只能靠提高调门来装腔作势,惺惺作态。为“屎尿诗”辩护多少也有点专业的含金量好不好?很遗憾,除了我们看到臧棣鹦鹉学舌般引用庄周和波德莱尔那两个例子以外,乏善可陈,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如果说,像彭敏这样的靠混诗歌进入了体制之内尚可以理解以外,而臧棣这样的专业的人士也来趟这浑水,意欲何为?接受《新京报》记者访谈的时候,臧棣急赤白脸地跳出来,明显可以看出来他急火攻心,口不择言。是不是很不正常啊?明其外,不明就里。后来一个诗歌圈子的朋友,他给我看了唐小林的另一篇文章——《“臧棣神话”养成术》。原来如此!对于臧教授所有的过激言论,都不出我们任何意外了。彭敏和臧棣都引用了波德莱尔作为例子,甚至搬出了现代主义的“审丑”美学理论。以博学多识而著称的臧教授,恐怕不会不知道吧,美学中的“审丑”从来就不是目的,对应现实的丑恶,从而唤起对美好的向往和追求,否则“屎尿”就是屎尿,里面没有任何的“道”。是教授视而不见呢?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呢?关于诗歌的标准问题,臧棣原话是这样说的:“诗的标准是由同行认定的,或者说是由诗歌共同体认定的。不是由大众的投票决定的。”这样的“同行”究竟指的是谁?是不是明里暗里特指“北大帮”?与北大的文学史家和评论家的合力打造之下,将他们光明正大地送进了文学史,满足了他们不朽的臆梦。这臆梦是不是也弥漫着精英主义的香味呢?诗歌界的话语权实在像一个小姑娘,谁做梦都想睡上一把,摸一摸权力的处女屁股,而诗歌的标准不过是挂在明面的杏黄旗罢了。李逵到底在哪儿呢?推倒了北岛的神像,某大师不是想坐上去吗?除了那些偏激谩骂的语言,教授所有的阐述都似是而非,力图在为平庸诗做开脱,做辩护。平心而论,臧棣的诗歌创作绝非一无是处,至少为正在发展和建设的中国当代诗歌创作提供了一种探索的可能性而已。但是,中国这种见风使舵、蝇营狗苟的当代诗坛刻意夸大了臧棣的诗歌才能,并且在其苦心经营下将他往大诗人的名利上来吹捧。臧棣一边利用自己的高校资源,培植自己的徒子徒孙 ,谋取诗歌圈子利益的最大化,时刻关心自己在文学史里占据什么样的重要位置,一边把自己的脑袋里扎进自己的裤裆,比鸵鸟还鸵鸟,用虚幻的语言营造一片虚假的世外桃源。臧棣沉醉于自己在作品里营造的那种无处不在的虚假的精英意识而沾沾自喜。由社会身份到精神上鸦片式自欺欺人,难道不是一幅生动而夸张的讽刺漫画吗?
从彭敏到臧棣,中间还牵扯到的那些名诗人、评论家,我们几乎看到了当代知识分子清晰的整体面貌。帮闲文人是中国从古至今的一种文化传统,在某种情况下还爱以受害者的身份出场,其实扮演的恰恰是墙头草的历史角色。当我们每个人都甩锅似的把恶甩给整个社会,而自己以无辜受害者的身份在场,是不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自我反省一下呢?知识分子的整体性堕落是这个时代堕落的最后标志。知识分子如果不能在言行合一中构建自己的精神风貌,也就是将知识最终转化为一种强大的行动力上,那么充其量只会成为贩卖二手知识的知道分子。当然, 每个人都迫于生存,不得不持犬儒主义的立场,本无可厚非,但是从帮闲文人到帮忙文人的转变,恰恰是我们每个人所时刻需要警醒的。中国未来新型社会和文化的建设,需要我们每个人力所能及的去做点什么,其中也包括新型人格的自我塑造方面。否则,终有一天面对自己后辈指着我们脊梁骨的时候,我们会不会吓出一身冷汗呢?这个时代,每个个体都需要自我心灵上的忏悔,当我们创造每一滴细小的恶,日积月累,这众多的小恶最终汇聚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不得不说,我们每个人在其中或多或少地都充当了帮凶的角色,我们并没有理由将这种大恶甩锅给整个时代和整个个社会,“丧钟为谁而鸣?为你我而鸣”。每日三省吾身,我的底线在哪里?我们的道德只有用来约束自己,才能激发其巨大的能量。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自然是题外话了。
20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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