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只是故事

    妻子说：“孩子读了这个文章后说——妈妈，你一定要读一下这篇文章。我读完了，孩子就问，如果是爸爸，爸爸会这样做吗？”我问：“是什么文章？”妻把文章推过来给我看。我喝了酒，眼睛昏花，就让妻子概述一下。

    妻说：有一对夫妻带着孩子去滑雪，结果迷了路。他们食物很少，衣服单薄。在一个山洞里坚持了两天，实在受不了了。丈夫说，我去看看有没有猎物。他独自走了，回到原位时，空着左手臂。他告诉妻子，他遇到了棕熊，左手臂被棕熊咬掉了。天黑了，他们在饥饿中昏睡过去。妻子醒来时，奄奄一息的丈夫说，这是一只冻死的野兔的肉，我把它烤熟了，你把它吃了吧？丈夫说完，就死了。妻子和孩子伤心地吃着那块黑漆漆的肉，终于坚持到了第五天，得到了救援。

    医生给妻子和孩子检查身体时问：“天那么冷，你们靠佬什么坚持了五天呢？”妻子拿出还没吃的一块黑肉，说：“靠爱，也靠这块肉。”医生看看那块肉，说：“可这是人的手臂呀！”

    妻子听了，才知道这几天自己和孩子赖以生存的是自己丈夫的手臂。

    妻子说：“孩子问，如果是爸爸，会这么做么？”我对妻说：“我只愿这样的故事不要发生在我们身上。”妻子听了，没说话，只悄悄地退开去，然后到厨房，洗碗，没有发出任何磕碰声。

    我知道，妻子肯定不希望我砍下自已的手臂，也一定不希望失去我，但她希望我立即说出这样的话：“是的，亲爱的老婆、孩子，我愿意为你们付出一切。”我知道，这就是女人。可是，这样的话我绝对只会在心里说，真正说出来的，却成了另一种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