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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盛开的教育之十四:被学生“打”了以后

(2006-10-27 08:32:51)
分类: 鲜花盛开的教育

被学生“打”了以后

 

一个年轻老师和学生发生了冲突,冲动的学生出了手,把老师的眼睛“打”得有点充血,还好不严重,滴滴眼药水就行。事后,这个学生被“叫回家去了”。我忽然想起了我十年前也被学生“打”的事。

那是1996年初夏,我到班上下晚自习。我所带的初三(4)班是个分流班,这个班原先不是我班主任,但那个原初二班主任是个老教师,他发现班上的好生都被抽到快进班去了,留下的都是“郎当货”,而且还补充进了其它班的“头疼货”,便坚决地辞去了班主任之职,我原来不教这个年段,不知底细,加上又比他年轻,就稀里糊涂地接管了。当然,我自然是晨出晚归,对这个班负责到底的。

我走进教室,习惯性地站在一二组间第二和第三桌的位置上,并伸出一只手,弓身撑在第三桌的桌角上。我有个习惯,总爱“进入”到学生中,我觉得和学生走近点,心里就更踏实。说实在,在我的严密管理之下,这个班晚自习到位人数在全部平行班中是最多的。但是,班上那几个男生,仍然背着“年段最跳”的美名卸不下来,而且据说还经常和“社会上的”混在了一起,弄得一些“知情的老师”都不愿意真正地管他们。但我那时是“不谙世事”,胆子“特别大”,所以他们那一伙也就多少“怕”我一点。

我的眼光游离在教室的四周,看到班上的空位并不多,我正暗暗地为今晚班上同学的到位情况感到满意,忽然一个黑影从我眼前的坐位上倏地站起,接着就有两截水管,高高举在我的头顶上,眼看就要落下来了,并且我的耳朵里还传进一个声音:“我敲死你!”我重重地吃了一惊,很本能地厉声喝道:“你要干什么!”不知是不是我的喝问让黑影迟疑了一下,后排就有一个男生很快地冲了上来,死命抱住了这个黑影。我这才看清,高举两截水管的是班上本应坐在后排的传说中的“大哥大”牛恒(化名),冲上来死命抱着牛恒的是和牛恒形影不离的陈风(化名)。又有几个牛恒的“追随者”也跑了过来,帮着陈风把拼命要挤到我跟前来的牛恒往后拉。这时,保卫科的张老师从走廊外路过,看见了牛恒还在挥舞的两根水管,就进来教室,先卸了牛恒的水管,然后把牛恒带到政教处去了。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悲哀,我只觉得我在全班学生面前大丢面子了,但我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问:“你们说,牛恒为什么要敲死我?我刚才做错了什么?”学生大都低着头,没人回答。我问陈风,陈风也说不知道。我有些心情沮丧地来到年段办公室,过了一节课,张老师拿着那两截水管进来了:“牛恒说他虽然调了位,但他没有讲话,你班主任不应该盯着他,别人也有调位子。”我这才想起,牛恒私自坐到了第三桌,而前面的第二桌是班上那个颇为可人的小女生,而我恰巧长时间站在第三和第二桌之间,本来就“心虚”的牛恒不敢抬头来正视我,便以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想“坏”他的“好事”,当然终于按捺不住而“竭斯底里”了。张科长比我年龄略小,他很同情我的遭遇,说叫牛恒回家算了。我想了想,说:“差两三个月就初中毕业了,你还是把他叫到年段办公室来,训一顿,其它的就我自己来处理吧。”

牛恒站在墙边,眼睛不敢看我,我也不去理他。第四节上课了,我才拿出那两截水管,说:“私自调座位,本来就是你的错,可我并没有责怪你。实际上,我那时根本没有发现你调座位。而且,对你们几个同学,我并不是那么死板,只要你们不吵不闹,偶尔调一下座位,我也不会斤斤计较。可你当着那么多同学说要敲死我,你让我这个班主任以后还怎么当?”牛恒一声不吭,我接着说:“你的冒失和冲动,影响是很坏的,如果由学校来处理,你就不能来学校了。但我想,马上就要初中比业了,如果你连初中毕业证都拿不到手,那太可惜了。现在由你自己选择,如果要继续读书,那你应该写出检讨书,并且在班上宣读,如果不想读书,当然可以不写……”牛恒还是一声不吭,最后我说:“你可以回家了,这两根钢管就留给我作纪念吧。”

那个晚上,我一直在想,这个“大哥大”,会不会认识自己的错误呢?如果他不能认识错误,我如何在全班同学面前交待呢?毕竟班上还有那么多牛恒的“徒子徒孙”啊,我要开展班级工作,总不能颜面扫地啊!

第二天,牛恒来学校了,交给我一张检讨书,大半张纸。我交还给他,说:“我会原谅你,但你要在班上念。”上课时,我先把昨晚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并问同学们这件事情我应试怎么处理。这时,牛恒站了起来,他没有照着检讨书念,只是说:“老师,这个事情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我以后会改。”我趁机说:“我也不是非要牛恒来向我认错不可。只是,事情既然发生了,总得有个是非曲直,总得有个说法。既然牛恒认识到自己错了,我也不会再计较了,只要大家都能从这件事上吸取一点教训就行。”

又过了几天,学校要学生交20元复习资料费,这又是个头痛的问题。以往要交钱,那些个同学都磨磨蹭蹭,一直要等牛恒交了才能交齐。这次牛恒心里还有疙瘩,我想钱可能收不上来。果然,期限过了一个星期了,还有五六个男生没交。我找来牛恒,问他班上男生为什么不交钱,问他自己为什么不交钱,问他是不是那件事情心里还在恨我。牛恒反复说不是,是他没钱。为了完成任务,我只好拿出20元,借给牛恒,让他交给生活委员,并告诉他只要他别讲是我借给他的,还不还无所谓。果然,牛恒的钱一交,全班都交齐了。

后来暑假,我听说牛恒到外地一所文武学校去学习了。过了一年,陈风兴冲冲地来找我,说他和牛恒都要去参军了,需要我这个班主任给填写毕业学校意见。我当然欣然同意。我问陈风牛恒为什么不一起来,陈风说:“牛恒不敢来找你,他觉得以前对不起你。”

不知为什么,这句普普通通的话,我的眼眶却热润起来。牛恒、陈风,还有全班的同学们,十年又过去了,但愿你们都能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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