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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报   之十七   撒纸钱的“一撮毛”

(2012-05-08 22:27:12)
标签:

北洋画报

北京

一撮毛

撒纸钱

手艺

学问

白事会

纸钱铺地

技术活儿

杂谈

分类: 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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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洋画报》插图,北京奇人“一撮毛”撒纸钱之姿势(图中有三角者,右下为其正面像)

 

 

小时常听老人讲,会一门手艺,就饿不死。当时理解,所谓“手艺”指的就是街头修自行车、路边砸黑白铁之类的技术活儿。咱爷们儿打小念书,十年寒窗,学的是知识文化,学的是科学技术,学的是创造高价值的大本事,绝不是那胡乱混口饭吃的小把戏。可是直到上班之后我才发现,我的工作又何尝不能被称之为“手艺”呢?我的单位是个上万人的国有大厂,各大部门间的人员调动是再正常不过的。每当新同事调来,领导最爱跟大伙儿打听,“这弟兄手艺如何?”成天坐在办公室,当然干的不是卖力气的活儿。但为何说是“手艺”呢?开始我还纳闷儿,后来慢慢发现,国务院的工作是手艺,街道办的业务同样是手艺,三百六十行,行行是手艺。

有白事,要出殡,撒纸钱的差事看似最平淡无奇,找俩小孩都能干。可真想干的漂亮,做的称奇,让人叫绝,没几年的功夫是练不成独门绝技的。民国年间北京就有这么一位,名叫“一撮毛”。我最早知道这个名字,是在传统相声《白事会》灌口中听到的。“各界亲友送殡的两千多位,送殡的亲友胸前都戴着白纸花,两个白帷幕,白帷幕里头有两个人架着你哥哥,有两个人搀着你兄弟,这哥俩头戴麻冠、身穿重孝、手拿哭丧棒,你哥哥左手还扛着引魂幡,哭得是泣不成声。洒纸钱的北京的“一撮毛”,拿纸钱“嗒——”这一洒节节高,三层开花满天星。”

这“一撮毛”何许人也?《北洋画报》曾在1934年先后三次做过报道。

民国二十三年(1934)三月二十四日 星晴六 第1066期《北画》中以《北平奇人一撮毛记》,做了如下记载:

“一撮毛,不详其姓氏,北平一奇人也。以善能高撒纸钱著名,人因以是名之,亦以其颔下有小须一撮毛之故也。北平不乏撒纸钱之人,惟最高纪录之保持者,亘数十年,皆属一撮毛,至今尚未闻有能打破之者。[一]之撒钱,有人随之,其人专任负担及递送之责,[一]将钱一叠接过,以手捻开之,持于手中,向地面一弯腰,转而向上一掷,钱纸即高飞,有时至三四丈。或谓撒纸钱者,恒在十字路口或城门口气流高动处,故能高飞,其说甚是,然一撮毛撒得最高,则固难能者也。凡大户人家有殡事,[一]恒来自荐,其一行之代价,至少亦五六元。[一]并能书符治病,迹近迷信,然余友确曾亲见其治愈一人。谓其书符念咒,用大力气,一如金文弼治病之状云。左图为李长泰将军夫人(即李君壮飞之太夫人)去腊在北平举殡时所摄,一撮毛之真相及其表演之奇观,可以于图中窥见之也。”

可见“一撮毛”的称呼,源于其颔下有一小撮胡须。看他的撒纸钱姿势动作,很符合物理学的规则,再看他撒纸位置的选择,更是下意识的运用了空气动力学的原理,你难道说这不是学问吗?不过仔细一想,是不是叫它“手艺”更妥帖的?也正是凭着拿人的手艺,才有了毛遂自荐并收取高额出场费的资本。

民国二十三年(1934)四月十四日 星期六 第1075期的《北画》再一次登载相关报道,名为《一撮毛的别技》,具体如下:

“故都的一撮毛,以善撒纸钱,名扬九城,当地人出大殡,必雇他一挥洒。他的撒法好像无奇,而其中自有巧妙。据说一撮毛捻一叠纸钱在手,把腰一弯,似在攒力,随即挺身一扬,纸钱顺手凌空而起,乘风飞舞到六七丈高,飘飘四散落下,估面积很大。

这是一种艺术,但闻其中还有偷手。就是当他一弯腰之际,表面好像是努力,而暗中已将半叠纸钱,趁势塞入孝袍襟下套袴桶内。因他撒得高,飘得广,虽半叠钱犹较他人撒两叠还显得壮观,故人甘心用他。

故都人相传如此,不知确否。北画一千零六十六期,曾刊“一撮毛”之图文,因继志所闻于此。”

用更少的纸钱,扔出更大的高度,这就叫艺不压身。

半个月后,也就是民国二十三年(1934)五月一日 星期二 第1082期的《北画》又介绍了“一撮毛”的另一项绝技,那就是“纸钱铺地”:

““一撮毛”姓刘,诨名“黑四儿”,往时某报曾举其为平市一百名人之一,近北画又两志之。其技除撒极高之纸钱外,尚能所谓“纸钱铺地”,盖第一次撒落地上之纸钱,再次所撒者,能与之衔接。殡仪经过出,纸钱均为铺满。刘之此技,曩“善耆”(亡清之肃亲王)遗柩来平,曾一见之。由前门东站,直至“架松坟”一路,均为纸钱铺垫,所费颇不资。北平名票乐元可君,亦精于此,梅畹华母丧时,曾大撒于西长安道上,一时报绋者胥大喝采。其技可比美于“一撮毛”也。”

让每次洒落的纸钱不落在相同的地点,而且前后衔接,铺满整个地面,这实在是一项在我想来都难以实现的任务。可以说是把撒纸钱这项最不起眼的小活儿做到了最大限度的发挥。由此我承认,三百六十行,行行是手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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