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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杨为一直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全然忘记了身边高谈阔论的同学们，就是毛勇过来分烟的时候他也只是机械地点了下头表示感谢，令毛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尽管事隔近20年，但昔日情景历历在目，记忆的碎片神奇般地串在一起，像放电影一样呈现在杨为眼前，仿佛触手可摸。

这么多年来，杨为自认为早已经把她忘掉了，甚至在结婚前，杨为把薇薇写给他的情书全部烧毁了。虽然同在一座城里，近20年来两人也只见了匆匆一面。但造物弄人，同学会又让杨为见到了她。

其实，要忘记一个人很难，尤其是初恋情人。尽管那是青涩的、懵懂的，但或多或少对杨为的人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杨为，吃饭去了。”杨为猛然一个激灵，从沉思中回到了现实，他抬头一看，张薇薇站在他旁边，同学和老师们正往会议室门外走去。原来午饭时间到了。

杨为站起来，他的个头明显高出薇薇一头，此时，薇薇也在看着他，有点仰视的味道，四目相对，眼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成分，是激动，是感喟，是喜悦，还是怨恨？他离薇薇很近，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水味，这容易使他想起合抱银杏树的情景。

“你还……，好吗？”杨为问道。

“还……好，你呢？”薇薇脸上呈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但很快就消失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逃不过杨为的眼睛。

“呵呵，我不好，两个月前刚分手。”杨为不想隐瞒什么。其实也隐瞒不了，桐城这么小的城市，传一个消息还不容易？

“啊，是吗？”显然薇薇还不知道，很吃惊的样子。

“孩子很大了吧，读几年级了？”薇薇显然不适应杨为看着她的目光，头转向会议室门口。这时，大部分人都去餐厅了，只有几个同学和老师还在会议室门口外面的走道上攀谈。

“二年级，在一所寄宿学校读书。”杨为见薇薇有意逃避他的眼光，固执地捕捉住她的目光，盯着她看。

“你干吗那么看我啊，我脸上有花啊？”薇薇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已经是初夏季节，薇薇今天穿了件短袖衬衫，下身是一条白色裙子，虽然有点发福，但还不算很胖，时髦的叫法是丰满。从衬衫领口望过去，杨为看到了她白皙的脖颈。显然薇薇很重视保养，皮肤还是那么白嫩，除了眼角有些许鱼尾纹外，几乎看不出她有三十五、六岁了。

“你过得不愉快。”杨为突然抓住薇薇的手，盯着她说。

“你瞎说什么呀，快放开。”薇薇一阵慌乱，眼角朝门外望去。这时，那几名同学和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走了，走廊上一片寂静。

薇薇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就由着杨为。

“你的眼神骗不了我，你的生活过得不如意，是吗？”杨为手上一紧，薇薇靠得更近了。

面对杨为的一再提问，薇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一言不发。

杨为右手一揽，薇薇丰满的身子顺势就倒在了杨为的怀里。杨为紧紧地抱着薇薇，口中呐呐说道：“薇薇，我又抱着你了，记得吗，在银杏树下我也是这样抱着你的。”

杨为男性的气息一阵阵钻入薇薇的鼻子，眼神已经迷离了，心里像有只小兔子一样蹦蹦乱跳，又像一只小船飘荡在大海上一样，觉得仿佛回到了20年前的那棵银杏树下。

薇薇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温顺地依偎在杨为宽大的怀里，害羞的脸蛋上一片酡红，涂了口红的嘴唇像蛇信子一样把杨为看呆了，不由自主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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