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塞浦路斯和华盛顿之间有着7个小时的时差。正当山姆·费舍尔潜入那个购物中心时，欧文·兰伯特上校刚刚和国防部长结束了电话通话，正在他的办公桌边急切地等待着他的“刺细胞”传回消息。他知道费舍尔已安全抵达塞浦路斯，从英国人那里得到了潜水装备，而且已经在前往法马古斯塔郊外塔里吉安的那个所谓的“购物中心”的路上了。

预计到费舍尔可能报告的内容，兰伯特不仅与国防部长，而且与五角大楼的顶级智库、美国总统、以及国务卿都讨论过了。而相应地，这些人物又和各自在中东的对等人物交换了意见。倘若在塞浦路斯进行一次打击成为必要，兰伯特希望能够做到即刻出动。就目前来说，除了土耳其之外所有的当事国都同意合作。即便就是证据拿到当面，土耳其当局也拒绝相信纳米克·巴萨兰其实就是纳西尔·塔里吉安，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恐怖组织之一的幕后策划者和赞助人。他给土耳其南部带来的繁荣是无可否认的。他为成百上千的失业者提供了工作。他为正义的事业提供了食品和资金。他在土耳其和它的邻国之间建立了很多友好往来。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美国所宣称的那个邪恶之人呢？

兰伯特的内部通话器鸣叫了起来。“喂？”他说道，同时按了一下按钮。

“我们了解到了一些有关霍罗威茨的新情况，” 布拉福德说道。

“我这就来。”

兰伯特站了起来，端起了他的咖啡杯，匆忙赶向行动室——布拉福德和其他团队成员正在那里工作。卡莉正在仔细地研究一张打印纸上的内容。

“你们得到了些什么？”兰伯特问道，一边在桌旁坐下

“埃利·霍罗威茨不是个以色列人，” 布拉福德说道。“他来自阿塞拜疆。他在16岁时假称自己是俄国犹太难民而得以进入了以色列。摩萨德刚刚查明，霍罗威茨——顺便说一句，这是他的真名——在其经历中使用过数个化名。当他住在阿塞拜疆时，他曾因与一伙与当地库尔德人有关联的恐怖分子一起搞阴谋活动而被捕。由于他的年龄，以及某些政界的关系，他被释放了。在后来的一桩案子中，他又因拥有一个非法武器的藏匿处而在格鲁吉亚被逮捕。正当他面临审判时，他却奇迹般地从监狱里逃跑了。那是有数人参与的一次大胆的行动。格鲁吉亚当局相信那次越狱是由一个很有势力的俄罗斯黑帮策划的。”

“铺子？”

“很有可能。他名列其中的那份恐怖分子监视名单——美国移民局发现得很晚——标明霍罗威茨是‘铺子’的一名跑腿的马仔。”

兰伯特拍了一下桌子。“是了，这样我们就已确定无疑地认清他是个坏人了。我们究竟怎样去找到他呢？”

卡莉说话了。“摩萨德一直非常合作。他们找到了他在耶路撒冷东区的公寓，并对其进行了彻底搜查。那个年轻人离开时好像还打算回来。他所有的衣物和个人用品都在——包括一台电脑。”

兰伯特扬起了眉毛，而卡莉也动了动眉毛作为回答。

“而且我们也许能得到些什么，”她说道。“这是一份他的硬盘内容的打印材料。虽然没有任何可以将他直接和‘铺子’联系起来的内容，但我们得到了一些他最近的电子邮件，它们表明在莎拉·伯恩斯来到以色列之前他就在计划着什么事情。两周之前的大部分邮件都删除了，但摩萨德正要尽快地传讯霍罗威茨的网络服务商。我们现有的是他和莎拉之间最后的几封邮件，大部分我们已经在莎拉在伊利诺斯公寓里的电脑里看到过了，但也有几封霍罗威茨和一个叫尤里的人之间的通信。我们追查了这个尤里的电子邮箱地址，发现服务器在耶路撒冷的‘俄罗斯-以色列银行’里。”

“‘俄罗斯-以色列银行’？它是合法的吗？”兰伯特问道。

“它是家私人银行，相当年轻，是在两年前开的，而且董事会全是清一色的俄国人。”

“有意思。”

然后卡莉微笑了起来，停顿了一下以取得戏剧效果。“而且关键之处是，该银行是‘瑞士—俄罗斯国际商业银行’的一个子公司。”

兰伯特在头顶上高高举起了双拳。“赞美上帝！我们需要以色列安全部队去那里把它翻个底朝天。现在就去。”

“已经在行动了，” 布拉福德回答道。“那位银行经理和雇员们早晨去上班时会大吃一惊——这一幕应该此刻就会在那边上演。”

“干得好，伙计们，”兰伯特说道。“现在就等费舍尔的消息了，也许那能了结我的心事。”

赤普·德里杰斯说话了。“上校，有文件正在传过来！”

兰伯特起身走到德里杰斯的计算机屏幕前。“是山姆吗？”

“好像是。他正在发送一些JPG图片文件。”

当那张图片呈现在屏幕上时，他们两人的嘴都惊愕地张大了。

“真见鬼，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德里杰斯问道。

兰伯特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那是一门该死的‘巴比伦’超级大炮。我们本应该知道的。我们本该猜得出的！”

“更多的图片正在传过来。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