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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把盒子递给在路边伤心哭泣的女孩:愿意跟我一起玩吗?
真的吗?如果你真的想的话,就证明给我看,敢不敢?
敢。
游戏就这样开始了。谁拿着盒子,谁就可以让对方冒险,敢不敢?
他们乐此不疲地在这个游戏中挑战着对方,男孩故意在校长训话的时候撒尿,女孩在课堂上用粗口造句,他们用墨水喷老师,毁了大人们的婚礼,联合起来偷袭体育老师,女生内衣外穿着去学院里进行考试,男生为了得到一双耳环和不认识的女人做爱……
他们一点一点长大,在一次次疯狂或荒唐的游戏中,有一种情愫已经暗暗地滋长在生活里,他们却难以肯定。
“吻我,敢不敢?”
他们在旧街巷中踏上的士的车顶,忘却整个世界。他一声干脆俐落的“敢”却让沉醉的她突兀地醒来:“我们这是在玩游戏吗?”
他曾想要和她一起离开,“跟我走,敢不敢?”
她因困惑而拒绝。什么时候他是在游戏,什么时候他是认真的?即便他说“我喜欢”的时候,她都无法相信他。
她鼓起勇气去找他,他却似乎疲倦了,多年来早已习惯了游戏,即使是感情,也好像只会以游戏中间的方式表达:“四年不见,敢不敢?”
当公车带着她离开,他终于忍不住喊着说,我爱你,我爱你;可是公车上的她什么也没有听见,当她终于回头的时候,看见他不顾一切地在公车后面奔跑,霎时间泪流满面。
四年后。
衣冠楚楚的他约她到了高级餐厅,“我想结婚,你愿意吗?”
她点点头,露出羞涩的微笑;他也笑了,站起来对着整个餐厅的人宣布,这位就是婚礼仪式的主证婚人。
众人的掌声中,他的未婚妻飘然而至;
他凑在她耳边说,还记得吗,那天你说我永远都不敢伤害你——我敢。
他的婚礼上,她穿着一身烈焰一般的婚纱出现,带来旋木盒子,提醒他童年时的约定,“在婚礼上对神父说不,敢不敢?”
他的婚礼被她搞砸,愤怒的他把她带到了铁轨上,眼睁睁看着列车飞驰而过,“下地狱去吧!”他说。
“会的,但要和你一起去。”她面不改色。
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她在黑暗中惊慌地拿着电话报案,然后对着他绽放艳丽的笑容:我试过,警察一分钟之内会来,他们到了以后再跑,敢不敢?
果真是一个纯粹以取乐为目的的游戏,该死的索菲,她让这游戏重新开始,对他来说,这好过一切,纯粹的天真像火山爆发一般幸福,好过英雄,好过麻醉剂。好过狂欢,好过泰国海滩。好过玛丽莲梦露的电影。好过劳拉的娜奥秘和辛迪的美人痣,好过杰里亨德里克斯的音乐。好过阿姆斯特朗月球上的第一步,好过DalaiLama和比尔盖茨的财富。好过拉扎尔的复活,好过帕梅拉安嘴唇边的胶状物。好过空气,好过自由。好过生命。
他大笑着投入这游戏,在午夜的公路上与警察飚车,直到一头栽进一辆大卡车的腹中。
车祸后的滂沱大雨中,他找到她。无视他们身后各自深爱着他们的丈夫和妻子,这一次,终于不再回避自己的内心,他们要玩最后一回游戏。
“Cap pas cap?”
“Cap.”
他们微笑看着对方,然后深情地拥吻,混凝土从各个方向倾倒而下,一点一点把他们埋葬;再不会有猜疑、分离和彼此的折磨,他们最幸福的一刻,永远地被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