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时郁闷,以食解忧,跑小镇一号去吞了两个冰淇淋球~~香草味和绿茶味的;品着香草味的冰淇淋,就好像尝到了童年;而绿茶味的冰淇淋,仿佛描述着现在的自己。
同去的柒月,念念不忘地带着一个文件夹;等待的时候,她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份份崭新的文件,哀怨般地说着:“这是第一周的,我还没有看,这是第二周的,我也没有看,这是第三周的……这是第四周的……我都没有看……”
看着这样的她的那时的我,眼前慢慢浮现出的是自己的书桌。书桌前的那个人沉默地整理着自己的周末练习——数学的周末练习,一张张崭新的讲义,把它们按照时序整理起来。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一一地数着:“这是第一周的,我还没有做,这是第二周的,我也没有做,这是第三周的……这是第四周的……”一份份的看,一份份的数,心一点点冷下去,嘴角的微笑一点点扬起来。
这是高考“二模”前一天的我。
有时候我会遇到一些这样的时刻,惊人的相似在不同的情境里出现。有时你只是觉得当下这个场景似乎在记忆深处停留过,说不出是什么时候;有时你却会因为这一个契机恢复久远的记忆……

当发现NO.2出了“无锡排骨饭”以后,兴奋地跑去吃,完全不顾它一顿饭要花掉我17元(我想我是想无锡想出毛病来了)。记得第一次去那里买“无锡排骨饭”的时候,乔乔和我在那里等,也许她见我一脸期待的样子,便问我无锡排骨好吃吗。
好吃吗?
我应当毫不犹豫说“好吃!”才是,可是那时却愣了;静静的想了一会,我说我不知道。
其实我真的是觉得无锡排骨非常好吃的,可是也明白这“好吃”的感觉中有着太多自己的感情和多年相依而生的习惯;对无锡的我而言好吃,我又怎么知道对其他与无锡无关的人而言,那是怎样的味道呢?
这样的心情很难对乔乔表达。
然后我这样告诉她:“当你吃一道菜吃了十几年了,你就不会知道它好不好吃了,你所知道的,就是你爱吃这菜;我现在所知道的,就是我想要吃无锡口味的排骨,非常想。”
回答的同时脑中回响的是许久之前听过的一句话;她说,“当你和他认识都十几年了,你就不会知道他好不好看了,你所知道的,就是你爱他。”
那是洁的声音。
一贯娇嗲的她的声音在那时却是低沉认真的;当丁静意味深长地笑着问她“你看你初恋怎么长这样,她(边说边指着我)刚刚看见都说相貌没有一点出众之处呢……”完全蒙在鼓里的我无比尴尬地站在她们中间,背脊发凉的时候,她却异常沉静地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那年我们高二。
当时他和她已几近陌路。
她的回答仿佛在我的脑中劈过一道闪亮。
有时我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很玄妙的,也许就是那一句话,那一刻,我终于可以走近这个以往总觉得与我不属于一个世界的同桌。
这个同桌,常常迟到早退,喜欢逃课出去玩;挑染的黄发每每在阳光下耀眼地闪,时不时穿着校规上所禁止的“奇装异服”;熟悉城里的酒吧,可以玩一手帅帅的骰子……不认识她的时候,已然用世俗的偏见把她归入某一类永远不会和我有关系的人物里;老师因为我的沉默守纪把我调到她的身边时,我是那样的恐惧——而迎来的,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好朋友。比我许多“朋友”都要好得多。
其实那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所知的,只有世俗的偏见。我不知道她保持着比一般学生都要多地真实与诚挚,不明白她眼中有着一个大世界;她敢爱敢恨,厌恶虚伪,热爱生活和生命,但是讨厌束缚;违反着许多校规,灵魂却比大多数校规的制订者更为高尚和纯洁。
写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觉得很想她。
“小样儿,不知又跑哪里玩去了~~”
就像以前每一个没有等到她来上学的第二节下课的课间,每一个失神的时候我所想的那样……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