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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妹回了南京,在那里,5日,她即将迎来她的新学期。面临着高考,她像去年的我那样,焦虑着而又懈怠着,心中牵记而又迟迟不愿行动。其实我不希望她那样,可是,我却没有说。我想起去年的我。如果此时我真的有办法告诫去年此时的我,我会说什么?肯定是去年的我早听过数百上千遍并且能说得比现在的我还溜的一套老生常谈。那没有一点用。即便已倒背如流,没有自己经历过,还是体会不了那些话的内涵,只是徒增几许厌烦的情绪。
小表妹回了她自己的家。这是她初一的暑假,她却比她高三的表姐还忙,整天整天地上着课,把初三的课程已学了一半!家中这几日的团聚,竟是她因为一直上课,出现得最少。她补习班里的同学都比她多上了一年初中,可是据我表妹说,没有多少人的成绩比她好。不愧是"天一"少年班的人啊!
表妹不是什么盖世天才。她是我见过最乖最安稳的孩子,所有中国老师所期望的好学生的品质都能在她身上找到。她那两个不乖的表姐有多么厌恶作业,她就有多么认真而自觉地做作业。我最感到欣慰的是,她所承担的那学习任务有多么无理地繁重,她似乎毫无察觉;她仿佛从来不曾将“学习”与任何令人生厌的情绪联系起来过,并且始终坚持着对自己的作业负责任的态度。虽然她的母亲常常忧虑地指出她的见识与老成比同龄时的我差了好多,但是我恰恰认为这是最好最保险的一点,如果一直保持下去,按她目前的状态,她应该可以在17岁时考上复旦——哪怕江苏考生考复旦是出名的难。我希望她不要失去她那超乎年龄的沉稳,她的平静可以引她走上成功之路;就像我的不平静折断了我的翅膀那样。
这次还见到了小表弟。他还没上小学,已经天天在做寒假作业了。还要学习钢琴。我看着他平时一刻不消停的调皮样,简直无法想象他在钢琴前一坐数小时的样子。
我忍不住想起自己那么大的时候,那时当别的大人听说我在学习国画,我都会从他们眼中捕捉到闪过的惊讶而赞许的目光。那时这种补课还是很稀罕的玩意儿。从记事起,我一路学习了绘画,书法,后来长期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训练、主课的家教、学校的补课......高一那年的暑假,已经有叛逆心理的我争取来了自己的第一个什么课程也没有的暑假,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度过。而那时,各类补课早已成规模化、系统化。
现在想来,居然想要拥有完整的暑假,这是多么不可饶恕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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