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尔茨纳与“好奇号的恐怖七分钟”

2013年12月9日《科学》杂志发表文章,美国“好奇号”火星探测器在火星上发现了存在古湖泊,湖里的水可能是可以饮用的淡水。这是当地曾经长期存在湿润环境,并有简单生命出现的证据。
在美国宇航局(NASA)设计“好奇号”时,遇到的最困难的是它的进入、下降和着陆(EDL)系统。从探测器进入火星大气层,到“好奇号”的轮子触及火星表面,需要在七分钟时间内将探测器从时速20920公里降至零。这是生死攸关的七分钟。特别是“好奇号”并没有采取过去采用的制动火箭、降落伞、气囊、着陆支撑等方案,而是大胆地采用了“天空起重机(Sky
Crane)”。这个方案在地面是无法进行完全的模拟试验的,因此存在很大风险,方案是否成功,就在此一举。
2012年8月4日,在“好奇号”离开地球36个星期后,即将飞抵火星的时候,
NASA发布了一个五分钟长的“视频”,名叫“好奇号的恐怖七分钟”。在视频开头,
NASA喷气推进实验室(JPL)的“好奇号”EDL系统的首席工程师亚当•施尔茨特纳(Adam
Steltzner)平静地说:“当人们看它的时候,觉得这是疯狂的。这是很自然的反应。”
施尔茨特纳本是一个“问题少年”。他从有名的“花花公子”,到成为《自然》杂志2012年十大科学家的过程,就是一个励志故事。
施特尔茨纳的父母是典型的“富二代”,继承了大笔遗产。他们对孩子无比溺爱。施特尔茨纳在学校内多次考试不及格,而却把“猫王”作为偶像。他回忆自己的中学时代时感慨地说:“我在高中时满脑子想就是做爱、毒品和摇滚。”中学毕业后,他到旧金山,在一个叫做“简笔画”(Stick
Figures)的摇滚乐队做贝斯手。1984年,他21岁时的某一天,对一个天文现象的思考,引发了他他人生轨迹的改变。那天,当他演出回家时,发现猎户星座在天空中不同于早些时候看见它们的位置,那时它们在港口灯光的上面,现在却在金门大桥的下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模糊地记得头顶上的星空,似乎与地球的旋转相关。
几周之后,他决定去当地社区大学报名参加了天文学课程。当他被告知要先修物理课,他不情愿地答应了,不料竟然发现自己竟有学习物理的天才。这当然也与讲物理课的普拉德博士有关,他的课讲得非常精彩。不久,他就喜欢物理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摇滚。有一次考试,班上平均分是不及格,他却拿了98分。
他在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拿到了机械工程学学士学位。在毕业典礼上,他代表毕业生致辞。在加州理工学院,他拿到了应用力学的硕士学位。1999年,施特尔茨纳屡经周折,终于来到喷气推进实验室工作,这正值美国火星计划的鼎盛时期。他开始在结构动力学组工作,经历了许多工程大项目,如航天飞机与和平号空间站对接、航天飞机发射的伽利土星探测器、卡西尼•惠更斯土星探测器、火星探路者探测器等。1999年,他取得了威斯康星大学的应用物理的博士学位。取得博士学位后,他就担任了火星探测漫游者(即“机遇号”和“勇气号”漫游车)和火星科学实验室(即“好奇号”漫游车)的EDL系统的首席工程师。
“好奇号”耗时十年,耗资25亿美元。它的“天空起重机”和火星车,真是古怪和混搭的创造。“天空起重机”是一个倾斜的,骨架式的东西,有着火箭推进器的支架和缠绕在中部的缆线,看起来就像一只机械蜘蛛。火星车看起来更像一只有双目镜头,多节底盘和多接缝长脖颈的骆驼。它由核能发电机驱动,装载了激光器,收集器,相机和机械爪。由于选择的火星车着陆地区,散乱着大块岩石,这说必须要求火星车准确降落。虽然采用安全气囊可以降低不稳定性,但新的火星车将比之前的大出5倍,球体表面积随半径的平方的增加而增加,所以外部材料就要大25倍,变得更重,材料承受的压力也随之升高,所以气囊方案就难于胜任了。经过多种方案的比较,施特尔茨纳最终选择了“天空起重机”。这个方案经过“火星恐怖七分钟”的考验,终于获得成功。
施特尔茨纳说过:“我喜欢学习,喜欢挑战,因为我是一个探索者。”
一个向往奔赴火星的人,就都应有这样的气质,但对于一个优秀的航天设计师来说,无疑,还应具备丰富的想象力,而施特尔茨纳的想象力,也许得益于青少年时对摇滚的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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