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书临写教学新境界
王岳川
张九龄《望月怀远》240x51cm,2015
中国书法发展史是一部不断探索并创新的历史,也是一部草书演变发展的历史。在所有书体中,草书尤其是狂草因难度极高而最能体现中国美学精神,只有草书才真正摆脱了实用性,而成为纯审美的观赏艺术。只有草书才能称“圣”,张芝是“草圣”,张旭是“草圣”。中国书法史上没有“篆圣”,没有“隶圣”,没有“楷圣”,没有“行圣”,只有“草圣”,可见狂草之难!这种纯线条力度、情感张力和时空转换的审美追求,使草书线条蕴含了无限生机和精神意向,在笔墨经营取舍与心灵才情律动之间奏出空间化了的流动乐音。
草书产生于汉初,有章草、今草和狂草的分别。狂草是草书中最为纵情狂放的一种,传为汉代张芝所创,字与字相连,常常一笔数字,隔行之间气势不断。张芝因《冠军》、《终年》等帖传达出夺人的审美个性和创造激情,被冠以“草圣”。汉代人珍爱其墨甚至到了“寸纸不遗”的地步,可见当时社会对狂草书法的热爱程度。
王维《山居秋暝》240x51cm.2015
唐代张旭和怀素是狂草的杰出代表。狂草纵笔恣肆,锋芒毕露,通过挥毫构线来抒情达性,是人的精神自由解放的书法杰作,是书法理性与非理性统一中的“酒神精神”集中体现。这种阳刚之美的意境的完成是气势恢宏、界破空间的蛇行线的迹化,而这线条因情驰骋,大气盘旋,成为中国美学的线条狂“舞”的大美境界。
宋之问《咏笛》240x51cm,2015
宋代只有黄庭坚善写大草。曾自云:“余学草书三十余年,初以周越为师,故二十年抖擞俗气不脱,晚得苏才翁子美书观之,乃得古人笔意。其后又得张长史、僧怀素、高闲墨迹,乃窥笔法之妙。”他汲取前人优点,推陈出新,在中国书法史上,形成了前无古人的独特风格。

王湾《次北固山下》240x51cm,2015
明末清初王铎的狂草,线条神秘莫测,是人心“流美”的结果。壮美的形式美感源于其狂草蛇行线的跳荡不羁,这种生气勃勃的线条每时每刻都在“跃纵”,都在“往还”,充满了动态,洋溢着活泼泼的生命。
当代毛泽东的狂草书法,变化多端,不可端倪的线条,乍驻乍行,或藏或露,欲断还连,随态运奇,千姿百态,应手得心,来不可止,去不可遏,充分展示了中国书法的“大气磅礴”之美。

王维 《终南山》240x51cm,2015
当张芝、张旭、怀素、黄庭坚、王铎、毛泽东等在酣畅淋漓的狂草后投笔仰天长叹时,谁能说他们在书法这一时间本体中没有触摸到生命短暂和血脉喷张的顿悟。草书笔终而意无尽,气势连贯,迅捷放纵。笔画勾连,飞动流美,方不中矩,圆不副规。中国书法的写意性在草书这里达到了极致,草书是最为自由,草书的用笔,起抢收曳,化断为连,一气呵成。在所有的书体中,草书最为奔放跃动,也最能展露书法家的襟怀人格,表现出书法艺术的精神魅力。

王维 《终南别业》240x51cm,2015
鉴于草书的大气盘旋和难度极高,一代代书法家都在寻找走进狂草的文化密码。于右任先生1931年起在国民书法教育中提倡草书,并潜心多年投入“标准草书”的实验。1944年于右任《百字令·题标准草书》中强调:“草书文字,是中华民族自强工具。甲骨而还增篆隶,各有悬针垂露。汉简流沙,唐经石窟,演进尤无数。章今狂在,沉埋久矣谁顾!
试问世界人民,寸阴能惜,急急缘何故?同此时间同此手,效率谁臻高度?符号神奇,髯翁发现,秘诀思传付。敬昭同志,来为学术开路。”

王维《 鸟鸣涧 》 《竹里馆》240x61cm.2015
21世纪中国书法真正走进草书进入狂草境界的书法家为数不多,主要原因仍在于草书难写难辨。为此,书法家王宏先生,潜心十余年,研究草书历史、人物及经典,提出了欣赏与临写草书经典,应当以竖行为单位的理论,突破了以单个字为单位的传统“米字格”和“九宫格”的框框,原创设计了“三米格草书经典临写行定位格”,在《三米格草书习字帖》系列的基础上,应广大读者和草书爱好者的要求,结合教学经验,在简述草书发展历史的基础上,选择草书史上张旭、怀素、黄庭坚、王铎、毛泽东五位代表人物,围绕代表人物的经典作品进行深度解读,并用独创的方法,逐行点评经典作品,编著了《草书经典欣赏与临写系列》,力求解决临写草书经典的难题,并由北京大学出版社教材出版中心出版。在我看来,这套书创构新颖,体系独特,化草书之难为易学易练,对当今青少年学习中国书法经典有原创的意义,对我国大学乃至中学书法教育同样具有实质性推进。相信中国草书临写的审美价值,在“回归经典,走近魏晋,守正创新,正大气象”中将日益出现,在中国书法“草书时代”的即将到来的新世纪,将日渐显出其教学相长的高妙之境。
年内尝试写了百余幅尺八屏草书,颇感大气盘旋、痛快淋漓之气灌注身心,不知老之将至也!
(图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来源】搜狐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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