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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家的电视还没有修好了,看来真的坏了,不知姐夫是否考虑再买一个新的。不怎么习惯看电视,只是看看体育,再看看电影,别的就无所谓了。每周六要去姐姐家,除了吃的好的,洗洗凉水澡,最好的事情就是看体育或者电影了!
电视没有修好,在那里也没有事情可做,回来是我最想做的了。自己喜欢怀旧,即使看电影,也往往是为了看小时候曾经看过的老片子。
看野电影(露天电影)是我儿时最美好的一段记忆。记不清第一次看电影的情形了,我想应该是和奶奶在一起。小时候的玩伴很多,在要演电影的前两天就能知道准确的信息,总是焦急迫切的等待着那一天。
记得最初看电影的时候,妈妈要领着我们姐弟三人,我和姐姐坐在妈妈的两旁,弟弟则是在妈妈的怀里。也不懂得什么内容,只是看热闹的胡乱的看着,慢慢的不再跟妈妈一起了,慢慢的自己选择位置。慢慢的也学着大人的样子抱着膀子注视着大屏幕。
那时候就有抢座占位的做法,为家人,为朋友留一个好的位置。天还没有黑,屏幕还没有拉上,自己就已经到了地方,占好了位置,搬来的座位像一个宝贝似的不离左右。开始看的电影,往往记不得内容是什么,到是抢座占位的记忆挺深的。
搬小凳子看过,拿小椅子看过,骑在墙头上也看过,站在大人堆里翘着脚装大人也看过,在屏幕的背面也看的津津有味。
每当演电影的这晚,小贩们都很积极,卖瓜子的常年不断,卖气球的也是每回必到,秋夏卖雪糕的都好几个点,春天糖葫芦很受欢迎。我们姐弟仨很听话,也不向妈妈哭闹着要那些很想吃的小吃。偶尔妈妈开恩给一毛钱,我都是飞快的把它换成瓜子一同享用。
野电影几乎每年都有,常常是春秋两次,那时看电影是仅有的娱乐。村里的最宽的大道是放电影的最理想场所,每到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几乎全村都很轰动(应该叫万人空巷吧),我们更是把它看成节日一样。每到电影放到一半时,村支书的声音会准时的出现在人们耳边。一些以前不懂现在也不懂的道理他老K要说上30多分钟。辛勤的老农的牛车以及路过的拖拉机偶尔的会从大屏幕下穿过,人们很自觉的为他们闪出一条齐整的道路来。
那时是快乐的,为能和放电影的人员说两句感到无上的光荣,为能目睹他们换片的那一刻第二天炫耀一整天,在垃圾堆里捡到废旧的电影带会如获至宝的翻来覆去的看半天,交流感想是回家路上必有的话题,走丢了而引发的哭喊声也常常能从人群中传出。
那时记得《烈火金刚》中的大队长和肖飞,那时记得《妈妈在爱我一次》中的小飞和《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曲,那时记得有现代的枪战和古装的武打。我喜欢看武侠小说,大抵都是那时所至吧。
渐渐的,每年都有的野电影由一年两次换成了一次,渐渐的可以在别人家的电视上看到了更长更好的《霍元甲》。我还没有意识到野电影正在消失在我的视野。记得时隔三年后重新看野电影的那个情景,在邻村上初三(当时有晚自习)的我在放学铃敲响的第一声时就开始了自己的2000米长跑,我只知道我一路领先,我只记得后面没有人,心里只想做野电影,忘记了经过坟冢时的恐惧。我趴着地瓜秧上认真的看着的来不易的野电影,当听到脚步和喘气声(慢得学生才到)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看出了头绪。
那次是我倒数第二次看野电影,在以后的几年了,没有尝到野电影的滋味,冗长的电视剧成了打法时间的首选。直到前年的五一,姥姥80大庆的时候,我才重新感到都了野电影的气息。
两年又过去了,我没有在接触过野电影,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在接触到野电影,也没有去考虑去这个事情。上学期间也去过电影院看,但我无法从中找到野电影的味道和感觉,没有了自由,没有了村支书类似广告的演讲,没有了小商小贩们的吆喝,没有了自带的小凳小椅,没有了伙伴们的喧嚣和吵闹,没有了童年的那份真诚。
在这两年的时间了,我离开了学校,离开了家乡。待我特好姥姥也在去年年底辞世。常常向家里打电话,父母也没有提过有关野电影的事情。如果不能再次看到野电影,也并不特别的遗憾,最后一次是最有意义的,想到野电影,也就能想到在天国的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