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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我会回来的,春暖花开的季节.
---山木.
飞机云上飞行的那时候,我就想起了柔浮,那个雪一样的女子.我走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顺便把她的助学基金带走了.她知道我爱她,就像我知道她不会怪我一样肯定.毅然从那个南方小城来到北京,放弃一切,只因为我想把我的梦想带来了.那其中包括,给柔浮幸福的生活.我想看她没有因为生活而让忧愁呈浮在她脸上.她不适合,一直都不适合。
北京的冬天很冷,比意想中还要冷.伸手,接起绵绵而下的雪花,握在掌心中,直到它变成水从手指缝里流出.心,却异常的痛.
柔浮没见过雪,但她却很爱雪.她说过:“我爱雪,就像爱你那般。”只是,她并不知道,如今,雪,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纯白,雪,慢慢开始有污垢。
天,开始阴黑,我拿了相机,拍下这发紫的雪景,我知道,柔浮一直希望看到的。
听说那个城市还在下雪.应该很冷吧。
---柔浮
我总想象着他,站在某一城市的高层写字楼里,对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阵阵私语,应该是在想念我的.他知道的,我爱雪,就像爱他那般。
空荡荡的房间,残喘着我的薄弱的气息以及收音机里那个冷艳女人的歌声,生活一点一点被寂寞吞噬.这里,还是没下雪.从来都没下雪.不冷,温湿的天气让人越来越烦躁.而他的城市,一定很冷,可是有棉袄,它却能覆盖一切,包括心情。
信箱里,躺着一张无署名址的信。拆开,是一张照片。深紫色的背景里有溶溶的雪,背后一行字:你等着,我会回来的,春暖花开的季节!是山木的字。他在阴冷的晚上拍的,他想告诉我,雪,并不是纯白,它在天气的照映下可以变得紫。可是,依然很美。
我记得,曾经,我跟他说过,喜欢雪,它很白,很纯.如果我们的能如此,没有任何污秽.一起手牵着手,欢声,笑语,开心,永远!
他总会捂住我的眼说,亲爱的柔浮,你就这么一点心愿吗?很简单,很容易,谁看到你,都知道,这是一个一片白色生命的女生.只是柔浮,我们应该有钱,有美丽的房子,然后才有数不完的时间在一起,永远!
我笑了,因为我看到了落叶.南方的冬天还是会有阵阵落叶的气息.仿佛腐蚀着一切.连人的心。
承诺往往是善意的谎言。
---山木
转眼,十八个年头。我从意气风发到成熟稳重。六十层的高楼让我把一切吵浮收尽眼底。无声的接受着这社会动荡的空气,接受着别人俯首,阿谀的奉承.柔浮那雪白的影子常常会入我的梦里,曾几次醒来看来泪湿了的枕巾,我成功了,只是,我依然没有回去。虽然那份爱一直存在着.可是,却被现实牵住前去的脚步,我结婚了,妻子用她的地位和善良挽留着我,她曾这样跟我说:“我在世的时候别回去好吗?虽然我并不想用这个家作为挽留的借口,但是,这个家确实需要你。碧儿需要父亲.而她,或许也有了家庭......”
我沉默了,窗外,突然飘起了大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她,应该在爱人的陪同下,欣赏着无数无数的雪景,她一定在某个角落,幸福的笑着。
“爸爸......”女儿的叫声拉回我一切的思绪。碧柔也十八岁了,长得亭亭玉立,让我这做父亲的,稍微感受到一丝丝的喜悦。
等待是往死里钻的绝望。
---柔浮
多年以后---苍海已成桑田!
时间,仿佛带走太多东西。包括希望,只是曾经残存在记忆里的美好与罪恶,并没有一并腐灭。依然,丝丝遗憾。
午夜的小城,依然那般宁静,我始终没有离开,我在等山木的回来,黑夜白天轮回转动,突然发现,我,从一个少女,变成妇女,十八年了,我并不承认老。岁月并没有在我脸上除了苍桑并没有留下什么。
我依然在等待,哪怕我已经四十岁。
孩子。
我又一次想起那个还没吸取母乳就被我狠心抛弃的孩子。掐指算来,他也该十八岁了,不知道他还好吗?他知道还有我这个妈妈吗?会恨我这个妈妈吗?
我知道我又流泪了,眼睛又开始枯涩的痛.为我,为山木以及那个无缘的孩子。
我在找一个女人,一个爱雪的狠心女人。
---漂尘
传说,我是出生在冬天,一个不冷的冬天。
十八年前,在桑树下,我哭了,哭声断续却浑然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些什么,所以阿姨把我抱回家。
她说见到我的那一刻,她便知道我长大后会比女人还妖艳惊人,所以她教我要先学会保护自己。
我曾问过她,那个抛弃我的女人是谁。她常常摇摇头,然后用她那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告诉我:“想必一定也是个漂亮的女人吧。漂尘,不要去恨,谁都不要恨。事情有果必有因,不要去探究那么多,只要内心理解就好!”
十八岁的成人礼上,阿姨拿出一张照片,她跟我说:“尘儿,去找她吧,你妈妈!阿姨猜想,她应该爱雪吧!”
接过照片,里面只是一片雪景,阴暗的天色泛出雪色朦胧.很美。背后一行粗糙的字体:你等着,我会回来的,春暖花开的季节!这应该是承诺,也许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承诺。我觉得我会想哭,可是阿姨的笑容在此时适当的帮我抵挡心酸。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去找,就算天涯海角,也会去找那个爱雪的狠心女人。
拥有的东西一箩框,可依然感觉到少了点什么.
---碧柔
滑雪场,我看到一个男孩,我心里难受,他怎么可以比我还要漂亮.所以我注意到他.他没有滑雪,只是盯着雪场发呆.
我走近他,跟他说话.然后看他对我笑,用很美很美的笑容.后来我知道,他从南方来,他在找一个女人,一个爱雪的女人.
南方,一定不冷吧.没有烦人的雪,山清水秀,人一定也很美,像他.
我笑了,用那双被厚重手套包住的手揉揉他的脸蛋,我知道,他一定很冷,从南方来一定非常怕冷,而且,他没穿多衣服.只是他不颤抖,他只是偶尔发呆.他告诉我,他会一直找那个爱雪的女人,直到找到为止.
突然觉得心里有种酸酸的味道,这个男孩,如果他会是为自己如此执着该有多好.只是.没有.也不会是.我们是陌生人.
吹起北风了.我缩成一团,他笑了,他说,没想到你长年居住这里,居然还怕冷.太阳慢慢西下,雪场一下子闪烁着灯光.夜降临,我知道,他快消失了.拍拍自己的头,就像做了一场很美丽的梦.
他说,我走了.小女孩.
他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沉默着的自己才恍然大悟,原来,一直觉得缺少点什么,是缺少熟悉的感觉.这男孩,我爱上了.
我是个习惯孤独的女人.可那孩子离开后却让我第一次感到寂寞.
---宁媚
十八年前,我树阴下抱回一个孩子.我叫他漂尘.
他是个漂亮的孩子,长得很像她.我从来没有隐瞒他不是我生的,因为我知道,有一天,他会离开我,回到她身边.就像她不会属于我一样,漂尘也不会属于我。
曾经,我以为注定孤独终老一生,在爱上那个女人后.
那是一个爱雪成痴的女人,她除了爱雪,她还专心的爱着一个男人,一个已抛弃他的男人.可她没有恨,她还是那么静的等,她还认为那个男人会回来。
看着那样的她,让我心痛.可是,我却读懂了,我知道,我能为她做的只是更好的照顾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一点一滴的教他继承他母亲的宽容善良,虽然我一直没告诉他们彼此,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也许,有很多事,会因为我这个秘密而停滞,至少,我现在还没因为爱她这个自私的决定动摇着.我还是没办法跟他们解释些什么,至少,爱她荒唐的。曾经会因为爱她而一直寸步不离的关心的她的行踪,直至亲眼看见她流着泪放下孩子的那一刻。
当我抱着她孩子的那瞬间,我就对自己说,要把对她的爱,一并留给孩子.那是个无辜的孩子,也仿佛是上天安排给我的孩子.只是今天,他去北方了,我没有跟他说,他母亲就在他成长的这个城市,他去那也好,去看看她母亲一直喜欢看的雪,山木应该也在那个城市吧,也好去熟悉一下他父亲呆住的地方,到底是什么,那个如此执着而没选择回来。
夜夜难眠,是因为心里的罪吗?
或许,只有风能告诉我答案。
那个女孩,有一种天真的美丽
---漂尘
北方是美,只是我却闻到萧条的味道。我不知道那个狠心的女人会不会就生活在这里,心里仿佛也没底。
周转了整个北京城,雪白的地,雪白的天,是寂寞的味道,只有滑雪场那个女孩的眼睛是闪亮着。看着她,不知道为何什么觉得心跳加速,我会不自觉的回答她的问题,会不自觉告诉她,我在找一个爱雪的女人。我明白,她或许听懂了,或许听不懂。那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找人。
转身离开,我并不能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可是,她却追上来,她说她要爱我。这个天真的女孩,居然可以对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陌生人说爱你这两个字。
我笑了,笑得无奈,但我的脚步却不听使唤的停下来,仿佛那份爱也是我心底很久以前的渴望。只是我能吗?我还要找个我应该称为妈妈的女人。
你确认要爱我?我问她,问得奇怪。
她点头,然后把手伸出来,她说,把手机给我。
我把手机交给她,看她一键一键的输入,我知道,她是在输她的电话号码。
她,叫碧柔。
是缘还是罪呢?
---山木
女儿带回一个男孩子。她说她谈恋爱了。我们爷俩的关系一直很好。她说他要带那个男孩子来给我参评,她说,那是一个优秀的孩子。
我笑了,我是想告诉她,没有什么样的人可以真正叫做优秀,像她爸,在人前一直优秀的我。她并不会懂得我内心有多少的负罪及无奈。
看到那孩子的时候,我的心莫名的跳。他是个漂亮的孩子。但是,他长得很像我魂牵梦寐的女子柔浮,连说话处事风格都像,会吗?会是她的孩子吗?女儿说过,他从南方来。
我笑,然后试问他:“碧儿说你从南方来?”
他点头,然后说:“是,我来北方找一个爱雪的女人?”
“爸爸,你人际广,你帮漂尘找那女人好吗?”女儿一听到这话题,虽然嘟着嘴吧表示片片不开心,可她依然善解人意的道。
“孩子,你找的人有什么特征吗?”
漂尘依然微笑,然后伸手往包里拿东西,一边说,那个女人是我妈妈。
当他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一片天昏地暗。那是一张带点古色的照片,那景我不会忘的,以及那字。那是我寄回那南方小城的那张照片。如今在漂尘的手上,不用多想,我就知道,他找的妈妈是谁,是柔浮,不会有错的。而这孩子的爸爸,照片是我的,会吗……我全身开始无力,甚至颤抖。我当着他们的面说,碧儿,我不允许你跟他交往,不许!
回房,关门。四十多年来忍住的泪花一并流下。
我们之间,永远是无法平衡的天平。
---柔浮
他回来了,这份情,等了足足十八年。可是,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冲动,心里有的只是不尽的感概和汗颜。泪,还是不停的掉。
他问我,孩子呢?
第一个问题就是这样的。我愣住,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们曾经有过孩子。但是他确实问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后退,泪流如雨,我也想看看我的孩子,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那是我的孩子对吗?”山木绝绝逼问,他的到来,纯粹是一场无止境的责问。
看着我的默认。他抱住我,紧紧的。他说:“柔浮,我看到他了,他和我女儿相爱了。你说,我这是造什么孽呀?”
像笑话般,我静静的接受着一切。我没办法说话,我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我只知道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
我还能说什么,也许都错了。
---宁媚
漂尘回来了,我并不讶异他会这么早回来,只是他却明显的落寞了。他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阿姨,我找到妈妈了。他说,阿姨,她原来就在我们这个城市。他说,阿姨,我可能爱上了我妹妹。然后他扑倒在我怀里,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放肆的哭,哭到我心撕碎。对不起,孩子。我把原本想来说的真相咽在喉咙里。我知道,我不能说的,或许我的自私对他又会是一种打击。只是,他知道柔浮了,一切的真相即将大白。
心,慌乱。我知道,这与慌言有关。
他是我哥哥,这是笑话吗?
---碧柔
我第一次这么讨厌爸爸。可是我还能怎么样呢?漂尘回南方了,爸爸也跟着去了。他们跟我说,漂尘是我的哥哥,谁能来告诉我,这只是跟我开的玩笑话呢?
我只知道流泪。跟妈妈一样,独自守着空房间流泪。
哥哥,爱情!
爱情,哥哥!
很累很累,我发现我没办法呼吸。除了流泪,什么都没办法做。
再去滑雪场的时候,我发现,就会爱哭,就会想起第一次见到漂尘的感觉。如果没把他带回家,如果没叫爸爸帮他找那个女人,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相爱,很开心的相爱着。
是啊,如果!
我不能恨他们,因为恨他们只能说明我曾经爱过。
---漂尘
我去见过那个女人。那是个漂亮的女人。跟我长得很像。她看着我,只是哭,没有半句道歉话,突然觉得,算了,什么事,能发生的都发生了。突然找到母亲,然后再多了个父亲,用心去爱着的女孩变成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突然冷笑,觉得这个世界太厚爱我了,怎么全部都是黑色笑话?阿姨哭了,她说心疼我。我抱住她,我觉得,整个世界,从头到尾就阿姨给过我温暖,只是,她突然说要走了,她说要长伴青灯不能再照顾我了。她说对不起。
我觉得我很乱,真的。只是,我必须坚强。
明天,黑暗,或许。也许,我也要选择离开,这个关于回忆的地方。只是,她,我妈妈,真的让她一个人吗?
往事让他随风吧。
---柔浮
山木回北方了,我不能让他为了我去破坏一个家庭的幸福,毕竟我们已经不是当年意气风发了.我的儿子已经给他们触下不可摸灭的伤痛。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那天,突然看到宁媚,我除了讶异别的没法形容。原来我的孩子一直都是她帮我照顾。我没有跟她说谢谢,因为我知道,我想说的话,她都懂,只是没想到,她会选择出家。她说,是时候该把孩子归还给我了。
她从来没想过,那孩子,从小依赖她惯了。她这样选择这条路只是会让这孩子又一次的伤痛。对不起,虽然知道没有用,虽然心里很痛,可是我知道我必须跟我孩子说的。
他在门口,然后,我看到,泪,从他脸颊掉下。
爱得那么认真比谁都认真,
可最后还是只剩我一个人,
漫天风雪请别再把我的眼泪擦去。
----《认真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