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北方的强大工业实力已经开动,大批铁甲舰从船台上成群结队爬向南方邦联水域,但北方联邦的海上封锁战却打得越来越艰难。
以内战时期火炮性能,南方简单改装的急造铁甲舰同样如难以砸开的铁罐头一样,当时的铁甲舰作战大都如“弗吉尼亚”和“莫尼克”之间的首次交锋一样——经历一天硝烟弥漫的混战,双方舰体被打得坑坑洼洼,但内部设备等损失较小。而此时的潜艇以及水面撞杆鱼雷,确实可以发动致命的必杀,但也差不多是肉弹式的同归于尽,想依靠这样的旁门左道取得整体胜利根本不现实。
更糟糕的是,南方的蒸汽封锁突破舰船逐步发展成为可怕的海上私掠船,被追逐者如今反过来成为了猎人。北方海军碰上如邦联阿拉巴马(CSS
Alabama)这样完全不按规则出牌的蒸汽“海狗”,还真有些黔驴技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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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由于联邦海军在巴哈马海峡对英国邮轮“塔兰托(mail packet
Trent)”进行了临检,将两名南方特使,前参议员詹姆斯.梅森(James Murray Mason)和约翰.斯莱德尔(John
Slidell)劫走,酿成了所谓的“塔兰托事件(Trent
Affair)”,几乎导致英国政府于美国联邦断交,英国海军甚至准备趁机突袭美国北方海岸。为了避免类似的外交灾难,联邦海军在对外国或者挂外国旗的船只的临检中只能缩手缩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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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邦联袭击舰趁机挂起欧洲国家的旗帜伪装,等联邦战舰明白过来,要么已经被猛烈的近距离炮火打得奄奄一息,要么邦联袭击舰已经绝尘而去。
顺便聊聊这次联邦海军吃瘪的“塔兰托事件”。这次也被称为“梅森和斯莱德尔事件(Mason
and Slidell
Affair)”的外交公案与我们的“白瑞德”.特伦霍姆还能牵扯上关系,甚至可以算是特伦霍姆首次影响内战和邦联的历史进程。事件本身则是战时海上临检权的经典案例。
美国内战爆发后,南方邦联急于取得国际支持,基于欧洲和南方传统的棉花贸易,“King
Cotton”的威力使南方相信能够取得英国等的强力支援。但是天上不会掉馅饼,南方肯定要派出特使在欧洲溜达一圈,英国之类才能顺水推舟。当年美国独立,美利坚殖民地也是派出杰弗逊、富兰克林一干人等在法国宫廷忽悠许久才借来高卢兵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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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挑选特使的问题上,南方着实费了一番脑筋。为了能打动欧洲国家,特使首先要有足够高贵的身份或资历,口才肯定要好,而且最好要激情和理智兼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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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挑选的梅森和斯莱德尔确实基本满足了这样要求。詹姆斯.梅森(James Murray
Mason)的爷爷是著名的乔治.梅森(George
Mason),乔治是华盛顿的邻居和忠实战友,参与起草了1774年的“费尔法克斯决议(抵制英货)”,还被称为“人权法案之父(Father
of the Bill of Rights)”,而作为参与制宪会议却拒绝签署宪法的三人之一,乔治的“合众国之父(Founding
Fathers of the United States)”身份显得颇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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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詹姆斯.梅森能够进入参议院不光是承了祖辈恩荫,作为维吉尼亚州最激进的蓄奴鼓吹者,詹姆斯在参议院大声朗读前国务卿和副总统约翰.卡尔霍恩(John
C. Calhoun
著名的蓄奴鼓吹者,也是所谓州权的鼓吹者,其“奴隶制是有意义的”的论调对于南北分裂和煽动北方对南方奴隶制的反感起了巨大的作用)在参议院最后演讲的行为堪比安东尼在凯撒葬礼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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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詹姆斯成为参议院蓄奴者领袖,并领导了对约翰.布朗(John Brown
这位仁兄大家应该很熟吧,咱的历史课本将内战的章节必然提到这位)事件的调查,最终形成的国会调查报告因此也被称为梅森文件( Mason
Report )。在被参议院扫地出门前,梅森还曾短暂担任了临时参议院主席(President pro tempore of the
Sen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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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斯莱德尔(John
Slidell)则没有那么显赫的家事,不过却是个人努力的代表。这位哥大的毕业生作为波尔克总统的特使对美墨战争的发展起了重要作用,之后又作为南方所谓“吞火者(Fire-Eaters
也许翻译成玩火者更好,这是最激进的分裂派别。他们卖力的鼓吹南方分裂并组成新国家)”无数次公开试图分裂联邦。而作为个别亲身感受过海军威力和战争的南方政治家,斯莱德尔预言南方海岸会遭到北方优势海军的封锁。不过斯莱德尔也是最卖力鼓吹欧洲将会支持邦联,干涉甚至阻止联邦海上封锁的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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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听说南方派出如此强大的特使组合,顿感如临大敌。此时的美国联邦在欧洲没什么朋友,老朋友法国人在帝制末期便已经翻脸,而和老敌人英国则是大战和小摩擦都从没间断过,甚至连白宫都被英国佬点了。但是总的来说,美英关系在1840年最终解决美加边界问题之后就趋于好转。而内战期间的英国首相帕麦斯顿(Lord
Palmerston)为了集中力量应付拿破仑三世和俾斯麦,也无暇顾及美洲事务,但却希望美国自己打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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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美国联邦和邦联和欧洲各国大搞书信的合纵连横之时,梅森和斯莱德尔的行期和计划却始终难逃北方间谍的眼睛。1861年10月1日,二人抵达查尔斯顿,准备从这里乘船前往欧洲。最理想的座舰是CSS
Nashville“纳什维尔”号,这是一艘经验丰富的封锁线突破蒸汽船,但考虑到查尔斯顿附近的水道对于“纳什维尔”号都太浅,还有五艘联邦海军战舰把守,邦联认为让特使乘坐“纳什维尔”太过危险(杯具的是,“纳什维尔”在10月21日成功突破封锁)。南方还计划了夜间突破封锁,但是却发现强大的海上风暴远比北方海军可怕。另外就是通过墨西哥走陆路,但是几个月的时间也是南方等不起的。
就在南方邦联全体手足无措之时,特伦霍姆(George
Trenholm)站了出来。查尔斯顿还有一条长达12海里的隐秘浅滩,恰好能够绕过联邦海军封锁线,而此时一艘停泊在查尔斯顿的蒸汽明轮“戈登”号(The
steamer
Gordon)拥有足够穿越浅滩的超浅吃水。不过“戈登”号的船主却不想趟这摊浑水,他向邦联政府开价62000美元承诺将“戈登”号立即卖给邦联,或者邦联出10000美刀暂时租用。邦联的财政此时岌岌可危,其财政部立刻回绝了“戈登”号船主的狮子大开口。眼看特使被堵在港内,特伦霍姆找到“戈登”的船主,以10000美元和从欧洲运回的货物为代价,买下“戈登”号,并将之改名为“西奥多拉(Theodora)”。
特伦霍姆的“宝贝儿”在10月12日午夜1点成功将邦联特使运出了查尔斯堡,但在查尔斯堡耽搁的时间使得计划中与英国客船的接力成为泡影。不得已,特使们决定改道古巴哈瓦那,搭乘英国皇家邮轮公司的邮船前往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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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美国海军的USS San Jacinto“圣
哈欣托”号在查尔斯.威尔克斯(Charles
Wilkes)的带领下从非洲海岸赶回,海军部给威尔克斯的命令是加入攻击南卡罗来纳州皇家港(Port Royal, South
Carolina)的舰队。而猛将威尔克斯却在停泊圣托马斯港(St. Thomas)港时听说邦联私掠舰“萨摩特”号(the
Confederate raider Sumter
)前不久在西恩富戈斯(Cienfuegos)附近海域俘获了5艘联邦商船,就立刻调转船头赶去,既没管海军部的命令,也没仔细考虑私掠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特点。但是歪打正着,威客科斯傻人有傻福,他在西恩富戈斯当地报纸上看到邦联特使将在11月7日搭乘英国皇家邮船公司的“塔兰托”号(RMS
Trent)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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