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色彩斑斓的五月,总有那么黑色的一天会让人去反思。这一天是中国足球的祭日,这一天因为一次骚乱而被人铭记。
又到5.19,无情的时光已经快冲淡了所有关于21年前那一天的记忆,留下的仅仅是墓碑上那醒目的“5.19事件”几个大字。去年的此时,因为是20周年的缘故,CCTV-5的《足球之夜》用了几期节目试图还原当时的真相,唤起所有人对于那一天的灰色记忆。然而一年过去了,墓前茂密的杂草又长了出来,我们又似乎正在开始新一轮的遗忘……
历史原本就是在这样的纪念和遗忘中前进的,但不同年代的人在不同的情景下却对同一事件有着不同的理解。21年前,在保平就能出线的情况下,我们输给了中国香港,换来的是一场暴动。整整21年后的昨天,在同样保平就能出线的情况下,代表中国出战的大连实德先赢后输被韩国全北现代淘汰出了亚冠八强,零碎地批评声代替了当年的工体怒吼。你可以说这是中国球迷的一种进步,因为理智是天使而冲动是魔鬼。但中国球迷这20多年来,在理智大旗号召下却并没有换来中国足球的进步,反倒是逐渐开始在沉默中灭亡。当越来越多地球迷,将目光转向了精彩的欧洲赛事时,中国足球是不是应该重新反思5.19。
哀莫大于心死,当我们已经被中国足球一次又一次地在保平就能出线的噱头下给戏弄后,理智也终于在战胜了冲动以后逐渐被麻木所击败。这是中国足球的悲哀,也是中国球迷的悲哀。看看5.19留下的历史影像中那一张张几乎想吞噬任何一个球员的面孔,听听那来自工体的振聋发聩的怒吼声,我们是不是会另有所思。这些最为真实的瞬间表现,这些不谋而合的团队表情不正是我们现在所缺乏的吗?而这并不是理智所能带给我们的。
笔者在此并不是想鼓动球迷去发泄怨气,更不是宣扬“足球流氓”式的看球方式。而仅仅是希望看到球迷们的狼性——团结一气而又无所畏惧。在20多年的主流反思舆论导向下,我们的球迷似乎已经快变成了绵羊,没有了欲望,只有麻木。而我们的球员也似乎失去了前进的强动力,光靠金钱的刺激已经被证明只会让中国足球离胜利的彼岸越走越远。只有来自外界的强压力才有可能转换为转型中国时期球员的内在道德动力,从而促使我们的足球队同样拥有狼性。
5.19是中国足球的祭日,但如果我们每一年都祭奠和反思相同的内容,年年拿一束白菊花放在杂草丛生的墓碑前。那么白菊花被杂草淹没甚至背风刮走都是不可避免的,而遗忘也就顺理成章了。从另一个角度看,也许从第2束白菊花开始,形式主义的味道就已经弥漫在坟墓前,祭奠变成了一道程序而不是发自内心的真实行为,那么意义也就不大了。而如果我们“大逆不道”在这个墓碑的正前方前中上一棵树苗,让其自由成长,也许不仅我们不会遗忘这墓碑,更会在每一年有不同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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