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的悠悠淇水,为何成了致癌之水
(2012-04-10 14:3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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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村环保政府责任杂谈 |
《诗经》里的悠悠淇水,为何成了致癌之水
淇河流经的山西、河南两省由于畸形发展,重经济轻环保,市场失灵了。
基层村组织说,村里贫穷无钱花费50万元的水井,最基层的政权失灵了。
所在市县政府及其环保部门失职失责,政府失灵了。
在市场失灵、地方政府失灵、基层政权失灵的因素跌加下,《诗经》的悠悠淇水,成了致癌之水、要命之水。
淇水污染与党街村饱受癌症折磨
河南党街村疑因水污染3年内20余人死于癌症。谁来拯救“癌症村”?
林州地处太行山南麓,现有人口98万,有16个乡(镇),545个行政村,1908个自然村。相关资料表明,当地为晋、冀、豫三省食管癌高发区死亡率不规则同心圆的圆心,其最高比例可达180.89/10万人,足以令人“谈癌色变”。
古老的淇河流经这里。这条河发源于山西省陵川县,经河南省辉县市、林州市、浚县、淇县,流入卫河,全长 161公里。据国家地质部门记载,淇河已有五亿年历史。这条河曾经是华北境内唯一没有被污染的河流。素有“水影山光,胜过桃源”和“北国漓江”的美誉。《诗经》中多处描写淇河风光,如“淇水悠悠,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村民反映,现在的淇河就是一条臭水沟,污染厉害,全是垃圾……别说用这里的水洗澡,擦擦身浑身都痒得难受。村里人吃的就是这水,从淇河里抽上来,存在村西头的那个大池里,抽一池水够全村吃个六七天。
早在1959年,中国医学科学院、郑州大学医学院、河南省肿瘤研究所等单位便在林州地区展开了流行病和病因调查。研究表明,当地食管癌的主要致癌危险因素是亚硝胺及其前体物和霉菌及其毒素、不良饮食生活习惯(如柿糠、酸缸菜、霉变食物、热烫和重盐饮食等)和有害生活环境(土厕、坑肥、垃圾和饮水污染等),加之当地居民营养不足,维生素(A、B2、C、D、E等)和微量元素(锌、硒、钼等)水平较低,难以发挥这些微量营养素阻断癌变的作用。
河南省安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韩建英等研究人员曾于2001—2003年调查林州市17个乡86.7126万人口,进行实验改良饮水、非实验改良饮水对食管癌发病率、死亡率影响的纵横对比研究。研究发现,实验改水组发病率、死亡率显著低于非实验改水组,实验改水组改水前后纵向比较,发病率、死亡率分别下降29%、43.32%。非实验改水组改水前后纵向比较发病率、死亡率下降不显著。饮用水未被污染、蚕豆根尖细胞微核污染指数小于1.5的乡,其发病率、死亡率最低,与改水前纵向比较,发病率、死亡率分别下降44.70%、57.74%。在非实验改水组中,饮用水重度污染的乡发病率、死亡率最高,与改水前纵向比较,发病率、死亡率没有显著改变。
一个能有力说明这一结论的事实是,距离淇河分别为3000米和2000米的邻村蔡家堰、联庄的癌症患者远远少于距淇河500米的党街村。记者调查发现,三个村中唯有党街无井,祖辈以淇河水为源。
治理饮用水和灌溉水源污染的困局。
韩建英等人的研究结果明确指出,林州市食管癌发病率、死亡率下降的主要原因是,通过改水使得有效污染比例下降。改水的方式则主要通过打深机井、改饮地下水实现,全市有效污染比例下降为35.33%,食管癌死亡率随之由历史高峰1970年的180.89/10万人下降到2001—2003年的82.80/10万人。专家建议当地治理饮用和灌溉水源污染,加强饮用水管理和监测。
党街村党支部书记王保家,林州市卫生局前几年曾到党街村检测过水质,当时的结论是“水污染还不是很厉害,水尚能饮用”。此后再未检测。到目前为止,党街村的“癌变”情况并未引起上级卫生部门的重视。
相邻村子都有了自己的深水井。党街村也为“抗癌”努力过——虽然研究表明癌症高发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专家的改水实验结果让他们相信水污染是癌症高发的根缘。为了破解“吃水难”,1984年、1997年,党街村村委会曾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两度筹资十余万元,先后打井两眼,遗憾的是打了300余米还滴水未见。此后,因该村入不敷出,便再未继续。来自临淇镇政府的“最新消息”是,“正在向市里争取资金,协调水利部门解决吃水问题”。
“大家都很穷,村里也没啥收入来源,只能靠政府支持了。”党街村党支部书记王保家坦言,“去年俺村向市水利局申请了一回,没批。今年俺又申请了,还不知道会是啥结果。”目前,党街村今天打一口深水井需要人民币50万元。50万元,或许就能改变一个村庄的命运,却不知要等到何时。
附录:淇水边的爱情
翻开《诗经》的“卫风”,一条名叫淇水的河流便向我们缓缓流来,这是两千多年前就流淌在卫国境内的一条清澈的河流。它虽然没有黄河的气势磅礴,也没有长江的汹涌壮阔,但它有着艺术的浪漫与婉约。“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看那淇水弯弯的岸边,嫩绿的竹子郁郁葱葱;“淇水悠悠,桧楫松舟。”看那涌动的水面,桧桨的松舟漂漂荡荡。这是怎样的一条诗情画意的河流啊,它记载着古老的爱情与农事,承载着远古的忧伤和欢乐,也见证着《氓》中那个痴情女子的泪水和意志。
那是一位多么聪慧的女子啊,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个抱着布来换丝的男子并不是为了换丝,而是来求婚的。但婚嫁乃终生大事,怎能私订盟约?女子虽然没有答应,却情意绵绵地送男子渡过淇水,直到顿丘。“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多么难分难舍啊。此时的淇水就是这对青年男女对美好生活满怀憧憬的见证。
男子去找媒人,去做婚前的准备了;女子也在日夜思念着男子。情意难解,忧思难忘之时,便登上断壁土墙,遥望复关。复关是什么地方呢?就是心爱的男子居住的地方。可是复关迷蒙在云雾中,什么也看不到,伤心的女子便泪落涟涟。但心有不甘的她依旧日夜遥望,终于,男子从复关走来,渡过淇水,来娶女子了。此时的淇水又是这对青年男女幸福的见证。
但好景不长,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意。“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三”当然不是仅指三年,而是指多年。多年来谨守妇道,繁重的家务不辞劳,起早睡晚不嫌苦,忙里忙外非一朝。但尽管女子如此任劳任怨,辛劳勤勉,男子还是有所嫌弃。想起儿时的天真快乐,想起过去的海誓山盟,女子黯然神伤。但伤心有什么用呢?人就像桑树叶一样,鲜绿润泽之时,人见人爱,一旦枯黄衰败,便只能随风飘摇。可是女子不明白,为什么那令人刻骨铭心的爱情,只捉弄多情女子,而对男人却那样放纵随性呢?“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多么沉痛的教训呀。那么,算了吧,君既嫌我,我自归去。于是,茫茫淇水又送女子回家,多情的浪花呀,还沾在车帷上不肯离去。此时的淇水何尝不是女子坚强意志的见证呢?
多么善良的中国妇女啊,执着地追求爱情,辛勤地维持家境,耗尽了青春,竭尽了情感,但最后还要被人抛弃。可是女子并没有想到要复仇、要伤害对方,她只是强忍着悲痛发誓要割舍那段情爱而已。但她能割舍得了吗?诗的最后为我们留下了催人泪下的四个字:亦已焉哉。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那就算了吧,爱已逝去,恨也无谓。但是我们从这女子一惯的钟情性格来看,她是无法在感情上一刀两断的。方玉润先生在《诗经原始》中就说这女子“虽然口纵言已,心岂能忘?”
这也许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悲剧性格,这也许就是两千多年前发生在淇水边上的一个悲剧故事。
静静的淇水呀,自从《诗经》诞生之后,便在中原大地上流淌了两千多年。那么两千多年前发生在淇水岸边的这个故事到底为我们传递了怎样的信息,包藏着怎样的秘密呢?朱熹认为这是一首“刺淫奔”之作,甚至说:“此淫妇为人所弃,而自叙其事以道其悔恨之意也。”谬矣!明媒正取,辛勤持家,又遭遗弃,何“淫”之有?后又有人认为这是一首控诉诗,控诉社会的不平等,表现了古代妇女追求婚姻自主的强烈愿望等等。更谬!古代妇女若有如此超前的观念,令人窒闷的封建社会岂能以千年计?因此,任何带有阶级的眼光都是错误的。《诗经》所记录的,淇水所见证的,只是人类代代相传的平凡的生活方式。因此,人们只要从生活的角度、人性的眼光,透过《诗经》那发黄的纸页,循着淇水那静谧的涟漪,便仿佛就能看到先民们耕种、狩猎、婚嫁、祭祀……当然还有情爱,还有泪水。这就够了,如果没有《诗经》,没有淇水,我们很难想象,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曾经发生过哪些事件。他们怎样劳动,会遇到什么凶险?他们如何相爱,会遇到什么挫折?
所以,我们要感谢《诗经》,感谢淇水,感谢两千多年前那些手摇木铎、奔走于阡陌之间的采诗官。他们在平凡的劳动、情爱、游猎中获得神秘的智慧,他们在两千多年前便知道怎样叙述一件较复杂的事情,怎样运用比兴的手法,怎样把叙事与抒情融为一体,然后,再让淇水或其他河流承载这些人类幼年时期纯真的歌声,让时隔两千多年后的我们听起来仍然心摇神荡、梦牵魂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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