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六,原来准备几个朋友一起去临西,看望尹书君,顺便捐三千两千的。于是就找车,联系朋友一起去,甚至在琢磨,是不是还是让临西的大漠孤隼管饭啊——上次已经宰了人家好几百了,不包括烟酒。一方面想见刘冰寒,另一方面又怕人家破费。唉,真为难啊。
先给书君的哥哥,我市著名青年作家尹纪周打个电话吧。电话通了,他告诉我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先说坏消息吧:书君的腿部伤口的感染越来越严重。
书君在博客上有以下的文字:自2006年8月5日截肢,期待着两周后的拆线出院,到现在已经9个多月。残留的伤口不但没有愈合,近日却急剧恶化,脓血不断外渗,眼睁睁看着没有任何办法。
当初我带着膝盖处馒头一般大小的发炎伤口,在连续高烧三四个月后,无奈从一家医院转到另一家医院,希望能够出现转机。当时医生看到外露的白白的骨头,恐怕已经感染骨头,说先拍片和观察一阵子。治疗一个多月后,全医院骨科专家会诊,最后有两种选择,要么转到上一级的医院,要么就是截肢。可是,因肇事机动车方赔偿不到位,抢救过程中产生的高额医疗费早让花甲父母债台高筑,转到上一级医院根本没条件做到;截肢,我心里接受不了,我向家人连声哭喊着:“我不治了,我要出院回家!”回家,是消极的逃避,是我最无助的想法。但是,几天后还是做了截肢手术。
术后近两周时,医生发现截肢缝合口渗出液较多,周围有些红肿,不利于愈合,便决定先拆两针,把渗出液使劲往外挤。没想到的是,就这样留下1cm长的外露口迟迟不愈合,逐渐形成深几厘米的洞。取样做细菌培养试验,感染的是金黄色葡萄球菌,这种病菌只对氯霉素和万古霉素敏感。于是,医生下引流管,用大瓶的生理盐水兑一针剂氯霉素进行24小时不间断冲洗。上百瓶的药液冲洗后,试验结果表明没有任何细菌,撤除引流管,换药等待愈合。每次看医生换药时,拿镊子夹着棉球伸进去擦拭消毒,我都会试探地问:“怎么样?里面长新肉芽了吗?”医生的语气和表情直接影响我当天的情绪,医生安慰我别着急,心放开了,胃口好了,伤口才会好得快。那段时间我猛吃饭,只求快些出院,好终止那不断产生的医药费。几个月过后,伤口依然是伤口,没有恶化也没有好转。
我迫切希望伤口长好的心情受到极大考验,多次请求医生一定要再想想办法。又是新一轮的试验、冲洗、消毒、换药,但是仍然不见效果。时间一天天地过,怎么都愈合不了的伤口消磨着我的意志。虽然颈胸以下没有知觉,仅剩的右腿那截残端都烂掉我也不会有任何感知,但完好的脑子逐渐变得麻木,不再细细追问医生究竟。随便吧,伤口由它去吧,我该干啥干啥,在这期间我写了许多感悟人生的文字。直到有一天医生开单子让我去拍X光片,我又开始急躁,原来截肢并不是我劫难的尽头,还可能感染到骨头,甚至危急生命。上天给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几经周折,我又回到截肢前的处境。
2007年2月`14日,带着遗憾,含着眼泪,怀着恐惧,我出院了。为省钱,把在医院半年没有治愈的伤口交给了老家的一个民间医生。大包大包的中药,有熬好口服的,有热敷伤口的,再加上隔天的中草药粉沫灌入伤口洞里。其阵势如同强手联合一起围攻弱敌。那个民间医生也预言不出两月就会没事,“如果早点找到我,你根本用不着截肢”。太长时日的煎熬,听多了这样的话语,我不再在意这样的许诺。看到他刚刚吸完香烟的手,拿住镊子、勺子、沙布就往伤口上捅,我问了一声不用消毒吗?那民间医生很理直气壮地不要我怀疑他的做法。换了几次药,伤口变浅了,但旁边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疱,捅开来又是一个洞。医生说这是药效起到作用,从里面往外表毒,表完了自然会好。两个月后,两个洞都还在治疗中时,可又冒出个脓疱,血脓从三处往外流淌。恶化的局面医生无话可讲。伤口从在医院不好也不坏的情形,变成了脓血外溢不可控制,屋里弥漫着腥臭的味道。
我治疗的每一步都是全家人抻展了力气,认真衡量所作出的决定。每一个决定带来的结果都有或好或坏两种可能,而我,每次获得的都是最坏的那种可能。一路过来,我不知道以后该怎样做?还能怎样做?还有什么恶劣的结果在等待着我?
再说好消息。前天,石家庄的一家医院,是民营的,把书君拉走,免费治疗。希望书君好运。朋友的善款,一是准备给书君,一是准备给和贺珊。无论给谁,都是一片爱心。
还有一个消息是,明天我跟一个李老板去捐助一个山区孩子,太子井曹沟的,失去母亲,学习优良。谁有车呢,我们可以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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