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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竹 |
文:悠悠
夏日的上午。
一只鸟儿孤单地鸣在我的窗外,我孤单地靠在床头读一篇文字。
美好而安静的时光拉开了。
她寂寂而清甜地鸣着,仿佛雨点打落在心湖。
这声音,时而消失了,湖水微波荡漾,时而又跳跃出来,长短错落,几句宋词,露珠“啪”地从清碧的小荷叶滚落,掉到墨绿的大叶上,颤颤悠悠地晃着。
当我沉浸在这个意境的时候,滚滚而来的车声迅速把我拉回到室内,鸟呢?
只有屏蔽那些车水马龙的喧噪,或者久而不闻其声。那只鸟儿的鸣声又回来了,竟像雪落,纯净地飘逸在红尘中,轻轻地在我的文字中花开。
“叽”偶尔一声,清细而又明亮,“叽叽”或者两声,像古琴有点悠远,安闲里有点落寞,山河幽远,桂花开落。
“心远地自偏”,竟然是闹市的隐者。
“啾啾”,两声,到了我的窗旁,不是她,声音里有些急切,那是一位为生命奔波的劳碌者。
“叽叽喳喳”的混鸣声传过来,好热闹,细碎密集的雨点砸在我的文字中,风起,萍乱,琴声像欢快的小溪“哗哗”奔腾。
也像白灿灿的杏花,简单,缤纷。一树,一坡,一闹市,俱可。
所以,她们不惜笔墨啊!那闹鸣声此起彼伏,想大量占用我的篇幅,我只能浓墨重彩开一朵繁富的牡丹。
牡丹,雍容华贵,在俗世,亦是极致。
我还是在极力倾听那清丽的宋词般的声音。不见了,“喳喳”的声音之下,她去哪儿了?
有时候,我有点心疼。
那种声音太幽,古色古香,像一件老瓷,像一把古琴,贵重得没人识得。
那种声音太纯,抱拙守朴,像清水芙蓉,像阳春白雪,纯净得只存于竹前篱下。
“嗻”、“嗻”,那声音缥缈而来,还是偶而一声,断续中,江湖上一袭白衣,雾气迷蒙中,小舟飘然而至,隐隐约约,又不见了踪影。
有时候,我有点心硬。
鸟鸣如雪,夏天,也想银碗盛之!
便把那倏忽又来的鸟鸣,像今天这般摹在文字中,让那幽琴般的声音不稍纵即逝,而是时时倾听、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