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筱:归来者及归来者心语(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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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筱原创散文艺术 |
分类: 散文、随笔作品 |
归来者及归来者心语(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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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读木心的诗。这本书一直是我的枕边书,放在素园的枕边。他的这首《湖畔诗人》别有味道“/这是我呀/都被分散了的/一焰我/一粼我/一片我/一阵我/一缕我/散得不成我/无法安葬了”。
我想起我,种种各别的我,也只是时间里的一个光斑:游移的、晦暗的、光明的,时间既是我的起点也将是我的终点。
时间既是他们的起点也将是他们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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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乡下人,一直坚持着乡下人的习惯。譬如冬天生炉子取暖,譬如把生活过得简简单单,譬如在陋室的寒伧中能够心安理得。
我是乡下人,一直摒弃着乡下人的一些习惯,譬如扎堆,譬如打麻将,譬如串门儿等等。
我是乡下人,乡下人会干的农活我全都会干,譬如吆着牲口犁地(现在都用旋耕机了),撒种,收割,除草等等--这些在青少年时期早早都学会了。
乡下好,空气好,人口不稠密,空间大,最主要的是接地气。
只是在城镇化碾压下,我的乡舍还能存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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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继续翻几页书。待到人静夜未深时,我踩着自己的影子去河边散步。
河水汤汤荡荡依旧是想象中的样子,依旧是从前熟悉的样子。
腊月十三的夜很静,月色很好,星星也好。我数了数星星,数到一百就放弃了。
月夜好。星空好。洛河边,我是惟一的一个人。当然,也还有些别的活物:鹤,野雉,兔子。它们估计都进入了梦乡(假若有梦的话)。
2021·01·25
时序依然,山川河流依然,死与生亦依然。只是当下心情复杂、沉重、忧郁--并不是怕死,而是感受到周围莫名的那种恐慌与恐惧。
在乡下,天辽地阔,而世界很狭隘,是人心很狭隘,装不下生死坦然,紧紧抱住的是一己之利。正如与友视频通话,他对小地方的一番深刻见解:人没有水平,还牛得不成。对此我是赞同的。
我也是小地方人,至今还是。只是走出去过,在地理意义上,在思想上,在文字上所以反观,才发现所谓的境界,真的有高下大小之分。
死,放在任何时候任何人身上,都是惧怕的,我与他们一样。只是我会对死,更坦然一点。笑着生,笑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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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的第一天,围炉,喝茶。想想自己与社会的关系。更想清楚了自己与世界的关系。
在乡下,这段日子将也许改变我的一些视觉,一些评判。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用心的“觉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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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廷栋先生故去,最后的最行因故未至,殊憾!按习俗,今年家人要守灵,亲戚朋友都会去交灵。但疫情防控,此愿也只能做罢了。
有幸得先生生前送我的一幅字,今睹物思人,不胜唏嘘。其实我与先生交情浅,也许是他知道我也写作,不过是惺惺相惜罢。五年前令郎结婚之际,他揣着这幅字赠我。他写的诗、他的书法,如今挂在我的壁上也恰五年。
“几阵阴翳欲上滩,望河吟兴尚清酣。小山丛桂香犹烈,陶令黄菊色未妍。聊藉研池骋异想,漫将歌笑展疏顽。仙人姑射今何许,且赋风怀学义山。”诗题:秋日漫兴。
细读,细品,翼之先生的笑脸恍然浮现。
2021·01·26(腊月十四)晨·素园
没有去过布达拉宫,不知道它到底有多神圣。既然神圣,当然与神有关。有友在布达拉宫广场上行走,蓝天白云下他的长发飞扬,太阳镜片熠熠闪光,一时恍若天神。这一刻,我对他有点羡慕。他是一个雕刻艺术家,去年的冬天我曾去他老家工作室访过。
他告诉我,这个春节可能回不去老家了,只能呆在拉萨。其实他呆在那里也好,他有自己的事还要做。
神圣的布达拉宫是别人的神圣,不是我的。我的神圣是由我自己灵魂创造的,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布达拉宫”,或者我自己的“耶路撒冷”,或者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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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坠兔东升,日夜循环至古今。”太阳快要落山,月亮已经升起,腊月十四,正是此景。日夜循环,年复一年,在年末年初交集的时候,岁月易逝感受的更真切。
庚子年将尽,防控疫情是大事。看到省疾控中心信息称“近期建议大家非必要不出省,如有必要外出,要及时了解目的地疫情防控政策,并携带72小时内核酸检测阴性证明。”
就在早上,还有朋友问我返乡情形,我告知她各地政策不同,请向当地相关机构或朋友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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