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猫，鸽事（外一题）

〇 張 筱

夜静，阴雨有一搭没一搭的飘来。归人己归，喧嚣于短巷另一头的车子，也早已偃息。夜，真静。静得只有门后一侧那只挂钟，走秒的苍苍声。

这些日，再没有见到老猫。我不敢猜测这样的一场离散，是不是以死亡终场。虽然猫有九命，可一旦打开一的缺口，便无回天之术。

是的。术，这不是东西的东西，是如何控制人的行为、情感，这么一个问题，不用我来回答。

说到底，人毕竟是一个怪物，特别是在各自的情感世界、精神世界、灵魂世界。无论怎样的怪异与异变，都是自我负担，自我释然的。从这一层意向来说，你是你的救星。是的，你是你的救星。

读几页书，看某个类型的纪录片，是对生活的补裰，这样的话日子有了牵连，不再呈现碎裂状的开片。

情事，是一桩。酒事，是一桩。眠而复醒，想着这有一搭没一搭的阴雨，是另一桩。

花无眠，它在暗处同样生长。鸽子们也睡了，不知道它小小的脑袋中，有没有梦？但是，它们一定有记忆，认识回来的方向，或者说路。

【到－－去】

秋天，想去某个地方。春天，夏天也一样。这某个地方，不一定是远方。也许是城外，也许是河对岸某处。它是一个迷人的，牵引人心，有魅力的地方。我相信，每个人都有想到他要去的地方，它就成长在他们心中。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逗留在沪，在浦东一个小镇边上。相对于西北的伏龙坪，那只是一个地理上的远方。

今年秋天，去瀹宝阁的时日多了一些。它就在山脚下，在一个古玩城的五楼。凡有朋友来，一定会陪着过去品茗、听琴，闲话人生种种。

这两三年，去得最多的另一个地方，也在山脚下。由后街下山，东行数百米，穿过铁路而至。有酒会，有诗沙龙，有好的兄弟姐妹。这是在这个城市，我唯一可以借宿的地方。去年的冬天，沪上归来后，曾在民族花苑借宿过许多夜晚。当然，我们也一同踏雪上山，在半坡居数过星星，在半坡居神聊过几个通宵。

到－－去。这是一个必要的名称，需由心来填空。

到－－去。这不只是一个期待，一个方向，而是精神分裂成的美好向往。

几个地方，几个人，温暖了这个阴雨绵绵的早晨半坡居里的半破居士。

2018·10·20 半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