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行过(系列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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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鸟的欢啼又一次叫醒了我,感觉美妙!
旧年除夕离开长沙,转场洪江,在福街过年,前后二十日;从洪江到横店影视城,正好也有二十日,过两日,就进组整整三个月了。而剧,正迫近最后杀青阶段。第一次进入剧组,百日随行即将结束,突然竟生出些留恋。
这是一种非居家的游荡的寄居生活,有着诸多不便,有许多情感无处安放,究竟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回想过往,一路上的情景竟是历历在目,初始的新奇与陌生(与走过的那些地方,与这一伙人)感都不在,细想,留恋的也许正是下一站的陌生与未知。因为未知,才生出无限期待,生活的美生命的好总是被未知收伏。
环境与人,人与其人,与自己,自觉不自觉地进行着互动、互通,苦与乐,欣与愁,都在这流荡中消解、再生、再消解⋯⋯不一定是前行,或许是进入旧场地,但不再是旧情景。简直象极了人生与生命的浓缩形态,如一个简明版本。
傍着古民居,依着九龙大峡谷,回望一段来路,心地感到近期以来从未有过的踏实。那么,对着鸟外的鸣鸟,也说一声:早安!
20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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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某人聊天,说起了巫。巫,无非就是精神异于常人的的人。不管东方的巫,还是西方的巫,都是灵媒角色。细想想,从巫到仙到神,到底还是人制造出的滑稽剧。
世界就是一部博厚博古囊今之戏,在戏里,无法自拔,无法不让自己入戏太深。红尘也罢,方外也吧,各有各的剧情,有雷同,有窜场,偶尔都会穿帮。
人生也是一部戏,童年时別人帮你演,少年时立志要成为一个好角,青年时英气逼人好舞刀弄枪,中年时又想编又想导演别人的戏,直到渐入幕年,还不甘退场。
看惯了风月,就看淡了名利,才不会惊乍,才能甘于平凡。
戏,总是要演下去的。人的悲苦,就是总被现实无情地逼着出场。
原以为自己是看戏的,只是在戏外。有一天突然明白自己也在戏里,只是不自知。因为从来都是盯着眼前的各个舞台,而忘了身后,及至频频回头四顾,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更大的剧情中,虽然无足轻重。
既然逃不出剧情,那么只好多多出演独角戏了!虽然在现实的剧情中,但不必切口,不必念白,更不必对阵叫板。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最后选择了。
也许,默言,才是最棒的剧情。
2017·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