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行过

               ◎    张  筱

       五

l  在徐徐打开中伸延

早茶。早行。道别⋯⋯

之前走过，16＋2（号线）一小时又十分到出发点，只是此行更早，儿子送站。

窗外一排灯火，车厢内站满了人（并不拥挤），望张一张张神色不同又满是期待的面孔，内心溢出暖流，彼此不同路，却在同一车上。因此，无论多早，都不会孤单。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这就是命运，他从来不会舍我而去。中间换乘，由地上转入地入，在封闭的空间，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乘飞机）任务出击，救援奔赴的镜头特写。

在地下穿过，有一些奇异的感觉伴着列车的呼啸声生发。

鹤沙航城－虹桥火车站，之后旅程才正式开始。其实我想，每一步都是旅程。是的。

旅程就是这样徐徐打开（此一程，只是一册新书的序言）。命运就是这样一直延伸，延展，曲折，回环。

l  很二很多“2”

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幸运数字，此间先后的“2，2，2”却如此吻合（2号线，2号口，2排座，对了还有12节车厢），也许只是在证明我的“二”吧（到另一城出站，又坐2号线，这是后话）。

上车前抽烟，买书，这些必做的事稳妥地做完，时间刚好（开始检票）。

打开这本随意选的《黑石之墓》，不知会给行旅增添怎样的意味（之后的旅程为了胡适先生《自由与宽容》，很有教益趣味）？

“我们全都这么怕黑。／没有什么比面对一无所知更可怕的事情了。”后扉的这句话，也许是选择了读它／她（英·克莱儿·麦克福尔）的诱因。凡事都有诱因，我正在我的诱因中随列车轻轻晃动。

l  现在//曾经//现在……

小说果然好读，读了几页，就有种神秘气息扑面。在结构上，则用“现在－曾经－现在－曾经⋯⋯”穿插的方式循序推进，有悬念，有张有弛，吸引人一路读下去。

现在。是的，现在我放下书，回到我的现在，伸下懒腰，喝口茶，目光望向窗外⋯⋯

现在。是的，现在是一条蛇，滑行在时间的规迹，向前。

现在。是的，现在每一秒都在成为曾经，这时间隐隐的蛇蜕，散落在记忆中，越来越远，与现在相背。

现在接近正午，邻座泡面特有的味道流窜过来，我不由自主咽了一下口水。

在现在中，继续翻读“曾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