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素园·苍凉拾遗（601--604章）

   〇 張 筱

【世事沧桑，一代一代，我们只能在倾听与行走中安顿好生活】

秋冬之交，阴阳纠缠，大雾弥漫了早晨的村庄。

一切照常运行，朦胧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散逸。

饮茶，倾听母亲诉说村庄里的过往：那些年与那些凶杀的事，许多早夭的人⋯⋯叹息世事无常。

世事沧桑，一代一代，我们只能在倾听与行走中安顿好生活。人生便是如此，一跃百年。

【世间最打眼的，还是各种事物的隆起，它或他们从来不因季节不同伤感或欣喜】

要立冬了，麻雀也飞回来了，一拨一拔，从空旷的庄稼地，从远处⋯⋯

之前的鸟不知去处，灰喜雀、画眉、火燕子、野鸽子、竹鸡、角雉，还有大脑壳的不知名的鸟⋯⋯许多种。

黑蝶早就没了影踪，只有蜜蜂，还恋着半枯半开的花。

去的去，来的来；枯的枯，荣的荣。世间最打眼的，还是各种事物的隆起，它或他们从来不因季节不同伤感或欣喜。

【浮月浮日浮世绘。沉山沉水沉智慧】

帮些份外闲忙，途中，突地想起三国曹操的一句话，怕有误，经查愿来如此，他只是就事论事，并未对“天下人”。

“宁我负人，毋人负我。”在孙盛《杂记》中有臷，是曹操拒绝董卓的任命，逃出洛阳，抄小路回家乡路过朋友吕伯奢家时，把他们一家都杀了后说的。这是自行排解，自我辨护的一句话，没有霸气，只有悔的无奈。

我想说的是一句相反的话：宁人负我，我毋负人。自然这话不关生死，只是在利益面前持此种态度。

浮月浮日浮世绘。

沉山沉水沉智慧。

【无疑，人类正在面临的正是未来的审判】

数家狗同叫，吵醒，未能继续入睡。听赶早集车轮碾过，鸡三三两两开始打鸣，开灯，时为寅。

一时间睡意无，闲翻书，读到这几句诗：

国土辽阔，在歌声和图画里／美景随丘陵起伏，向北绵延展开／人口稠密，市镇拥挤／孩子躲避父亲震怒的所在

不再，显然已不在是避难所／我们四处亮相，经常肆无忌惮／周围所有的邻国／把我们幸运的萌芽  视为灾难

逆转的行情，在我们居住的地方／把我们催肥：忧患、苦难和艰辛／变成营养，维持自由市场的健康／连我们的罪孽，也因此减轻／十一月之国辛苦劳碌，被命运诅咒／面对未来的审判，内心戚忧

这首《我们的国家》是德国作家君特·格拉斯的诗（刘慧儒译，载1995，5《世界文学》，共三节照录），此时读来内心震颤：此时正也在十一月，此为巧合，还是预言：面对未来的审判，内心戚忧？

无疑，人类正在面临的正是未来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