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放好生命                          

                                 ◎ 张  筱

※  看着每天早晨象打仗一样，跑着追乘公交车的人，心中滋味，是无限的感慨。

幸运的是，从半坡居到上班的处所，我不用如此近促，只是上山时，要坐公

交。上山的公交是小巴，司机不是要等坐满座时是等站满才开车，接着是下

一辆才让上客。我是不喜欢挤的，宁愿等下一辆或下下一辆（只是许多人等

不及），天凉时，宁愿走上山。天长日久，得出一个结论，虽说司机多赚钱

的心狠了点，但急于回家那怕挤爆车门也要上车的人，无疑助长了这股斜风，

日久成了恶性循环。

从这一班公车，就可看到这个城市的秩序。在这个城市，许多地方都能看到

如此争先恐后的人们，这种争抢，占位，蔚然成风，是习惯，还是习性呢？

若心是迫促的，行为又怎能舒放，或者优雅呢！

※  虽世道混乱，人心涣散，但我相信，当今桃花源是存在的，不在世外，在避

远的村落，无论房屋建筑，还是家俱陈设，都还是上世纪（二十世纪）八、

九十年代的样子。

去过西北的几个这样的村落，它们仿佛被世界遗忘，人们安于天命，贫困而

知足，恍若生活原本的模样。

清贫的，简朴的，心却是洁净的。如此安放生命，也好。

※  有时候，一个声音从心底响起来：你倒底行不行？

这一设问，没有主语，但有对象，有要求回答的是与否。

这个对象，是我自己。这是另一个我对我的诘问。

只是，没有设问是什么“行不行”，行如何，不行又如何呢？

行，是能力，也是态度。于生命而言，总有些事是不能为的（不行），总有

些事是要执守到底的（行）。

固此，答案也有一个：行，也不行。

※  碑，到处是碑：纪念碑，功德碑。一处风景所在，要立碑；一座建筑物落成，

也竖碑，到处是碑。

活着的人，在为死了人的立碑（也是为自己树碑），也为活着的人立碑颂扬

功德。只不过，碑树得着急了点。

    真是，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何苦煌煌炫耀，何必奢侈铺排，何不让生命草草收场呢？

让尘归尘，土归土。如此安排，也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