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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随笔作品 |
十二月风语(上篇)
【2013-12-15】
淡淡的雪,冰河,荒寂的群山。入目处,是冬天特有的风情。站在城北平坦的山巅,俯瞰脚下的细细弯弯的河流,在此地,它成了邻近两省的分界,在这高原的边上,臆想沧海千万年前于此奔流的情景,感慨在内心,也流淌成一条无声无息的河。
当再一次踏上对面的山巅时,已身处高原。在这里我遇到了红嘴乌鸦,还有几只白腹着黑礼服的乌鸦同类,它的名字叫野雀,如同我们习惯上称乌鸦为老哇一样。不记得是那一年,我认真地查过野雀的学名,得知它叫白腹姬鹟。
几只红嘴乌鸦,与白腹姬鹟落在坟地上,跳跃,嬉戏,群聊或者独舞,成为除了我们一行四人外,这冬之荒原上最生动的景致。脚下的城,与河对岸另一道山脉前的城,置于这深陷的峡谷地带,显得是那样孱弱,那么地无力。
仿佛一切都是天意,恍惚今生的遇见已是前世注定。
在山顶开阔处边走边听朋友讲他的恋爱史,脚下的这块地方,曾经他多次来过,还有川口对面的那座山。另一位朋友,感慨说在对岸的城里生活了很久,却从没有想过会来到这个地方。是啊,有时候,有些遇见需要向导,需要引领,它会给访者一个意外的惊喜或惊叹:如我一样惊叹于人世,惊叹着人事,也惊叹着自然的神奇与不可逆转。
世界是动态的,生活是动态的,生命是动态的。遇见,发现,受到启迪,甚至引起对一段美好往事的回忆,这是人事中最愉悦幸福的片刻。那怕只是片刻,也足以在对过往的回嚼中,找到心灵的蕴籍。如这对朋友夫妻,在城南大道徜徉时,向我伸手指点他俩婚礼的殿堂,那一刹,我读懂了人生的许多;而他俩对于女儿疼爱的态度与生活细节,又让我感受到人伦的美好。一个幸福的家庭,何只是需要迁就、包容,还要彼此懂得。
路过一片坟茔地,我注意到一块墓碑,它不象旁边边其它坟墓上规规矩矩上圆下方竖着的墓碑,仅是一块约半米多高、既不规则,又不光滑圆润的石柱,上面竖刻着逝者的姓名,落款日期是民国三十四年。坟已无头、无丘,只有孤零零的墓碑。它,与不远处墓葬群的热闹,显得不协调,又是那么地不合拍。
下山时,我回望了一眼,又看见坟茔上空的翔舞,那些红嘴乌鸦与白腹姬鹟,是要告诉他们(亦或是要告诉我们)天国的某一信息?我这样猜测,也只能这样猜测。
之字形的路,一节一节伸曲着通向山下的城,也通向喧嚷的另一个世界。
混迹于人世,我寻不见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