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的思索

   □ 张 筱

时光飞逝。很俗的一个词，却在年节时被反复使用。年又是什么，一个文化符号、文明的符号，还是一个悠远的命名？它是文明的肇始，还是文明的末路？特定的时间、地点、荒芜的情绪一时冒出许多问号，恍惚叠在视野中的一些图像，又若原野上蠢动的牛羊。这些足以让学问家申报课题专项研究的问题，是我不能尽然回答的，这样便让这样的一些问号留在这儿吧。

世界很奇妙。而认识世界，只是一种个人能力的把握。在已知中发现价值观，修正价值观，这是一个人要认真对待的事；而认知自我，创立人生观，实践价值观，则是一生需要为之努力的事。的确，人在世上，活法很多，实现或达成幸福的法门也很多，可却很难用某一规则或标准界定。当陪同一位早年间同事，又一次穿过睿源寺看到大门里烛火摇曳着时，一时间心中又生出这样的感慨。

人生有没有主题词？答案是肯定的，譬如年轻时很在意诸如事业、理想、爱情这样的一些主题词；再往后就是财富、荣誉、奋斗；再再往后则是成功、辉煌、梦想……不同的年代，注定了人生主题词的异彩纷呈；但随着年龄增长，似乎人生的主题词也不再是那样大气磅礴、气冲斗牛了。当一个人看惯了尘世是非，厌倦了江湖恩仇之后，心气愈来愈冲淡平和，视野广了、心胸阔了，能忍不能忍之事，能化解生活中所有的愁结。正所谓“醉过方知酒浓”。

孤癖是不是一种病态呢？思量了很久，我不能为此下一个确切的结论，正如我不能说喜欢追随权势是病态一样。在病态中久了，人们就会把这种病态视为常态，此谓习惯成自然也，谁也没治。

人是残暴的，还是善良的。人是高尚的，还是卑劣的。这些，我也没法回答。社会呢，社会又是什么？一个集体生存与生活的牧场，还是集体释放痛苦与狂欢的秀场？此亦没法解答。

历史是什么？是纪年的片断，还是帝王的编年？歌功颂德是历史的积弊，还是人类好大喜功的含念作祟？世界历史大相径庭，民族的发家史也如出一辙。人类的历史，是血腥的历史，是强权摧残弱者的历史。被禁锢的自由，被强奸的民意，被流放的真理——人类历史就是如此拙劣。强权与夺权者的对峙，岂得利益者与被损害利益者之间旷日持久的对峙。

想了一些也许是不该我想的事，说了一堆无用的空话。好在不妨碍别人，罢了吧。

2012-1-2    三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