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漶·漶灭

    □ 张筱

    一

月光柔蔓，泻梦里菁华。

雨，几番起起落落。为鸟撑开啁啾的天空。黎明此际向我走来，昼在云变雨转中，唤醒秋梦——

此情可忆。

此情可待。

玄色理想浪漫着，绻缩灵深处。秋虫无计可施，哑然草径花丛。

传奇湮没传奇。

神话续写天地神话。

   二

大道默然领受。那些碾压的车辙向前向后，那些迫促的脚步向左向右。

我们是一滴滴城市的血液，营养着城池，制造着不洁之物，也腐败着生活路径。

我们是迷路的羊群，那一头狼会将我们认领？

欲望扶摇直上。弱肉强食的世界，规范着弱肉强食的法则。

我们无路可退。

   三

椿树一夜之间老苍，那果荚却火一样燃烧。仿佛点亮我眼眸里城池的希望。

那场风已无踪。

那场雨也无踪。

而远处的鸣笛，却似乎更加响亮。

天阔处，一群白鸽合奏安息香般天簌。

   四

踽步而行。在色的世界、光的世界感知物外之心。

司空见惯的神色，张开空洞眼神。迷惘中的自在，束缚着的自由。崩坍的话语中，觅见些什么。

这王者之城。

这溃疡之城。

是昏花老眼里的幻影，还是一个梦游者遏斯底里的狂想？

   五

蒙昧之心，被权威的权杖蒙蔽日久。生与死的悖论，是一场怎样的轮回？

落魄者在落魄中独活。

卑膝者在卑膝中欢呼。

向生而死，或者向死而生，都是人的无奈。理想的无奈。

桃源在那里？

理想世界在那里？

泊于心的，是对人类文明的景仰与敬仰。

   六

呼唤光明的人，与呼风唤雨的人。不是同类。

有什么样的光，才能照透灵魂幽暗的角角落落？不是星辰，不是日月。那最阴暗的深处，是它们无法抵达的地方。

那么，就让我们敬爱那些剖心为炬、燃血为灯的勇者吧。他们，会给我们灵魂一丝光亮。

那么，就让我们的血液，与他们的血聚合起来，一同把人类最高理想点亮。

此情可在？此情可待——

2011-09-09·三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