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印象散文）

         □ 张 筱

天，形同一本摊开的古籍线装书。浮动的黄尘，裹挟着一阵阵阴风，让人本来阴郁的情绪更加阴霾。这种天气温一壶黄酒独饮慢酌，该是温暖的吧。

城邦。这个古老的词，在山脚下堆积着文明与繁花的理想。某一条街衢，某一个深巷，杏花、梨花，还有丁香、榆叶梅，那些浅春深春的花儿，都渐次凋谢，只有绿色长了、厚了、深了。山的对面，另一道山峦的绿，看上去绿得是那么勉强。

不用虚构，我知道东西纵横的河流上面搁着几多座桥。古老的，新建成的，正在修建的，将给这个拥挤的城市、拥挤的车流、人流提供诸多便利，让人们在围城中突围。但这样的理想，很明显只不过是舍本逐末的安慰罢了。

城市外延不断拓展，但城仍已不堪重负。没有人听到城的呻吟，没有人遏制蔓延的城邦对文明的敲诈勒索。

没有纪录，也不想弄清楚这是几场沙尘暴了。据说这场沙尘暴，从几千里之外吹来。阴风阵阵中，天空云色更暗。也许只需一场雨，就能清洁这座城市。可是，我们阴郁的内心，该用什么来清洗呢？

独饮一壶黄酒其实只是空想。而一泡茶，实实在在就摆在院落中的小几上。只是它并不会懂得我的心音。

2011-05-10  伏龙坪·三合居